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貴族聯軍們歡呼雀躍着追向了潰敗中的奴隸軍團,就像是要參加免費宴會一樣,葉風不由連連苦笑,這些傢伙們還真是不知死活。
狄安娜看到節節潰敗、四散奔逃的奴隸們,不由兩眼放光,躍躍欲試。她坐下那匹胭脂紅的戰馬也一直不耐煩地打着響鼻,前蹄把地面刨出了一個深坑。
她勒住了戰馬的嘶繮,然後轉回頭來,看着葉風,道:“怎麼樣?我們上不上?”
葉風看到奴隸們被貴族們的私兵聯軍打得四散奔逃,一直覺得有些奇怪,腦中隱隱想到了什麼,但卻又想不起來。
此時聽了狄安娜的話,不由回過頭來,看了看身後的騎兵們,全都一臉的興奮,他猶豫了一下,道:“不行。等一會兒會有大麻煩的,我們還要養精蓄銳。好掩護這些大佬們逃回去。”
狄安娜愕然一愣,她看到潰不成軍的奴隸們,黛眉一挑,回身問道:“你說什麼?”
“別看現在這些豬頭們打得挺歡。但是要知道……”葉風說着,擡起了手中的馬鞭,一指奴隸大營中飄揚的軍旗,道:“敵人的主力還沒有出動。等那幾萬人出來,你就看這些大佬們跟兔子賽跑吧~!”
狄安娜把右手放在額前,向遠處那高地上面的森森營壘看了幾眼,猶自不服氣地冷哼了一聲,不屑地道:“只要自己打得高興就行了。我們幹什麼管他們?讓他們愛死去死~!”
葉風嘆息了一聲,道:“不管怎麼行?我們還要指望着他們幫我們拖延時間,讓這幾艘船馳到上游,暫避一時。”
狄安娜一滯,轉過身來向背後商船上的水手大聲催促,道:“你們快點兒。磨磨蹭蹭的,等吃晚飯嗎?”
正在這時,戰場上又出現了新的變化。
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地從諾曼城頭上傳來。
葉風看了過去,愕然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城頭上已經再一次擠滿了觀戰的諾曼人。遠遠地能看到他們正拼命地向着城下某個地方揮手致意,高聲地歡呼吶喊。
葉風心中很是奇怪,這些人是不是吃錯了藥了,這是在向誰歡呼啊?
緊接着,就看到一騎煙塵出現在視線當中,那戰馬從城門裡衝了出來,直直地朝着奴隸軍團的大營衝了過去。
在那名無畏的騎士身後,還有數騎騎士策馬緊追了上去。
葉風不由大讚,道:“這是誰家的孩子,腦殘得這麼有個性。只帶了區區幾個人就敢直闖連營?”
狄安娜瞥了他一眼,眼中精光乍閃,道:“英勇無畏,迎難而上。這纔像是特洛伊英雄的後代、驕傲的衆神的血裔,這纔是真正的諾曼人。”
就在這時,就聽一陣急促的號角聲響起,極有規律。號聲中透出一種焦急,像是在傳遞着什麼十萬火急的訊息。
狄安娜聽到那熟悉的號聲,不由一愣。她的臉在一瞬間變得雪白雪白,心也沉到了谷底,肚子裡面好像有把刀子在不斷地攪動。
她轉過頭來,憤怒地看着錯愕不己的葉風,道:“你幸災樂禍個屁,你口中那腦殘的孩子是歐拉~!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的,這個屁孩子就不能少給人添點兒麻煩嗎?”
她一揚馬鞭,虛空抽出一聲爆響。那匹火紅的戰馬立時長嘶一聲,人立而起。
狄安娜抽出了長劍,口不擇言地向士兵們怒聲高喝:“全軍突擊,都給我衝。一定要把那小兔崽子給我抓回來。”
說完,一催戰馬,衝了上去。
百餘鐵騎齊聲怒吼,同時揚起了馬鞭,也急忙跟了上去。
葉風一邊緊催戰馬,一邊看着旁邊狄安娜那鐵青的臉色,低聲嘀咕道:“你剛剛不是也說那纔是英勇無畏的諾曼人嗎?再說他也不是我一個人教出來的。”
狄安娜一邊狂奔,一邊咬牙切齒地叫道:“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攔着我,我一定要用馬鞭把那個小兔崽子活活抽死~!”
百餘匹戰馬的鐵蹄踐踏在平原之上,揚起了漫天的煙塵。
爲了節省時間,他們繞過了正在追敵的貴族聯軍,還那些逃跑的奴隸,向着奴隸軍團那森森然的營壘直衝而去。
衆人拼命地驅趕着坐下的戰馬,向着那戒備森嚴的營壘衝過去。
隨着那營壘的樣子在眼中越來越近,越越來越清晰。
葉風越來越感到心中開始不安,他從剛纔就在奇怪爲什麼一直沒有起義軍從大營中出來支援這三四千人。
要是說剛纔葉風和起義軍激戰時,大營中沒有一點動靜還說的過去,畢竟沒有見識過西尼亞騎兵作戰的人,都不會認爲一百個騎兵打得過三四千人。
但是在葉風他們踩碎了這一支起義軍之後,大營內還有沒有一點動靜,連人們集合的聲勢都沒有。
現在貴族軍已經完全擊潰了起義軍,崩潰的起義軍四散逃跑,但起義軍龐大的營盤之中,雖然營帳重重,旌旗陣陣,卻詭異的十分安靜。
難道他們有埋伏?故意引誘諾曼人上鉤?
“給我殺~!,殺光這些下賤的奴隸們~!”架着戰車的十幾個貴族大佬正腆腰疊肚地高聲喊喝,他們揮動手中投矛、長劍,指揮着自己手下的小弟們,拼命地追擊潰敗中的奴隸們。
城頭上的歡呼聲再次如潮水般傳來。
爲了禮貌起見,這些戰神重生的勇士們轉回身,一個個擺出自以爲最酷的姿勢,好整以暇地向城頭上的那些吶喊加油的諾曼人揮手致意。
但是他們羞愧地發現,那歡呼聲並不是給他們的。
直到這時,這些天才指揮官們才注意整個戰場上的形勢。看到葉風率領着龍騎兵隊狂飆而去,拼了命的直衝向起義軍的大營。
這些大佬們心下暗自稱讚:真不愧血性男兒~!。
然後,這些諾曼城的優秀男兒們,腦子一熱,高叫一聲:“諾曼城萬歲~!”
緊接着,大手一揮,帶着自己的小弟,跟在了西尼亞騎兵的身後,直衝起義軍大營而去。
狄安娜俯在戰馬的背上,拼命地揮動馬鞭,急急地追向了那名跑在最前方的不知死活地直衝敵營的小騎士。
耳邊狂風呼呼做響,身後戰馬的蹄聲轟然作響。奴隸軍團那森嚴的營壘的柵欄在視線中清晰可見,而那個直衝敵營的小人的身影也越來越大。狄安娜焦急地看着前面那個小小身影,看着他背後披風上那隻黑鷹迎風飄動。
眼看着那人就要衝進營壘射程當中,她急忙放聲高呼,道:“歐拉,快回來。不要胡鬧,快回來。”
因爲過於緊張,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怪怪的,如同失真一般。
騎兵們也急忙跟着大叫了起來,“歐拉,快回來~!”
歐拉正策馬狂奔,聽到身後有人高呼,不由一驚。
他回過頭來,看到狄安娜率領着騎兵們全都衝了上來,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咬了咬牙,一言不發地俯下身子,繼續策馬狂奔。
把守着營門的奴隸軍團的士兵們見到歐拉和他身後的龍騎兵們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這些英勇的戰士們大叫了一聲,“快跑啊~!”
然後,在衆人吃驚的目光中,連最微弱的抵抗都沒有就一鬨而散。
歐拉看到洞開的營門,他一策戰馬,毫不猶豫地從大門衝了進來。
“這個小兔崽子。別讓我抓住你~!”狄安娜怒聲喝罵了一聲,她轉過頭來向騎兵們高聲令道:“迎敵備戰~!”
“殺~!”騎兵們齊聲答應了一聲。
此時,這些西尼亞騎兵們終於顯露出刻苦訓練之後的高超馬術。只見他們以雙腳控馬。同時,左手舉起了戰矛,右手從腰間抽出了長劍。
紅色的龍騎兵們如旋風一般衝進了奴隸們的營壘當中。
當衆人殺氣騰騰地衝進營壘之時,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浴血撕殺。面對着數萬的奴隸軍,還有他們嚴密的防守營壘,爲了能救出不知因何而發瘋的歐拉,這些勇敢的西尼亞人甚至有了犧牲的覺悟。
只是,當他們衝了進去之後。卻發現大營裡面靜悄悄的,沒有預料當中如暴風雨一般的弓箭、投矛。甚至連出來迎戰的敵人都沒有。
西尼亞騎兵們的戰馬鐵蹄聲轟然作響,那聲音在整個幾乎是寂靜無聲的大營中迴盪,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狄安娜策着戰馬,一刻不停地從一座座營帳前馳過,看到那空蕩蕩的營帳,越跑越是心驚膽戰。心道:這裡一定有埋伏~!
但是看到前面仍打馬飛奔的歐拉,她咬着牙緊追了過去。
當營壘中軍的大旗出現在眼前時,歐拉這才一帶戰馬的嘶繮,減緩了速度。
只見歐拉來到了中軍大旗之下,把弩弓交到了左手,然後抽出了腰間的短劍,用力一揮……
這位小公爺想要學着傳說中英雄們的樣子,把那根旗杆砍斷。但是他很沒面子地發現,這原來也是一個力氣活兒。
看到短劍鍥進了旗杆當中,他不由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用力拔了一下,發現那劍紋絲不動,立時大怒。
他坐在戰馬之上,把腳擡了起來,踩在旗杆之上,然後握着劍柄一陣猛晃。
‘突‘地一聲,那支短劍從旗杆之上脫了下來,歐拉未及防備之下,差點兒沒摔了一個狗吃屎。短劍也從手中脫手飛了出去。
歐拉強忍怒氣,哼了一聲,從馬上跳到了地上,對着那柄短劍一陣猛踩。怒聲叫道:“讓你給我砍不斷,讓你給我脫手~!”
正當此時,狄安娜率着騎兵們轟然到來。
她看到站在旗杆下的歐拉,手中長劍一軍,厲聲令道:“變陣,防禦警戒~!”
騎兵們怒吼了一聲,四散開來。
紅髮的女隊官一直衝到了歐拉的面前,她舉着手中的馬鞭,幾次作勢,但還是不忍心抽下去。
最後,她把手中馬鞭一甩,探身把歐拉拎到了自己的馬鞍上面,想要揍他,只是看到自己戴着的鐵手套,只能氣急敗壞地扳着他的小身板,用力地晃了幾下。怒聲吼道:“你不要命了~!敢一個人出來,回去看妮婭怎麼收拾你?”
歐拉嘻嘻笑着把嘴一撇,毫不在意地說道:“戴娜,你不用緊張。營地裡沒有人,一個人影也沒有。我剛纔就對妮婭說過了,可是她不信,我就跑過來看看。”
葉風轉頭看了看那些營帳,按道理如果有伏兵的話,現在也該出現了。但是看營房中空蕩蕩的,一片狼籍。遺棄的物品、木片、碎紙,滿地都是。不像是有埋伏,倒像是匆匆撤退逃走了。
他沉思了一下,問歐拉:“你怎麼肯定營地裡沒有?”
歐拉得意地眨了眨眼睛,說道:“還不是你教我的。營中飛鳥不驚,必是空營。”
葉風不由一愣。想起今天開戰以來,奴隸軍團的奇怪表現,恍然大悟。這就全對上了。斯巴達的奴隸起義軍主力精銳一定是早就撤走了。只是留下一個空營,還有斷後牽敵的數千奴隸。
如果大營中有人的話,以斯巴達的眼光,他們早就在自己出兵的那一刻,也會出兵,前後夾擊自己這些匆忙拼湊起來烏合之衆。
就聽歐拉接着說道:“而且,這大中午的,我都快餓慘了,可是那個營地裡一點炊煙都不見,我就不信他們好幾萬人都是神仙,不用開火吃飯。”
葉風雙掌一擊,轉過身來看着狄安娜,連聲讚道:“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是我教出的好學生。明察秋毫、洞若觀火,而且英勇善戰。”
狄安娜四周打量了半天,確實沒有發現敵情,而營外的那些奴隸軍敗兵們見到他們衝進了營壘當中,立時轉了方向。四散奔逃。
她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把長劍還鞘。
這時,只聽一陣狂呼濫叫的吶喊聲傳來,貴族聯軍們此時也衝了進來。
他們冒然闖進來之後,並沒有結成陣形防備埋伏,而是四散開來,就那樣冒冒失失地衝進一個接一個的營房。割破帳蓬,踢翻營壘,四處翻找值錢的東西。只是他們還是異常知趣,遠遠地避開了在營地中央手持利劍長槍,對所有人保持警惕的西尼亞騎兵們。
西尼亞騎兵們看到那些紀律全失、配合鬆散,混不怕死的戰場菜鳥初哥們,眼中無不露出輕蔑的神色。
狄安娜看到他們像蝗蟲一樣闖進來搶奪戰功,不由冷哼了一聲。‘鏘~!’一聲,將腰間長劍抽出一半,然後又恨恨地插了回去,這些人必竟是諾曼人,不合適跟他們拔刀相向。
她猶豫了一下,向葉風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葉風一笑,並不答話。
他策馬走到狄安娜的身邊,在她驚訝的目光中,伸手把歐拉從她的馬上拎了下來,放到了地上。
歐拉如蒙大赦地鬆了口氣,呆在狄安娜身邊太久,他深知那頭女暴龍的脾氣,那女人就像是一個火山一樣,誰知道什麼時她就爆發了。
他看着葉風,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道:“說吧~!需要我幹什麼?”
葉風一招手,旁邊的一名騎兵立時上前。葉風從他的身上抽出一把短戰斧,然後扔到了地上。
他一指那旗杆,對歐拉道:“把這個砍斷。”
歐拉側頭看了看,不由大喜。不管在東西方,無論是何時,這斬將奪旗可都是首功一件。
他吃力地拎起了戰斧,靠在自己的身旁,然後向手心裡面吐了口唾沫,搓了搓,這才舉着斧頭,對準了那根旗杆砍了下去。
咔,咔,咔,歐拉接連幾下,那杆旗杆終於吃不住。
它抖了幾抖之後,轟然倒了下去。
大營內外,諾曼城頭。
所有看到那旗杆倒下的人全都不由驚呼了起來。
緊接着,諾曼城中傳來如同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直入九天。
看到大旗倒下,葉風伸手揮了揮,趕開了揚起的灰塵。他示意手下騎兵將那戰旗收起來,這可是了不起的戰功。比砍了一千顆腦袋還要管用。
狄安娜沒有工夫理會他這種表面文章,她看着那些空蕩的的營房,心中很是奇怪,喃喃地道:“這些傢伙是什麼時候跑的?諾曼城裡的人也全都是飯桶,幾萬人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都逃跑了,怎麼都沒有一個人知道?”
葉風心中一驚,急忙道:“快~!抓個俘虜過來,最好是軍官。如果我所料不差,這一次的諾曼絕對是大禍臨頭了~!”
最近病了,正熬着呢。
奶奶的,不病不知道。原來額這個死老百姓連病都生不起了,買個藥要不是死貴死貴的,要不就是他×的,沒有一點兒作用。
不過自我安慰地想想,雖然這樣,但比起奶粉來,還要好上很多了
又及,這兩天生病更新可能有點兒問題,大家見諒。九十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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