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公子的目光看着秦七七,心中安耐下了那份的驚愕。竟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男人會爲秦七七做到如此。
既想要表現的恭順有些,又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低眉順眼過,頓時態度扭扭捏捏有些不自然。
結果宮川漠卻淡淡的開口道:“你是乾家行二的那位?”
乾仁當即就多了一份的警惕:“你怎麼知道?”
很快的,他卻傲然的挺着胸脯,身上竟多了一份氣度。
秦七七擡眸,十分訝然,這樣的氣度她只在皇上的身邊有看到過,這是久居上位者的氣度。
跟宮川漠的不同,宮川漠雖然睥睨天下,可因爲是修行之人對於權勢地位反而淡了不少,雖然他也是雪域領主,久居上位,身上淡然的氣息更多,更不容易讓人看出深淺。
秦七七心想這個錢二是什麼人?
本來她想直接發問,但看到宮川漠開了口之後,就忍了下來,反正他也會告訴自己。
現在還是靜靜的看着他的打算就好。
宮川漠沒有被乾仁的氣度嚇到,直接淡淡的對秦七七解釋:“這是乾金帝國的元帝!”
秦七七還好沒有喝茶,若是喝了這一口茶絕對是結結實實地噴在了元帝的身上。
“乾金帝國的皇帝?”秦七七驚訝萬分:“真的嗎?”
秦七七望了望宮川漠,宮川漠卻緊緊地盯着乾仁。
堂堂一個帝國的皇帝居然不在自己本國之內處理政務,反而跑到其他國家來做生意。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電光火石直接,旁邊的那個侍從已然出手,面紅耳赤殺氣騰騰,一把大砍刀迎面而下,這若是砍個正着,人就沒了。
不過秦七七並沒有放在眼裡,因爲下一刻宮川漠出手,那人已經直接被冰凍住了。
乾仁看着他們二人就多了一份的懼意,可是稍縱即逝,臉上卻又表現出了最初的那份風輕雲淡。
“二位既然知道朕的身份,敢問二位又有什麼圖謀嗎?”
不愧是元帝,哪怕現在他是處於最爲不利的地位,也沒有嚇得屁股尿流。
秦七七想,他身爲一個皇帝敢深入帝國,還敢跟她一個定遠侯府千金做買賣,本來就膽色過人。
但轉念一想,膽色過人這個形容詞形容皇帝有些不妥。
又看他年紀輕輕的,自己差點就被騙過了,臉上也多了一絲的玩味兒。
“我們能有什麼圖謀,倒是陛下千里迢迢從乾金來到離火,圖謀纔是不小吧!定遠侯府自從我大伯,爹爹三叔相繼出事之後,就一年不如一年了,若是這個時候賣給皇上一個消息,讓他免除了乾金國的後顧之憂,想來定遠侯府的榮寵定然不會衰敗吧!”
元帝沒有想到,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秦七七知道了他的身份,第一時間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一開始是錯愕和氣悶,但轉念一想卻是情理之中。
如果他看重的不是這個女人的膽大心細,野心勃勃,又怎麼可能親自跑到京城和她合作。
只是千算萬算卻漏算了宮川漠這麼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元帝要做的不是擺譜,忍不住連說話都和氣了幾分:“那秦大小姐是想要做什麼呢?”
這語氣雖然不算是恭敬,可比起之前氣勢凌人要好多了。
秦七七沒有回答元帝的話,反而是轉移了話題問道:“元帝的處境也不是很好吧?”
元帝一驚,本能的閃過了一絲的猜忌,但很快眸色就黯然了下來。
以秦七七的眼線在三國附近都佈置了不少的人馬,想要知道乾金國內的一些大事兒還是很容易的。
“我猜猜看,是不是攝政王一直把持着朝政,元帝不得已,想要另謀出路了?”
衆人都在傳乾金國內,本來內亂衆多,這麼多年沒起干戈,如今因爲攝政王當政,才讓軍事再次變得雄厚了起來。
民間對於這個元帝的評價並不怎麼好,說元帝性子軟弱,否則也不會讓攝政王當了權,又有的說並不算聰慧,沒準以後還會讓攝政王給踹下皇位。
以前秦七七也是這麼信得,可見到了乾仁本人之後,她若是還相信這樣的說辭,那就真的榆木腦袋了。
擺明了,乾仁並不是一般人,他能夠撇開攝政王叔,跑到另一個國家來,打算曲線救國。這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舉措。
也難怪,他一開始明知道自己安排了人手會得罪了秦七七,也還是一意孤行。
是他認爲自己能控制住那些人,只要給點時間哪怕是秦七七發現了,也於事無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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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秦七七對於元帝倒多了幾分的欣賞。
乾仁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縱然是一國之君,但他不像離火帝國的皇帝,很早就從皇權爭奪中佔據了有利的地位,也不像一些開國明君,從馬背上打得天下。
他雖然有勇有謀,但比起攝政王叔乾鈺,卻少了那份決斷。
更何況外人傳聞說乾金帝國攝政王乾鈺修爲深不可測,迄今還未有人知道他修爲的深淺,好像沒有人逼得他出全力過。
乾仁不語,秦七七嘆息了一口氣,淡淡道:“你走吧!”
乾仁反而多了一絲的難以置信:“就這樣放我走?”
“你若不走的話,我去報官了!”
秦七七此言一出,乾仁反倒不敢大義了,深怕她後悔似得,直接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宮川漠一力解開了侍從的冰凍。
乾仁帶着人一塊兒走了。
待得人走遠了,宮川漠不禁問道:“這樣的機會,爲何沒有把握?”
秦七七搖了搖頭:“乾仁雖然十分優秀,膽色也過人,可修爲好像不行,他身邊的侍從也不過是武師級別。這樣的人在盛世當一個守成之君不錯,可現在乾金帝國固若金湯,那個攝政王可不是一般的人。我們跟他合作少不得得罪乾鈺。”
私底下,秦七七也覺得有些可惜了。
這畢竟是一個國家的皇帝啊,如果乾仁能做主,那乾金帝國可以遍地是賭坊了。
可惜不能!
金主殺伐,比任何國家都注重的是實力。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宮川漠沒說什麼,七七覺得如何便如
何。
秦七七見他神色淡淡,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那雪白的長衫,穿在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凌冽清冷之氣,卻莫名的也讓人覺得高潔,神聖。
語氣不由得變得柔和了起來:“你是如何知道他是乾元帝?”
“以前到過乾金,曾經偷偷進入過皇宮……”
也是,以宮川漠這樣的本事兒,哪裡不能去得。
說完這句之後,二人之間的氣氛倒是有些僵持。
秦七七忽然想到了什麼啊呀一聲就叫了出來。
“怎麼了?”宮川漠多了一絲的狐疑。
秦七七有些不好意思:“出來這麼久了,爺爺和三叔又該着急了!”
“那咱們就回去!”宮川漠順勢攬住了她的腰身。
秦七七微微一笑:“不急!我叫人快馬加鞭回去報個信!”
淮京離着京城比較近,差不多也就一天功夫,就到了。
秦七七卻想留在這裡,指點着徐掌櫃等人把事情辦得妥當了才抽身。
兩日後纔回了定遠侯府。
宮川漠這幾日,幾乎與之形影不離。
但等她到了定遠侯府之後,他卻又不見了蹤影。
回到原來的院子,如壁和如玉就迎了上來,秦七七看到如壁的氣色轉變,走路也如同雲鶴一樣,悄然無聲。以她的目力一下就知道如壁已經突破了武師。
“不錯,過些日子也可叫元方回來看看,修煉的怎麼樣了?”秦七七的語氣有些惆悵,不知不覺她來定遠侯府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當初遇到的是柳墨,元方,揚池三人。
卻也有了各自不同事物安排,想到柳墨一人還在邊疆,秦七七就想把他快點召回來。
一來是柳墨的醫術十分高超,需要用得到他的地方很多,二來卻是擔憂他沒有任何的修爲,在外邊若是遇到了危險可怎麼辦?
如壁聞言卻有些赧然:“都是大小姐教得好!”
如玉的氣色沉浮,臉頰有些紅彤彤,想來突破也是這幾日的事兒了。
想到她們倆姐妹本來就是雙生,這樣的局面倒是在意料之中。
秦七七道:“那也是你們刻苦所得。”
她們二人還急巴巴的分辨,她也沒有說太多。
就問,“爺爺和三叔呢?我纔回來,還未去見過他們,這幾天他們有說什麼,有沒有問起我?”
“秦三爺本來派了人去找您的,可是衛荷姑姑說了,您有宮領主在,不會有事兒的!”
聽着如壁的口氣,秦七七不自覺地念叨了一句:“宮領主?”
“是啊。”如玉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小姐都不告訴我們,害的我們二人都看走眼了。”
說着還有些後怕,嘟囔着以前還給宮川漠使眼色,這若是計較起來,不知道會不會要了她的命。
秦七七不自覺好笑:“你個鬼丫頭,這事兒府裡頭的都知道了嗎?”
“沒有,衛荷姑姑只跟侯爺和三爺說了,我們二人是無意中聽到的!您放心,除了我們再沒有旁人聽到了!”如玉的性子比如壁活潑一些,這會兒依舊爭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