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
傻子剛和唐果從茅房裡出來,就聽到宋雲惜的叫喊,木風出去的時候,總會託宋雲惜照看一下唐安文和唐果,別讓兩個跑出院子,雖然唐安文一般不會跑遠,但是木風依然擔心兩人遇到危險,幾年前就有個傻子弱水淹死了,木風對唐安文就更加小心了。
傻子聽到宋雲惜的叫聲,帶着唐果去找宋雲惜。
宋雲惜看着父子倆個屁顛屁顛的跑來,唐果看着宋雲惜手裡的麥芽糖,小傢伙甜甜的叫了聲四叔麼,這次叫的可清晰多了。
宋雲惜好笑的把手裡兩根麥芽糖遞給父子,吩咐兩人乖乖待在院子裡玩,如果偷偷跑出去,以後就沒有糖吃,父子倆用同樣的頻率點着腦袋。
看着兩人聽話的樣子宋雲惜極爲的滿意,木風託他看着父子倆,宋雲惜也就時不時的會喊兩人一聲,有時給點零嘴,有時陪着說說話。
唐安文滿頭黑線想要阻止卻有做不到,糖的誘惑完全超過靈魂的指揮。唐安文感覺父子倆爲了根麥芽糖,都乖巧的像只哈巴狗,那屁顛屁顛的小模樣,兩人連點頭頻率都一模一樣,唐安文早已經閉眼不忍再見,實在太丟人了。
木風回來的時候,看着屋內父子兩黏糊糊的手,他搖搖頭笑了,打來水給父子兩人洗了手臉,這纔去做飯。每次四弟回來總會帶些零嘴回來,宋雲惜就經常用那些零嘴讓阿文和唐果聽話。
中午木風煮了最後半副豬肝,豬肝糊糊加上窩頭,聞着就格外的香,傻子也吃的特別開心,連唐果都吃的很香,既不撒嬌也不需要餵了。
唐安文目前已經可以控制一下手,雖然時靈時不靈的,不過相比昨天的無力狀態,今天卻是真的可以握住勺子了,甚至控制手來吃飯。
坐在木風邊上的宋雲惜,聞着食物的味道就皺眉,在所有人都開始吃喝的時候,宋雲惜捂住嘴就乾嘔了幾聲。
坐在他邊上的唐安貴連忙放下碗筷擔心的問道:“雲惜你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宋雲惜看着一臉擔心的唐安貴搖搖頭,說了句沒事,就是胃有些難受,犯惡心,他不想吃糊糊了,掰開玉米窩頭吃了一點才壓下那股噁心的感覺。
就在所有人都看到沒事,又從新開始吃的時候,傻子突然不受唐安文控制的開始說話:“有寶寶了,有寶寶了,要好好保護,要好好保護……”
傻子不停的重複這句話,木風聽了眼淚都差點掉下來,阿文還是記得去年落胎,那個他沒能保護好的孩子。
而一桌子的人聽了傻子的話都有些驚疑不定,陳芳眼裡有着不屑,根本不相信宋雲惜會懷孕。
陸欣更是眼神嘲諷的看了宋雲惜一眼,嘴裡低聲咕噥着一個不下蛋的母雞還能有孩子。要是真能懷孩子,宋雲惜哪裡還可能落到他們家,早當他的富貴公子去了,還不是生不出孩子被人休了,才嫁給他們的小叔子。
阿爹阿姆也是看人家家裡好,想從對方家裡得點好處,小叔子大概也是看上那妖精的容貌了,結果這四五年了,別說蛋了,連屁都沒有一個。前兩年一點一有風吹草動就去請大夫,自然是沒有結果,現在這傻子說宋雲惜有孕,家裡根本沒人會信。
木風看着阿文一直唸叨着,怕宋雲惜難過,他連忙說道:“四弟麼會保護好的,你別吵到寶寶,乖乖的吃飯。”
木風說完話,一時間堂屋裡氣氛有些壓抑,宋雲惜突然一笑道:“借你吉言阿文,要是真有了寶寶,我請你去鎮上吃大餐。”
傻子卻對大餐沒有興趣馬上開口嚷嚷道:“糖,我要糖、糖果……”
“好,就糖,給你買很多很多,吃掉你的牙齒才行,”宋雲惜笑道,陰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唐和看了一眼宋雲惜和小兒子,宋雲惜嫁過來也有五年了,一直無所出,看着這次宋雲惜臉色蒼白乾嘔的樣子,他說道:“安貴你明天回去的時候,也帶雲惜去姆家看看,他也有段時間沒有回去,順便去瞧瞧大夫,看看是不是有了,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有個孩子了,你大哥二哥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好幾個了。”
唐安貴聽到唐和的話後,點點頭,回了一句是,就再也沒有說話,他也不是不想要孩子,但是宋雲惜懷不上,別人都以爲是宋雲惜扒着他,其實真實情況是他唐安貴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哥兒,這輩子有孩子最好,沒有孩子,他就這樣和宋雲惜過一輩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若不是家裡情況一直不好,他早已帶雲惜去鎮上,但是如果那樣就很難照顧到家裡。
又加上三哥這樣子,要是沒有云惜平時幫襯着木風,看着點,唐安貴實在放心不下,他真怕兩個大哥麼能吃了他三哥一家。三哥如今像懵懂的孩子,前幾年鄰村有個傻子落水溺死,聽說裡面就有些貓膩,唐安貴可不想他三哥也出這樣的事。
一陣風颳過,靜悄悄的院子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天空一聲平地春雷,嚇着了不少人,春天終於到了。
在堂屋裡繡花的人都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倒是陳芳卻老神在在,慢悠悠的放下針線,整整衣衫跟着走了出來,他擡頭看看暗下來的天空,涼颼颼的雨絲落在臉頰上,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
唐和衝進唐菊的屋子,就看到唐菊雙手護着胸前散亂的衣服縮在牆角,臉色慘白,神情悽楚嗚嗚的哭着。唐和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好馬上問道:“菊兒出了什麼事,別怕,別怕,告訴阿嬤,阿嬤給你做主。”
當唐和看到唐安文還一副傻愣愣的站在邊上時,馬上呵斥道:“傻子你杵在這裡做什麼,趕緊給阿姆出去,回房間待着。”
這時候,家裡其他人也衝了過來,看到這場面,陸欣慘白了臉色,他指着唐安文,你你你了很久,都沒你出句什麼話。
唐菊在看到家裡人都過來後,才極度驚恐的說道:“阿嬤阿嬤,三叔他,三叔他扯我衣服,好嚇人嗚嗚……好嚇人……”
陸欣聽到這句話,轉身一巴掌就揮向唐安文。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在唐安文的臉上,卻被木風一把抓住。剛纔天氣不太好,暗下來又颳風,他早早的帶唐豆回來,結果推開院門就看到家裡人都往大哥家兩個哥兒的房間衝去,他自然也跟着進來了,卻正好看到陸欣要打唐安文。
平時他們給自己氣受,木風都可以忍受,但是若有人敢對唐安文動手,木風就絕對不會容忍,他在這個如此的委曲求全就是爲了阿文和兩個孩子,若是有人敢傷害這幾個人,木風絕對會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木風憤怒的質問道: “你、你、你要做什麼,”
陸欣聽到木風的話後,馬上撒潑道:“我要做什麼,你還是先問問你家傻子做了什麼,菊兒,我家命苦的菊兒啊,這是造的什麼孽啊,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木風聽到陸欣的話氣的全身顫抖,他還能不清楚他家阿文嗎,這麼些年,阿文從來沒有在這事上主動過,何況現在他每過十來天就會幫阿文泄一次,稚兒般的阿文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擺明了就是陸欣和唐菊陷害阿文,木風怎麼都沒有想到,陸欣爲了趕他出去,居然連這樣的事都能夠做出來,真是連臉皮都不要了。
而當事人唐安文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了,這是擺明了要嫁禍他的意思,昨天這陸欣剛冤枉到唐果頭上,今天如出一轍的就依樣畫葫蘆的來陷害他。
陸欣這可完全不顧自家哥兒的名節,唐安文還是頭一次想到男人和哥兒的明顯區別。之前在唐安文眼裡,大家都是男人沒什麼太大區別,不過就是一種能生孩子的,一種不能生的,現在看着可憐兮兮賣力表演的唐菊,唐安文才知道原來漢子和哥兒區別還真挺大的。
唐安文看着被木風攔下的巴掌,他原本想要拆穿陸欣,但是想到木風每天累死累活的埋頭苦幹,這個家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理解。
一個個的還都想要對付他們,也許藉由現在的事,他可以和木風一起離開這個家,出去單過。畢竟傻子幹出這樣的事,這個家肯定是住不下去的。
也不知道那兩位大哥會不會相信不是他乾的,唐安文看着這個身體的父親阿姆,就這兩個人從表情上就能看出已經給這身體定罪了,也不知道這個家除了木風還有誰會信他。
唐德全吸了口旱菸,神情凝重的看了看唐菊,又看了看哭嚎的陸欣,若是這事被傳出去,唐菊的名聲還要不換,對於老三這個傻兒子,唐德全已經受夠了,“都給我閉嘴,”唐德一聲大吼,頓時家裡人都安靜了下來。
唐德全把旱菸杆敲的砰砰響,低聲怒喝道:“都吃飽了撐着沒事幹,是不是,不過是被只老鼠嚇到而已,哭什麼哭,都給我散了,該幹嘛幹嘛去。今天的事誰都不許亂嚼舌根,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唐安貴也知道這事不能鬧大,鬧大了對唐菊不好,他馬上說道:“都散了散了,菊兒你這麼大了居然還能被只老鼠嚇到,趕明兒小叔叔去給你弄只貓來,你也別害怕了。”
看着人都散去,年紀小的孩子懵懵懂懂並不明白髮生什麼,年紀大一些的孩子雖然好奇,但是也知道事情嚴重,爺爺發怒,他們也不敢亂問。唐德全看了一眼木風和傻子開口道:“木風你帶傻子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木風站着沒有動,他看着唐德全慢慢的有力的問道:“您、信嗎?您、信嗎?阿文、阿文,不、不可能,做、做這樣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很快就要出去單過了,喜歡本文的請多多支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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