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看,我這副身體還可以吧!”此刻胖墩的聲音從聶風眼前的那頭食人魔龍口中傳來,本來很稚嫩的聲音如今卻變得有些老氣橫秋起來。
看着胖墩有些艱難的操控着這副新身體,聶風勉爲其難的笑了笑,道:“還行,不過你要好好練習練習,不要撞到旁邊的石峰就行了!”
聶風剛一說完,胖墩就一個失控,龐大的軀體一下子撞到了旁邊一座石峰之上。
“主人,你詛咒我!嗚嗚……”胖墩蹣跚的飛起,一邊哭訴道。對此,聶風一陣無言,還真是說什麼就是什麼啊!
隨後,聶風便帶着胖墩朝着剛剛戰鬥的地方飛去,他們要回去和牛頭人、薛夢妍會合。
聶風沒飛行多遠,就遇到了牛頭人和薛夢妍,而饕餮獸和小阿魯則早已變小,分別待在牛頭人和薛夢妍的懷中。當他們看到聶風竟然和食人魔龍一起回來時,頓時驚訝起來。
“老大,你怎麼和這頭食人魔龍在一起,小心它攻擊你!”牛頭人焦急的喊道。然而下一刻,那頭在牛頭人眼中兇殘無比的食人魔龍忽然開口說話了,頓時一個即帶着稚嫩童音,又有點沙啞老氣的聲音從魔龍的口中傳來:“斯巴達克,我是胖墩了!纔不是那頭兇殘的魔龍了!”
“啊!”
隨即聶風便向他們解釋了胖墩搶佔食人魔龍軀體的大概經過,聽完聶風的講述,兩人才搞清楚事情的原因,而如今聶風又多了一個強力幫手。而且這食人魔龍的肉體擁有超強的恢復力,剛剛還要死不活,皮開肉綻的,這麼一會兒,它身上的傷竟然就好了一大半。換做常人還不知道要休養多久了。
“我們已經將這個亡靈魔導士殺死,也算是將上次的仇報了,至於那座莊園內的亡靈魔法師,我們也就不去招惹了。等會休息下,我們就動身回卡沙城吧!”聶風舒展着翅膀,對着牛頭人和薛夢妍說道。
一聽到聶風說要回卡沙城,牛頭人頓時高興起來,因爲一回去之後,他就有好吃好住的,比起在外面風餐露宿待遇可是好了不知多少倍了;但薛夢妍卻不同,當她聽到聶風說要回卡沙城時,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抹失落之色,一旦回去,聶風將更加不在乎她,那時她也將更加孤單,不過她很快就將自己的失落之色隱藏到心底,她不想讓聶風感到爲難。
“順其自然吧!”薛夢妍在心中微微的哀嘆道。
…………..
卡沙城。
偌大一個卡沙城,此刻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華喧囂,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讓人膽寒的肅殺氛圍。卡沙城外,此刻已經被幾十萬大軍圍了個嚴嚴實實,刀劍如林,旌旗蔽日,無數閃爍着幽幽寒光的鎧甲長槍將整個卡沙城圍成了一個大糉子,而卡沙城周圍的百丈高崖上則同樣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上千門魔光炮將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城外二十公里外的幾十萬大軍。
整整四個軍團,近六十萬大軍將卡沙城的東南西北全部截斷,連最開始表示中立的狂獅軍團也和以喀麥隆爲核心的衆議院決裂,叛離到布魯克的陣營當中,這無不讓自由之國的政治形勢越來越岌岌可危起來。
卡沙城內,喀麥隆的住所。
“哥哥,現在外面的形勢是不是很嚴峻了?”艾瑟琳看着一臉苦思的喀麥隆,憂心忡忡的說道,而她的身邊則是才一歲多一點的小聶念。
“誒…….”喀麥隆重重的嘆了口氣,端起身旁茶几上的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濃茶。
此刻小聶念爹聲爹氣的喊道:“舅舅,你笑笑,你笑笑啊!”
喀麥隆撫摸着自己外甥的小腦袋,滿臉的愁容頓時煙消雲散:“小念啊!舅舅這不是笑了嘛!來,讓舅舅親個……恩,小念真乖,比你爸爸可漂亮多了!”喀麥隆重重的在小傢伙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忽然卻提起了聶唸的親生父親,也就是他們認爲已經死去的聶風。
聽到喀麥隆說起聶風,艾瑟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悲傷起來,淚水在她眼中不停的打着轉。喀麥隆也是一時興起,把聶風和聶念比較,結合了艾瑟琳的容貌,聶唸的確比聶風漂亮多了,因此他也忘了這樣說會刺激到自己妹妹的情緒。
“妹妹,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他,誒…….但事已至此,傷心也於事無補了啊!”看到自己的妹妹還深陷情網不能自拔,喀麥隆無比痛心的說道。
“哥哥,我也知道事情已經不可逆轉,但我心裡始終放不下他,我始終認爲他還活着,就算他真的不在了,我也不想再和另外的人一起過了。”艾瑟琳的語氣中透着堅決。
“…….妹妹…….你知道嗎?”喀麥隆不停的摸着鼻子,有些支吾的說道。
“恩?怎麼了?哥哥!”聽到喀麥隆言語間的斷續,艾瑟琳猜到自己哥哥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呵…...還是不說了,這件事情我也絕不會答應的!”喀麥隆晦澀的笑了笑,訕訕的說道。
“到底有什麼事?哥哥!你不要隱瞞我!”看到喀麥隆欲言又止的樣子,艾瑟琳急道。
“算了,沒什麼事,你安心在家待着,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去議院商議了!”說完喀麥隆便起身告辭。
“哥哥,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如果是關乎卡沙城安危的事情,我不會自顧自己一個人的……哥哥!”當艾瑟琳將話說完之後,喀麥隆那即將踏出門口的左腳忽然停在了空中,他遲疑的轉過身,試問的說道:“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謠言?別去在意那些謠言,哥哥肯定不會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的。”
“哥哥,我知道外面在盛傳,布魯克揚言只要我嫁給他,他就撤兵,這是不是真的!”薛夢妍直直的看着喀麥隆,希望從他口中得到準確的答案。
“呵呵,傻丫頭,怎麼可能,這肯定是那些無聊的傢伙亂造謠的,要是被我發現是誰造的謠,我非把他處以極刑不可!”喀麥隆眼中閃着兇光,惡狠狠的說道。
喀麥隆的目光剛好觸及到他的那個親身隨從,那個隨從頓時被喀麥隆的目光嚇得一哆嗦,眼神變得閃爍不定起來。
見此,喀麥隆頓時知道事情的緣由了,他冷冷的朝着他的那名侍從走過去,而那名侍從則頓時被嚇得瑟瑟發抖起來,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一句話都不敢說,整個場面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然而,更加讓人震驚事情發生了。喀麥隆忽然改變方向,朝着站在一旁的護衛長走去。此刻所有人都靜默不語,生怕惹惱了正在氣頭上的大執行官。而那名知道自己犯了彌天大錯的侍從更是馬上跪在了地上,大氣的都不敢喘一下。
就在衆人驚愕喀麥隆的行動時,喀麥隆忽然拔出護衛長刀鞘中的利劍,利劍閃着寒光,刺得人心中一片冰涼。喀麥隆手持利劍,滿臉殺氣的朝着那名跪着地上瑟瑟發抖的侍從走去。
冰涼的腳步聲,沉重的呼吸聲,以及那因爲極度緊張而聽之可聞的心跳聲,無不顯揚着此刻的肅殺之氣。
那名侍從知道自己大禍臨頭,急忙對着喀麥隆磕頭求饒道:“執行官大人,小人只是一時說漏嘴,實在是無心想艾瑟琳殿下說出此事的啊!”那名侍從幾乎是哭着說出來的,看來他此刻的心情的確是害怕了到了極點。
“一不小心說漏嘴!哼哼…….”喀麥隆冷冷一笑,手中的利劍卻高高揚起,欲勢朝着那名侍從刺去,眼看這名侍從就要被利劍刺穿胸膛,其他人頓時撇過頭去,不忍看到這一幕慘劇。
然而,就在利劍要刺中那名隨從之時,喀麥隆的劍卻停住了,只見那名護士長竟用手掌將喀麥隆刺向那侍從的利劍握住,血液順着利劍殷殷的滴落到地面,瞬間將一大片地面染成了刺目的血紅色。
“啊!啊!”房間內的那些女侍頓時被嚇得尖叫起來,艾瑟琳也皺了皺眉,將身旁的聶念抱在懷中,不讓他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放開,你想要造反嗎?”喀麥隆怒睜着雙眼,對着自己最信任的護衛長吼道。
“執行官大人,你殺了我可以,但還請你聽我這席話再殺我也不遲!”長相幾分威嚴的護衛者不卑不亢的對着喀麥隆說道,卻不管那順着劍鋒不停滴落的鮮血。
“你…….好吧,你說吧,但如果你說不出一個阻擋我的正當理由,我一定饒不了你!”喀麥隆冷冷的說道。
護衛者眼中閃過堅定的眼神,好像手掌上的傷痛不能給他造成一絲影響似的。
護衛者痛呼道,好似喀麥隆是一個昏庸無道的君王一樣。
聽到護衛長的話,喀麥隆頓時氣得怒目圓睜,他厲聲吼道:“你說什麼!有膽你再說一遍,你看我敢不敢把你就地處決!”喀麥隆瞪視着握着他長劍的護衛者,咆哮的吼道。
“還請執行官以卡沙城全城百姓爲重,以自由之國的基業爲重,切勿爲了私情而置自由之國兩千萬百姓於不顧啊!”沒有任何一絲猶豫,護衛長再次一字一句的念道。
“好、好、好…….哈哈哈…….你還真以爲我不敢殺你!那我今天就成全你!”喀麥隆冷笑連連,怒極而笑的說道。
他猛然抽出護衛者握住的利劍,利劍抽出的剎那,護衛者猩紅的血液也瞬間飈射而出,將周圍的地面染得更加妖異起來,期間還有幾滴鮮血濺射到了那名跪着地上瑟瑟發抖的侍從身上,嚇得那侍從的臉色幾乎變成了一張白紙。
護衛者在喀麥隆抽出利劍的時候,發出一聲悶哼,隨即便仰望天空,眼中竟是悲慼之色,他毫無畏懼的等待着和喀麥隆的穿胸一劍,默默的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就在喀麥隆要將這名忠心直諫的護衛長殺死時,門外的所有官員紛紛涌進屋內,齊齊向喀麥隆乞求道:“還望執行官三思而後行啊!薛明護衛長殺不得,殺不得啊!你要是殺了他,便是涼了卡沙城十幾萬守軍的心啊!”一些官員悲痛的稱述道。
艾瑟琳也實在不忍心這名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忠心護衛長眼睜睜的死在自己屋裡。
“哥哥,你不能殺他!有這樣忠心耿耿的人是我們卡沙城之福,也是我們自由之國的福氣。”
最終在艾瑟琳和衆官員的勸阻下,那名叫做薛明的護衛長才逃過一死,衆人紛紛靜默不語,等待着喀麥隆的爆發。
期間,艾瑟琳臉色幾度變換,心中做着最痛快的掙扎,一邊是卡沙城上百萬的軍民,一邊是終於聶風,即便聶風已經被認爲死去,但她對聶風的感情卻堅貞不渝,然而這一次她卻迎來了這一生當中最爲難的選擇。如果自己不答應,喀麥隆必然不會讓任何人強迫她嫁給布魯克。但這樣的話,必然會讓喀麥隆在所有軍民當中留下一個護短,只爲私情,置全城軍民於不顧的罵名,那樣也會讓卡沙城內民怨沸起,後面的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艾瑟琳心中痛快的掙扎着,她不時的看一下喀麥隆,然後又將目光轉向那些官員,但看到那些官員眼中或多或少的異樣眼光時,她如芒刺背,最後她又看了看懷中的聶念,良久之後,艾瑟琳發出一聲哀嘆,說道:“哥哥,明天讓我出城,我去找布魯克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