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給盈祿伯爵小姐道歉的。”領頭的那個主人說。
“你是誰啊?報名!”守門的傭兵手中正把玩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根本不甩眼前這個人,此時聽這人開口說話,翻了翻眼睛,放肆的打量一番,儘管這人的衣着和舉止都表明他是司文家的大貴族,他也沒多大恭敬。
“我叫扎布,我是司文公爵。”那個人好聲好氣的道。
守門的傭兵站直了身子,不過卻不是有了敬意,而是詫異的看了看眼前人。他們見過太多的王公貴族了,見到誰也不會大驚小怪的。只是這個人——
“你不是那天被伯爵小姐硬搶了位子的那個那個——吃飯的人嗎?”傭兵瞪着眼前這個自稱扎布的人,白白的小胖子、蓬鬆濃密的金髮、一雙母雞一樣不安的棕色眼睛。
扎布臉一紅,“就是我。我至今還記得伯爵小姐的風趣可愛。”
風趣可愛?哈哈,被人嚇得連飯也沒吃完,還風趣可愛?!
傭兵心裡大笑,嘴裡卻道,“現在這個旅店是我們伯爵小姐的地盤了,道理上,和她的行宮差不多,你等我給你通報一聲。”他說了就走,但走兩步又回過身來,咧嘴笑道,“你膽子夠大的啊,我們大人說,過了那條線就死,你怎麼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闖進來了?不怕死?”他以手指試試匕首的刃口,又看了看扎布肥白軟棉的脖子,似乎在想象哪樣下刀更合適、更利落。
扎布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嚥了咽口水道,“不知——不知者無罪。我事先——他們沒報告給我。何況我是爲了和平而來,傭兵——傭兵先生,麻煩你通報一下伯爵小姐吧。…”
哈哈。這人,好歹還是公爵呢。又是他的地盤,居然給嚇成這樣,這樣的人竟然是貴族,還掌握着這樣一大片豐饒土地,天上諸神真是不長眼。如果不是因爲司文家有天塹。只怕早讓人踏平了,昨天開始時那威風勁上哪去了兒?
傭兵肚子裡想着,但終究還是把匕首用力往地下一擲,匕首深深刺入木板中,直立着顫動不止,“我去幫你稟報,公爵老爺可要記得我地好處呀。不過你過了那條線,現在就不要過這把匕首,不然有誰竄出來割斷你的喉嚨。可不能怪我哦。”
扎布連忙點頭,耐心的等着,無意中瞄到旅店中有很多人。個個不懷好意地盯着他,似乎他是送到狼口的肥羊一樣。不禁緊張地手心冒汗。而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人,那四個侍從也嚇得夠戧。這哪裡是一個公爵大人拜訪一個伯爵小姐。簡直是鎮上的土財主來向黑風寨的寨主小姐進貢。
過了一會兒,那傭兵轉了回來,但並沒有和扎布說話,而是對周圍地夥伴說,“都給我做規矩着點,詹姆要賠着伯爵小姐下來了。哎,說你呢,你這什麼形象,把衣服扣好,當着伯爵小姐這樣的嬌柔美人,都他媽的給我文雅一點,至少得像——那位老爺。”他指了指扎布,然後輕浮的勾了勾手指,“請進吧,公爵老爺,我們伯爵小姐有請您
扎布猶豫了一下,終於咬牙跨過那柄匕首,他四個侍從也戰戰兢兢的進入。一擡眼,正看到盈祿伯爵小姐走下樓梯,穿着嫩黃的一件裙服,那苗條的腰身,嫺靜的神態,纖柔的五官,真地好像一朵黃玫瑰在美麗的綻放。
“歡迎司文公爵大人,如果我的手下無禮了,還請多原諒。”孤兒說着場面上地話,迅速打量了一個這個自稱叫扎布的小胖子。
剛纔聽那傭兵報告,她實在有點吃驚,沒想到她來到波光園後,第一個被她小小修理一番地,居然就是司文公爵大人。可是,老闆娘說,平民百姓都沒見過扎布公爵,那麼這個人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地,爲什麼他顯得那樣膽小怕事?昨天早上爲什麼那麼咄咄逼人?今天早上又爲什麼來道歉?他有什麼陰謀嗎?
如果是假的,真正地扎布又爲什麼這麼做?但是左看右看,又覺得他即使不是真正的扎布,至少也是個十足的大貴族,這從他的言行舉止上看得出來,那不是強化訓練幾天就能做到的。雖然他軟弱,但氣派和氣質卻騙不了人。
而一個真正的貴族,尤其他這種膽小如鼠的類型,也不敢冒充公爵大人哪。就算是被命令冒充,誰瘋了纔會選一個這樣的人冒充自己,很容易露餡的。
所以綜合考慮一下,他是真的扎布的可能性非常大。之所以昨天今天表現差異巨大,一個可能正是老闆娘所說,這人喜怒無常,八成是分裂人格,另一個可能是他僞裝得太好了,以她的眼力還看不出來。
如果阿德斯在就好了,在他那雙冰冷而充滿死神氣息的眼睛注視下,很少有人能從容撒謊。似乎有心靈感應,孤兒纔想到這兒,樓梯上又傳來了腳步聲,阿德斯真的走下樓來。
他堅持要幫她做任何事,好對得起她付得金幣嗎?孤兒心裡想,但又想起他昨天突然的道歉,也許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也許,他真的是想保護她。可是他退熱了嗎?
呆愣在那兒,阿德斯已經走到了長桌邊,在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跟在阿德斯後面的詹姆停下了腳步,低聲道,“大人乖乖喝了三次藥,已經不發熱了。我得說,艾爾修士的水平比我們的威爾強很多倍。當然您勸藥的本事也很高明,我猜大人已經不會再有危險,只要靜養些日子就好了。”
聽到這個消息,孤兒無疑是高興的,不過全場人的精神都集中在突然出現的阿德斯身上,沒有人聽到詹姆和孤兒的對話。
再看扎布,明顯哆嗦了一下,更顯侷促不安。
孤兒覺得他們雖然不怕惡人,但也不能欺侮老實人,假如扎布真的是人格分裂,他可能意識不到昨天做了什麼。但不管他是善還是惡,既然昨天晚上他沒敢再來挑釁,就證明阿德斯的威懾力是很大的,他不會輕舉妄動,那她也不必太小家子氣,非得給人下馬威不可。
於是,她好看的微笑,軟聲細語的道,“司文公爵大人,請坐,有事我們慢慢談。艾麗,給公爵大人拿一杯咱們最好的金色葡萄酒。阿德斯大人,您也請坐。”她說着在長桌一端坐下,示意了一下阿德斯,讓他坐在緊挨着自己的座位上。
………六六有話要說……
小胖扎布可憐兮兮的看着各位大人:投票給六六吧,不然她不知道要怎麼折騰我。這是今天的第三更啦。別忘記投她,不然我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