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弗塞羅根本就是專門來找麻煩的。他先前還在奇怪,不過就是送一頓早餐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用得着派出這麼一個大高手來麼,但現在,他一切都明白了。
不過他卻不知道這到底是弗塞羅一個人的意思還是四海樓的意思,如果只是弗塞羅一個人的意思那還好辦,許悠根本就不怕,也不會顧忌什麼,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但這要是四海樓的意思,那許悠就不得不斟酌一下了,雖然以如今的形勢,他完全不用擔心四海樓的報復,但得罪了四海樓對他也沒好處,有句話可是叫做秋後算賬來着。
“......弗塞羅大哥是在和我說笑吧。”許悠勉強笑笑道:“我雖然對這個莊園並不是多看重,但它畢竟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身爲一個兒子,我總不可能把我父親的唯一一件遺物都給賣掉吧,而且,以弗塞羅大哥的實力和財力,想要什麼莊園買不到,如果你真的喜歡這裡的話,塔奇山內還有很多好地方,你可以重新修造一座莊園嘛。”
弗塞羅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就看上了這裡,其他地方就算了,而且要重新修建的話,恐怕要花上不少的時間,我可等不了那麼久,許悠小兄弟是怕大哥我坑你吧,你放心,我弗塞羅好歹也是四海樓的人,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情,十枚神石如何?你要知道這個價格可是不低,足夠你幾百年內的開銷了。”
許悠差點沒一口唾沫吐在弗塞羅的臉上,十枚神石就想買自己的莊園,這還不是坑是什麼?如果許悠真要賣掉這莊園,那價格起碼也得是上千的神石。畢竟塔奇莊園包括的可不只是莊園本身而已,還有直通塔奇小鎮的馬路,這可都是用錢鋪出來的。
許悠從來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前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混混,今生更是一個註定要成爲至高無上的神祗的存在,無論是傲氣還是痞氣他都有。
許悠也懶得再考慮弗塞羅身後是不是有四海樓的人在搞鬼了,被人欺負到了這種地步如果都不還擊的話,那他就不用再活下去了,直接找個地方吊死算了。
“你個死賤人弗塞羅,慫貨、軟蛋、畜生、人妖,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還真當我許悠是好欺負的不成!”許悠很冷靜,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弗塞羅的對手,所以他選擇了直接開罵。論打架也許許悠不是弗塞羅的對手,但要說到罵人,恐怕就是一百個弗塞羅加起來都不是許悠的對手,他當年做小混混的時候,可是專門訓練過的。
“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長的一副受虐相,不認識你的人還以爲你是一個專門伺候那麼飢渴老女人的少爺、兔子、公關,還有你那眼神,一看就知道你小時候缺乏父愛,說不定你根本就是你老媽偷漢子的時候,不小心留下來的野種,你老爸也真豁達,要是換做是我,我一定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把你再塞回去,不過我估計那樣也沒有用,以你那幅賤相,就算被塞回去了,也一定可以再爬出來,你說你都這麼賤了,還敢來買我的莊園?信不信我一口唾沫淹死你,你以爲你是至高神嗎?”
許悠的話彷彿是機關槍一般,根本容不得別人在中間插上半個字,氣場大的驚人。弗塞羅張了幾次嘴,愣是沒有憋出半句話來。
弗塞羅現在比許悠還想吐血,雖然他有幾個詞沒聽明白,但大概意思卻已經猜了出來。特別是那句什麼把他再塞回去,他聽了差點沒暴走,這簡直比說他是野種還要令他難以接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許悠的反應竟然會這麼激烈,這麼的突兀,而且罵起人來是這麼的犀利。他就奇怪了,許悠不是許乾的兒子嗎,那家教應該很好纔對,怎麼會和路旁的痞子沒什麼兩樣。
弗塞羅昨天根本就不在塔奇小鎮內,是今天早上纔回來的。他一回來,就從朗基那裡聽到了關於許悠的事情,見自己的弟弟不斷稱讚許悠是如何如何的天才,又是如何如何的豪氣,他心裡頓時就不舒服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天才,對於天才有着一種天生的排斥心理,他潛意識裡就認爲許悠非常的囂張,想要打壓一下許悠的風頭,但沒想到,許悠的風頭還沒被打壓下去,他自己就先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的臉色一陣急劇變幻,先是由紅變黑,再是由黑變青,最後紅中發黑,黑中又透着青色。他的身體不斷顫抖,一隻大手死死的抓住了腰間的劍柄,彷彿下一刻就要拔出來將許悠劈成兩半一般。
“怎麼?你還想和我動手?”許悠玩味的看着弗塞羅,他不怕弗塞羅動手,就怕弗塞羅不動手:“看你身體抖成那樣,你不會不行吧?難道你是個太監!你可不要怪我直接,我這人一向都是如此,喜歡實話實說,不過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太監,是先天性的還是後天性的,如果是後天性的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幫你,你不會是見它沒用就切了吧,怎麼還越抖越厲害了,你不會真的把它切了吧,我佩服你,要切掉那東西,可是要不小的勇氣和決心。”
“住嘴,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弗塞羅眼睛都紅了,被許悠這麼一而再再二三的羞辱,而且還牽扯到了男人的尊嚴,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忍受不了,更何況他的脾氣本來就不怎麼好:“徒仗口舌之力,難道這就是你被稱之爲天才的理由,太可笑了,有本事的話,就和我打上一場,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好怕怕哦。”許悠搞怪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我呸,我就仗着口舌之力了怎麼樣,有種你咬我啊,和你打,可以啊,我就站在這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保證不還手,我看到時候四海樓怎麼和我交代,你只不過是一個四海樓的下人,一個奴隸,連平民都不是的傢伙,你以爲你是貴族嗎?真他媽的噁心,來啊,你不要是要動手嗎,動手啊。”
許悠咄咄逼人的步步緊逼,身體都快貼到了弗塞羅的身上,那模樣,比塔撒克還要囂張,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吼,許悠你找死!”弗塞羅再也忍耐不住了,大吼一聲直接就把長劍抽了出來,架在了許悠的脖子上,不過那聲音聽起來要多悲壯就有悲壯。昨晚神格碎片的事情鬧的那麼大,弗塞羅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殺得了許悠,除非他願意和許悠同歸於盡。
弗塞羅願意和許悠同歸於盡嗎?答案是否定的,像他這種自認爲高人一等的傢伙,怎麼可能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換別人的性命。但這個時候弗塞羅已經是騎虎難下,許悠那麼罵他,如果他不做出點反應,恐怕他這些年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聲望都要全部消散掉。
在拔劍的一瞬間,弗塞羅就知道自己很可能要悲劇了。拔劍倒是容易,那待會兒又該如何人收場呢?殺了許悠,肯定不行,因爲他還不想死。自己再收回來,那更不行,那樣他將丟盡臉面。
其實,弗塞羅之所以會如此不顧後果,完全是因爲他天生擁有一頭美麗而高貴的金色頭髮,在他看來,這是神祗的象徵。他一直認爲自己是諸神的後代,身份高貴無比,但現在,許悠卻說他是下人,是奴隸,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這份羞辱簡直是讓他靈魂都燃燒了起來。
許悠眼睛眨都沒眨一下,任弗塞羅把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過他的臉色卻沉了下來,眼神陰冷無比,不過,只是一剎那,許悠就再次笑了起來,他猛然放開喉嚨,大吼道:“大家快來看哦,四海樓的人要殺自己的顧客嘍,他們要搶神格碎片嘍,大家快來看哦,再不來的話,神格碎片就要被搶走嘍。”
弗塞羅瞬間就懵住了,他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拔劍後沒有什麼好結果,但卻沒想到許悠竟然會來這麼一招,這要是真把那些守候在外面的半神給引來了,那他還能活不!
“四海樓的人竟然敢違背諾言?三年的時間還沒到,想不到你們四海樓就等不及了,好!好!好!”許悠話音剛落,塔奇山外面就傳來了一聲長嘯,一道人影如流星一般,攜帶着淡金色的無窮火焰衝了過來。
許悠頓時一樂,這個聲音他聽到過,正是在拍賣會上丟盡了臉面的萊茵帝國的半神赫魯斯。半神的速度有多快,他們是凡人中的極限,已經有一半化做了神祗,只要神祗不出手,那麼他們就是無敵的代表。
赫魯斯在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還在塔奇山的外面,但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的人已經來到了許悠的身前。許悠看得暗暗砸舌,這等速度,除非他成爲九階詩史強者,否則根本就沒有一爭長短的資格,連逃走都沒有可能。
弗塞羅此刻已經完全傻掉了,變化來得太快,根本就不等他反應過來,赫魯斯就已經殺了過來。弗塞羅連忙收回長劍,恭恭敬敬的對着赫魯斯行了一禮:“四海樓護衛隊長弗塞羅,見過赫魯斯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