神域。 [
陰暗的森林內,一羣人收斂了氣息,個個表現得垂頭喪氣,他們正是被楚雲救出的其中一夥人。
戰寒霜與安奈爾兩位統帥已經被女媧救醒,得知事情前因後果,此刻正強打精神收攏殘兵,心中卻不免苦澀。
強者的戰爭中,任你智慧再超絕,沒有相應的實力也是枉然,何謂以一敵百?何謂一騎當千?
當日的戰爭就着實的發影了這一事實,區區三百多人的神秘勢力,與神域聯盟數千萬強者,再加上洪荒勢力數不勝數的大軍,依然牢牢的控制着戰局。
雖然在楚雲出現的時候曾一度陷於劣勢,但無可否認,這三百人足以橫掃整個神域。
不遠處,楚天痕背靠着一樹大樹坐下發呆,面前擺着兩件至寶。
一是天罪刀,一是混元珠。
這是楚雲自爆前以僅有的一點功力,穿越空間送到他身邊,意思不言而喻,希望他能繼承這兩件至寶。
混元珠還好說,在女媧的幫助下,楚天痕要煉化並不難。但是天罪刀則沒有辦法了,那是楚雲的專屬神兵,即使他死了,盤古意志也不會認其他人爲主。
哪怕他是楚雲的親生子,擁有同樣的血脈,都不行!
否則當年的后土與蚩尤,逆天到那樣的程度,依然無法得到天罪刀的認可,相比起來,楚天痕還差得遠了。
“天痕,振作起來,楚雲既然將這兩件至寶交給你,至少在他歸來之前,你要爲他保管好,千萬別讓他失望。”
安奈爾安慰着,同時又對麗姬與王璐璐說道:“你們也一樣,我知道一直以來,楚雲都是你們的精神支柱,是你們的主心骨,雖然現在暫時離開,但是你們要明白,總有一天,他會重新出現在你們面前。”
“我們知道,我並也並非全是因爲難過無盡丹田最新章節。”麗姬輕輕搖頭,說道:“想及敵人的強大,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雲哥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王璐璐說道:“是呀,這不同以往的敵人,以前有師傅照應着,無論多歷害的對手,我們依然沒有太大的擔心,但是現在,敵人比師傅還要強”
“這不是一個強者應有的心態。”女媧打斷她們的說話:“世上沒有最強,只有更強,喪失鬥志的話,哪怕你們擁有無敵的力量,也許依然鬥不過一隻螻蟻。”
“也許你們並不知道巫妖二族的底細,我可以告訴你們,后土姐姐作爲十二祖巫之一,在巫族幾乎盡滅的情況下依然沒有放棄過希望,同樣的,我妖族即使再衰敗,世上只要還有一隻妖聖存世,就絕不會放棄。”
“如今楚雲未死,待他歸來時看到你們這番模樣,失望是難免的,但我相信以他的性格,既然你們已經沒有鬥志,即使敵人再強,他也只會單獨面對,而不會將你們帶在身邊冒險。”
最後一句話說到衆人心坎,所有人都全身劇震。
因爲同樣的事曾經發生過,楚去不止一次放下他們這些生死相隨的兄弟,獨自去面對危險。
托蒂與菲爾就深有體會,若非他們當年迫着自己成親,留下後裔以繼承血脈,否則楚雲絕不會將他們帶入金月。
同樣的事,不能再發生了,否則兄弟情份恐怕會到此爲止。
沒有生死相隨的兄弟,算不是兄弟,那只是比朋友好一點的交情罷了。
“我不會放棄的,我要變強。”菲爾眼中閃過一縷奇異的光芒,對女媧說道:“我想進入洪荒,找師傅修煉未完成的巫族戰決。”
“這個”女媧爲難的說道:“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但是神域一天之內死去這麼多強者,相信后土姐姐已經注意到了,說不定她會有什麼對策,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安奈爾點點頭:“不錯,神域的冥界與洪荒的地府已經相連,恐怕洪荒之中已經得知這裡發生的事情了。”
“既然這樣,我們暫時在這裡安頓下來,一切等到洪荒的消息傳來再說。”
隨後,戰寒霜與安奈爾合力佈置了一番,將洪荒大旗重新分成十二支,佈下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不過這次卻隱藏了氣息。
洪荒世界。
兩條人影殺氣騰騰的衝上九重天,矛頭直指紫宵宮。
鴻鈞早已感應得到,心中驚駭的同時,一步跨出九重天,在半路上將兩人攔下。
“后土聖人與蚩尤武祖大駕光臨九重天,貧道在此遠迎了。”
“鴻鈞,你說世上如果少了你這個道祖,會怎麼樣呢?”后土冷冷的盯着鴻鈞,眼中的殺氣毫不掩飾。
“后土聖人此話何意?”鴻鈞大驚,明白后土真的動了殺心,不由得暗自戒備起來。
同時他心中感到疑惑,自從蚩尤證得聖祖之位後,他們之間明爭暗鬥不斷,但並沒有觸及雙方能忍受的極限。
而這一段時間,鴻鈞爲了壓過蚩尤一頭,靜下來心潛心閉關,以圖創出更歷害的道術,並未有任何對付巫族勢力的舉動。
不知這兩人爲何而來,且都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后土有此姿態,似乎還是第一次吧,當年鴻鈞偷襲楚雲時,后土都不曾如此動怒。
“少裝蒜,今天就讓你殞落於此貴女難求全文閱讀!土之規則,虛無!”
后土並沒有過多解釋,一出手就是極限的法則。
鴻鈞迫得不已,只好拼盡全身功力,將造化玉碟頂在頭上,苦苦支撐着,將身邊的虛無之力退。
但是令鴻鈞既驚且怒的是,以蚩尤那高傲的性格,竟然會與后土同時出手,虎魄刀虛空一斬,差點沒將造化玉碟當場劈成兩半。
“蚩尤,你枉爲武祖!”鴻鈞怒極而罵。
“以神域億萬生靈的性命而言,武神虛名有何不可拋棄?”蚩尤冷笑着迴應,開始演練自己的弒神刀決,威力一招勝過一招。
“住手!”
就在鴻鈞危急之時,天空一聲驚雷,磨世盤從天而降,不但化解了后土的虛無規則,更將蚩尤的攻勢全部擋下,替鴻鈞免除一難。
“天道”后土並未繼續出手,反而驚訝的說道:“你在洪荒?”
“你這話是何意?我一直在此片天地中,休曾離開過?”天道聽出蹊蹺,問罪之意也緩和下來。
后土驚道:“不可能,既然你與鴻鈞都在洪荒,那到底是誰將神域毀滅?”
“你說什麼?神域毀滅”這次輪到鴻鈞驚訝了。
“唔,差不多這個意思吧,一天之內,神域中死亡的強者數量超過三千萬之數。對了,其中還有你的天庭大軍,幾乎盡滅。 [
“難道是兩方勢力生死決戰?”
“你說什麼笑話?”后土曬笑道:“憑你派入洪荒的那些人,想在一天之內擊殺三千萬的神域強者?別說區區幾個聖人,即使你鴻鈞親臨都做不到。”
“所以你懷疑本座插手?”天道沉吟片刻,在他們面前凝聚出一副似虛而幻的身軀,卻看不清面容。
只聽他說道:“本座並未離開過天地,對神域之事毫不知情,也許你該問一下死去的那些強者靈魂。”
“你以爲我沒問過嗎?但是那些死去的強者都靈魂不全,我搜索過其中幾人的記憶,只看到模糊的畫面,其中最多的就是神域強者與你洪荒勢力在混戰。”
“正如你所說,洪荒勢力確實沒可能在一天之內擊殺將近三千萬的強者,除非神域內部有變,本座派遣的強者沒有人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真的不是你所爲?”后土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自己心中有數。”天道說道:“神域與洪荒中的結界由你親手所布,本座即使要進去,也無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難道當年混入神域的隱藏強者中,有着你我這樣境界的人?”后土寒聲問道:“天道,這世間到底還有誰能與你我相提並論?”
天道沉吟起來,似在考慮要不要回答。
半晌後,天道嘆息道:“確實有,但本座也不知道他們是何人,這些人一直隱藏在暗處,極難感應到他們的存在。”
“什麼?他們?難道不止一個?”后土身軀劇震。
“有兩個,洪荒初現不久時就已經出現。”天道問道:“你是否懷疑神域中的強者就是他們?”
“我不清楚,我一直不知道還有人能與你我相提並論,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恐怕就是他們了家有萌妻ii,高冷上司太危險最新章節。”
后土仔細推敲着一些事情起末,而就在這時,她感應到六道輪迴有變,迅速將這件至寶拿出來。
咻的一聲,一道寒茫從輪迴中****而出,停在她面前,正是楚雲的天罪刀。
只是這一次,楚天痕的靈魂並未隨着天罪刀過來,只是女媧在刀身上以力刻下幾行小字,算是傳訊。
楚雲身死,神域,洪荒強者十去其九,神秘勢力現身殺戮,圖謀完美世界本源,三兇星出世!
字數不多,想在天罪刀上刻下字跡並不容易,強如女媧也只能做到這一步,而且后土閱讀後不久,這些字跡就漸漸淡化,消失得無形無蹤。
楚雲,死了。
后土那絕美的臉上,刷的一下蒼白起來,身軀劇烈搖晃幾下,勉強保持站穩,身邊的蚩尤則是殺氣佈滿雙眼,握刀的雙手微微顫抖起來。
看到這些字的還有鴻鈞與天道,他們同樣感到意外,但當中也有一些驚喜。
楚雲死了,對他們來說倒是個好消息,因爲他們派遣洪荒勢力入駐神域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毀滅楚雲。
如今目的已達到,雖然不是他們自己動手。
“三兇星?難道是他們?”鴻鈞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你知道?”蚩尤寒聲質問。
到了現在,鴻鈞倒是不計較蚩尤的態度了,很合作的解釋道:“你們一直認爲天地大劫由我導演,但是你們想過沒有,龍鳳初劫時,貧道尚未證道,如何插手?”
“什麼意思?難道當年的龍鳳初劫另有隱衷?”
“當然,三兇星指的是七殺,破軍與貪狼三星。龍鳳初劫時期,他們曾找過貧道,要與貧道合作毀滅三族,奪取三族本源。”
鴻鈞說道:“但是貧道拒絕了,然後閉關參悟造化玉碟,待出關時已證道,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那個時候的龍鳳初劫已經過去,第二個巫妖時代開啓。”
“原來他們並非只是傳說,竟然真的存在着,當年的三千魔神到底還有多少仍然在世?”
后土喃喃的說着,她同樣想到了三千魔神,也只有那些人才有可能對她造成威脅。
這時候,天道忽然說道:“后土聖人,我等暫時休戰如何?”
“什麼意思?”后土臉色一變,大聲說道:“難道你以爲楚雲死了,我巫族就沒有力量與你相抗了嗎?”
“本座不是這個意思。”天道笑道:“現在你也看到了,新出現的這股神秘勢力並不比我們任何一方弱,再鬥下去,只會便宜了他們。”
后土稍微一想,語氣有些緩和下來:“那你想怎樣?”
“先休戰,待解決了那夥神秘勢力後再討論你我之間的恩怨,如何?”天道說完又補充道:“當然,如果你願意合作的話,則最好不過了。”
“合作?看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后土冷笑道:“休戰可以,但合作的話,暫時還是不必了。”
“那好,由現在開始,你我雙方勢力不得互相攻擊。”天道倒是十分爽快,並沒有過份要求。
“慢來,先說清楚,這個休戰指的是什麼地方?神域?還是洪荒?”
“當然不限地方,只限時間絕世邪神全文閱讀。”天道解釋道:“在雙方未提出休戰結束之前,兩方勢力無論在任何地方,都不得相互交戰,如何?”
“很好,若是你敢自毀諾言,休怪我不客氣。”后土沒有異議,一份休戰的協議就由雙方兩個最高主宰由口頭達成。
修行到他們這個境界,已經沒有誓言可立了,因爲后土與天道都立於這片天地的最頂點,他們即使想發誓,也沒有立誓的對象。
“蚩尤,你到神域去。”
協議一成,后土立即派遣蚩尤進入神域,天道也有意將鴻鈞派過去,他同樣想弄明白神域到底發生何事。
四人來到當日的神域結界前,后土正要破封時,發出的力量卻被更強的結界反彈而回。
“怎麼回事?這不是我佈置的封印!”后土一臉驚駭,細細察看一下,這封印比起當年她佈置時更強十倍。
“看來是有人不想我們插手神域世界的事,難道他們要四圖謀的東西在神域?”
天道疑惑起來,神域只是一個強者的小世界演化而成,比洪荒差得遠了,洪荒沒有的東西,難道神域會有?
對了,那個本源。
四人都同時想起剛纔天罪刀上的字這,曾經提及過本源兩字。
也許他們也不清楚什麼是世界本源,但在這一刻,卻沒有人提起。
后土想了下,對天道說道:“強行破封恐怕會驚動他們,我要藉助六道輪迴將蚩尤送進去,你呢?”
“當然同行,既然是盟友,便不分彼此了,鴻鈞代本座前往神域。”天道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那開始吧。”后土剛剛拿出六道輪迴,臉色又是一變,驚呼道:“他們在封印神域冥界與地府之間的通道。”
剎那間,不用后土言明,所有人都看到六個輪迴門已有三個改變了顏色,第四個正在變化,還未被封印的只有兩個出口。
嗖的一聲,蚩尤一把抓起天罪刀,毫不猶豫進入了其中一個出口,而鴻鈞也只是稍微落後半分,搶進了另一個輪迴門。
“天道,合力出手吧,送他們一把。”
眼看着從神域傳來的封印之力越來越強,后土無奈之下,只有與天道同時出手,各自以力撐起一個輪迴門,以保證蚩尤與鴻鈞安然到達神域。
隔着一個世界接觸,彼此雙方都感應得到,相當於一次間接的較量,但並不持久,后土與天道先後撤去功力,臉色都帶着一絲沉重。
“如何?”后土問。
“很強,不在你我之下。”天道說道:“早在巫妖大劫之前,他們兩人就已在天外證道,想不到如今已有現在的境界,本座太大意了。”
后土問道:“這夥人隱忍了如此長的時間,手底下發展的勢力竟然能同時應付你與我分派在神域中的所有力量,恐怕圖謀不小,世界本源到底是什麼?”
“不清楚,本座從未聽過什麼本源,從意義上說,似乎是維持世界運轉的一種能量,但你也知道,天地由盤古開闢,一切都由他的身體演化而來,若真的有本源,恐怕也隨着他的殞落而消失了。”
“他們要找的本源並不是我們天地中的本源,否則他們不會跑到神域中去。只是我很奇怪,神域當年是由破碎的天庭結合小世界演化而成,論完整程度比起洪荒遠遠不如,更加不會有什麼本源韓娛之百變女神。”
后土沉思一會,說道:“也許他們要找的東西在我們兩方勢力之中。”
“這個本座也曾猜測過,但是你我雙方唯一看不透的人只有那個楚雲,如今他已死,一切猜測都無用了。”
“如果有必要,我會親自到神域中去,你別趁着我不在的時候亂來。”
后土盯着天道,對於楚雲殞落的消息並未過多辯解,他與蚩尤都知道,那僅僅是一具分身罷了,本尊還在無極世界裡。
隨後,天道與后土交談了幾句,商量日後如何對付那股神秘的勢力,然後各自散去。
神域中。
兩個神秘人聯手將冥界的通道強行與地府切斷,同時更將神域完全封印起來。
做完這一切,那個年老的人擺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想了一會才說道:“先前遇上兩股阻力,雖然很短暫,但是能與我們相鬥的力量並不多,恐怕是天道出手了。”
“還有那個后土,她的力量並不弱於天道多少。”另一個神秘人也揭下了面巾,卻是一副年輕人的面孔。
“恐怕他們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不過很可惜,神域已經被封印,想要無聲無息進入根本不可能。”
老人話音剛落,兩道凌厲的殺氣憑空出現,籠罩了他的全身,強如他這樣的境界,也忍不住心生懼意。
“什麼人?”那年輕的神秘人大喝一聲,揮手將附近的空間崩碎,隨即兩道身影顯現出來。
“武祖蚩尤!”
“道祖鴻鈞!”
蚩尤將天罪刀背在背上,手執虎魄,一臉殺氣的盯着眼前兩個神秘人。
在他身邊,鴻鈞淡然站立,眼中雖未見殺機,臉上卻寫滿憤怒,從進入神域那一刻開始,他就感覺到當年派遣入神域的勢力幾乎十不存一。
“蚩尤?你竟然證得聖祖之位”兩個神秘人明顯愣了一下,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蚩尤不答,將虎魄向前一指,冷聲問道:“擾亂神域,誅殺神域勢力聯盟的就是你們吧?”
“是又如何?你要替他們報仇嗎?”年輕的神秘人大笑道:“若是在過去,聖祖的確讓我等懼怕三分,但是現在,天道也奈何我們不得,憑你區區一聖祖,能有什麼作爲?”
“有沒有作爲,打過才知道。”
蚩尤一步踏出,迫近那個老人面前,無形的氣勢將他鎖定,強行壓迫得他降落地面。
“哼,有趣的傢伙。”剩餘的年輕神秘人掃了一眼鴻鈞,問道:“你呢?是觀戰還是與我交手?”
“觀戰有什麼意思,既然他們選擇地面戰,那我們就打一場空戰。”鴻鈞說完,身上道袍無風鼓漲,勢力迅速提升起來。
“哈哈哈,有趣,億萬年來,還真沒能好好的打一場,之前與你那幾個廢物弟子之戰,連熱身都算不上,希望你不會令本座失望。”
年輕的神秘人大笑幾聲,雙手在身前攤開,示意讓鴻鈞先出手。
看着他那毫無防備的姿態,鴻鈞只感到一股屈辱升起,自從證道以來,還從未有人如何欺他,強如后土也未曾如此輕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