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請來貴客?”陳永強終於忍不住怒氣制止。
永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陳杰良是他的兒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他不知道的是,林天更生氣,後果那是相當的……
“爸爸,你知道嗎?現在外面有多少欺世盜名的醫生,更別說那些多如牛毛的假醫生,而這位……”一見面就對林天出言不訓,而且還是當着父親的面,陳杰良知道自己不說出個所以然來肯定是過不了關。
說了一半,把手指向了林天繼續道:“這位年紀輕輕,就自稱擁有一身過人的醫術,裝模作樣的替奶奶診了會脈,就說出與別人不同的意見,以此來譁衆取寵,爸爸你不覺得太荒唐了嗎?”
陳杰良言之鑿鑿,說得是有理有據,陳永強並沒真得見過林天的醫術,而他對於林天的瞭解,大多是通過徐老的口自己並沒親眼見到,雖說,最近在燕京喧囂日甚的鬥醫,他也是忙於生意根本就無暇去顧忌。
說起來,生意場與醫界屬於兩個不同的圈子,如同生意場有任何波瀾,中醫界也會毫無察覺一樣的道理,這會兒不免犯的猶豫。
士可忍,孰不可忍,林天再也無法忍受別人對於他無端的猜測與詆譭,要換以前,他怎麼也會動手打得陳杰良滿面桃花開。
林天現在卻不會,他是個有身份的人,根本就不屑於動手,再說動手的粗活兒都會有小黑代勞,只可惜,小黑並沒有隨他一起來菲律賓。
“對不起,陳伯,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林天拱了拱手,滿臉鐵青道:“請允許我先行離開!”
陳永強久經生意場,待人接物那會兒像陳杰良那般輕佻,急忙挽留道:“林天,你誤會,我既然大老遠請你來,當然是對於寄予厚望的!”
林天怒極反笑道:“陳伯,那是我對不起你了。”
扭頭就走根本就不給陳永強挽留的機會,林天並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尤其丟下身染重疾的躺在牀上的病人獨自,可他無法忍受別人的輕視與無端的猜忌。
人活着要有尊嚴,寧可站着死,絕不能跪着生,研習中醫便是尋道,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即往矣的氣概在他身上散發出來,王霸之氣躍然而出。
陳永強見他執意要走,也不便再挽走,畢竟此刻陳杰良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但凡脾氣的人都不會再留,一旁沉默不言,默認着林天的離去,林天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現在你滿意了吧?”陳永強臉色陰沉,在陳家他一直是說一不二,今天他卻做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就是放縱了陳杰良的無禮。
陳杰良見老頭子臉色不善,想想也覺得後怕,事已至此也無路可退的他,把心一橫道:“爸爸,你不用擔心,前段時間,我已經託人找一位名醫,今天剛得到他的消息,我現在就去把他接過來。”
陳永強是個聰明人,他明白林天真正生氣並不是陳杰良的挑釁,而是,自己在最後的態度,心裡難免有幾分懊惱,但又不便說明,只好順着陳杰良的話道:“好吧,隨你的便吧!”
揹着手,走出了老太太的房間,把陳杰良一個人留了下來不再理會。
林天從陳家豪宅出來後心里老大的不快,走起步來也是愈發的急促,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扭過頭來,原來是陳永強的貼身保鏢阿強。
阿強是個華夏國退伍的特種兵,二十七,八歲,體格強壯,穿着一身黑色西裝,長得很是嫉惡如仇,爲人倒也很正派,很客氣的對林天道:“老爺,讓我送送你。”
“不用。”林天餘怒未消,連片刻猶豫都沒有就直接拒絕道。
阿強也不說話,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車,很是客氣,但讓林天覺得有一種不容拒絕的感覺,這也讓林天很不爽。
“怎麼?我說不用,難道,你聽不見嗎?”林天很生氣,直言呵斥阿強道。
阿強見他根本就不配合,不卑不亢道:“林先生,請別讓我爲難好嗎?”
見他這般模樣,林天想了想也便答應下來,只不過臉色不善,始終沒有片刻的緩和,林天鬱悶的原因,是他行醫了許多年,還頭一次碰到這樣的人家,當真是富豪就了不起了?
阿強的車技不錯,載着林天往麥卡蒂國際大酒店駛去,途中兩人並沒太多的交流,氣氛也顯得很不融洽,阿強雖說是華夏人,但來菲律賓也有幾年,對於馬尼拉的街道自然熟悉。
除了正常的堵車以外,阿強並沒有在路上耽誤太多的時間,很快將林天送到了樓下。
林天也不道謝推開車門就鑽出車廂,面容沒有絲毫的緩和就走進了酒店的大廳,剛一進大廳,嚴養賢正和顧秀全坐在角落的長條沙發上聊着天。
嚴養賢所坐的位置正好直對着大門,林天剛一出現就被瞧了個正着,主動衝着他揮手道:“林天,這裡!”
林天扭過頭去看到了嚴養賢,勉強的擠出了笑容走了過去,還沒開口就見顧秀全半開玩笑道:“小子,現在水平見漲啊!這麼快就搞定了?”
顧秀全並沒有太多的惡意,再說他一個長輩跟林天開玩笑完全是給足了他的面子,要換以往林天也會配合着笑幾聲,今天臉色很難看搞得顧秀全也很尷尬。
嚴養賢一瞧情況不對,趕緊上前解圍道:“林天,怎麼了?”
林天見面前二位前輩都帶着幾分關切之色,心生愧疚感道:“顧叔,嚴叔,對不起。”
“那裡的話,不用道歉!”顧秀全大度的擺手,全然沒有把剛纔的事放在心上。
嚴養賢在一旁關切道:“很少瞧你會生這麼大的氣?是不是……”
林天默不作聲,但還是點了點頭。
見他不願多提,嚴養賢和顧秀全對視一眼,岔開話題道:“我們剛纔跟老於在馬尼拉的家人取得了聯繫……”
林天聽到這兒,迫不及待的插話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不要急,不要急!”嚴養賢瞧着他迫不急待的樣子,衝着他壓了壓掌示意稍安勿躁,林天如他所願坐了下來。
三人坐在一起,顧秀全開口道:“老於的外孫女徐曼雲待會兒就趕過來,等她到了,會將整個事件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所以,我們暫時不要着急。”
說話間,一個容貌秀麗,身着一襲淡紫色百摺裙的女子出現在大門口,左右張望還不時掏出手機,像是要找人,嚴養賢站起身來衝着她走了過去,道:“曼雲,我是你嚴伯。”
徐曼雲扭過頭一瞧是嚴養賢,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於開洪與嚴養賢,顧秀全乃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來往也相當的頻繁,可以說嚴養賢是看着徐曼雲長大的,徐曼雲自然也認得。
“嚴伯……”徐曼雲剛喚了一聲,淚水就忍不住的奪眶而出,見到嚴養賢就如同見到最親最近的親人,近日以來壓在心頭的重擔立刻釋放出來,一頭撲在了嚴養賢的懷裡。
嚴養賢輕拍着徐曼雲的秀背,低聲安慰道:“莫哭,莫哭,有你嚴伯,顧伯替你做主,你不要擔心!”
徐曼雲聽他這般說,心沒來由的一暖,立刻止住了哭泣,從隨身攜帶的坤包裡掏出紙巾擦拭着眼角的淚水,情緒也逐漸平復下來。
嚴養賢見她情緒平復下來,柔聲道:“我們過去聊。”
徐曼雲乖巧的點了點頭,跟着嚴養賢一起走到了休息區,林天和顧秀全這時也站起身來相迎。
“我來介紹一下。”嚴養賢指着林天道:“這位就是老於口裡的青年才俊林天。”
徐曼雲優雅的伸出手來,微笑着向林天致意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客氣了。”身邊美女不斷的林天,對於徐曼雲這樣無論從姿色,還是氣質都要稍遜秦雪晴一籌的美女,當然是遊刃有餘,微笑着與她握了握手。
徐曼雲與林天相互打量了一番,算是認識了。
至於顧秀全,徐曼雲當然是熟得不能再熟,也不用着嚴養賢介紹,熱情上前打起了招呼,顧秀全也把她當成親孫女一般疼愛。
相互寒喧之後,幾人又重新坐了下來。
“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幾位,你們是除了我丈夫以外最堅實的依靠,我很需要你們,外公也很需要你們。”徐曼雲對於嚴養賢他們不遠萬里趕到這裡,表達衷心的感謝。
嚴養賢大老遠可不是聽這些客氣話,當即擺手道:“好了,客氣話就不要說了,我們想知道老於怎麼就好端端被抓起了警察局。”
徐曼雲聽他這麼一說,眼眶又忍不住泛起了淚光,這段時間她發現自己格外的脆弱稍有動靜就會淚流不止。
“事情要從上個月我結婚的前一天說起……”徐曼雲眼眸的光芒變得飄渺,向在座的幾位訴說着整件事情的過程,也是華夏國主流媒體一直在規避的事實。
“外公並不與我們一起,而是自己在飯店裡訂了一間房間,因爲,結婚的事情很多,他的原意是不想給我們添亂,我們也在邀請幾次後見他始終不鬆口也就隨他去了,他每天一大早都會從酒店出來,然後,趕到我們住得地方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