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女朋友,這幾個字迴盪在教室,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連條子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只有張彪,他似乎一眼看穿了我,直接衝我怒吼道:“葉天,你tm當我們是傻子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瞧瞧別人背地裡怎麼說你,你以爲田馨雨是瞎子嗎?她能看上你?”
說完,他立馬走到田馨雨面前,憤怒道:“田馨雨,這傻逼當衆毀你清白,你跟大家說說,他是不是胡說八道?”
隨即,所有人都一齊看向了田馨雨,等着她的回答。(
我也用餘光瞥了下田馨雨,看她怎麼選擇,如果她拆穿我,那麼今後她就只能繼續受到張彪的騷擾,我也不可能再幫上她的忙,但如果她不拆穿,那可能就像張彪說的,我毀了她的名聲毀了她的清白,畢竟,我是神經病的事已經搞得人盡皆知。如果除此之外還能有第三種選擇,田馨雨一定毫不猶豫選擇第三種答案。
此刻,教室裡非常的安靜,我好像都能聽到田馨雨喘氣的聲音,而且,我能清楚的感受到,田馨雨被我牽着的這隻手的手心都出汗了,甚至還有點發抖,她的表情非常的糾結,嘴脣都快咬出血來了,許久,她才終於開口道:“他是我男朋友!”
說完,田馨雨眼睛都紅了,我能深深的明白,她的委屈,她的不甘,但這就是現實,面對它的殘酷,田馨雨最終選擇了低頭。
當然,田馨雨最終的答案,讓所有人不可置信,特別是張彪,他瘋狂的大叫:“你騙人!”說完,他還想伸手抓田馨雨,我一個閃身,連忙擋住田馨雨,衝張彪吼道:“張彪,你夠了,馨兒她家裡不准她高中談戀愛,所以我們一直都是秘密談戀愛,可你,一次一次的欺負她,一次一次的逼迫我,現在又逼我把真相說出來,你還不滿意嗎?你還想怎樣?”
這個謊言尼瑪說的我自己都感動了,委屈的連眼睛都紅了,而田馨雨,更是眼淚都落了下來,現在看來,我們好像就是一對苦命的鴛鴦,雖然很多人還是不信我這個瘋子能吃到天鵝肉,但我演的太逼真,不少人還是相信了我,認爲張彪過份了,我反而博得了同情,這也讓張彪的氣勢降了不少,他雖然很不爽這個事實,但他找不到破綻,只能咬牙瞪着我。
這時候,條子過來圓場了,他說田馨雨既然是我的女朋友,那就是他兄弟的女朋友,張彪動不得,況且,張彪欺負田馨雨的事衆所周知,所以我爲我女朋友打張彪,也算在情理之中。
無論怎麼說都是張彪理虧在先,雖然他絕對不相信這個事實,但他拿不出證據,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畢竟在條子面前,他沒有充分的理由是不敢造次的。最後,在條子的武力壓迫下,憋屈的張彪只能善罷甘休,不過,他臨走前,還是丟給了我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張彪走後,看熱鬧的人也滾粗了,而條子帶來的那羣初中生也都邊喊着餓死了邊跑去吃飯,很快,教室就剩下我,條子,以及眼淚還在不停流的田馨雨。
條子看了下田馨雨,再對我道:“算你聰明,不然我都救不了你!”
看來,條子也知道我剛纔是在演戲,他不笨。我微微咧嘴,由衷的對他道:“謝謝!”
條子伸了個懶腰,道:“謝倒不用,我只是還沒睡醒就跑來了,累的不行,我得回去補覺了,記得,我醒來的時候,必須看到打包的晚飯還有兩條煙,牌子,你懂得!”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就離開了。頓時,我的感激少了一大半..
現在,教室裡就剩下我和田馨雨,有點尷尬,但爲了把這場戲演完,我糾結了好會兒,才道:“我送你回家吧!”
沒想到的是,田馨雨還蠻配合,她點點頭,直接跟着我離開了教室,一路上,她都沒說話,我的話也向來不多,於是,我們一直默默的走着,走到一條沒人的道,田馨雨突然停了下來,我因爲跟的太緊差點撞上她。
頓了一下,她才轉過身,盯着我。
突然,她用力推開我,憤憤的對我吼道:“你這人怎麼這樣,這麼多心眼吶!”
我沒料到她會推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後退了好幾步,我才頓住了身子,莫名的看着她,道:“我怎麼了?”
她憋紅着臉繼續吼道:“你爲什麼要和別人說我是你女朋友,我有答應過你嗎,我有嗎?”
她這是憤怒的急傻了嗎?這還用問爲什麼?看在她情緒不穩定的份上,我只有耐心跟她解釋道:“這麼做,張彪以後纔不會再糾纏你了,不好嗎?”
田馨雨聽到這更憤怒了,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哭着衝我喊道:“不好,你這樣是毀我名聲,我以後在學校怎麼過?我那天跟你說的很清楚,我不會交男朋友,我也不喜歡你,你怎麼就沒一點自知之明?”
我微微咧嘴,苦笑道:“你是不是覺得和我在一起很丟人啊?”
田馨雨紅着眼睛看着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憋了回去。
發生了這麼多,田馨雨誤會我喜歡她肯定已經誤會的很深了,現在看來,她最討厭的還是我纏着她,對她來說,甩掉了張彪但又撞上了我,這就像是,剛避開了垃圾車,卻又撞上了大糞車。爲了讓她徹底擺脫煩惱,我也只有攤牌了,於是,我看着她,認真道:“田馨雨,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也很有自知之明,從頭到尾,我都沒想過賴上你這隻天鵝,我對你根本沒興趣,我跟他們說你是我女朋友,只是爲了讓你擺脫張彪,安心讀書,明白了嗎?”
我以爲我的攤牌會換來她的如釋重負,但沒想到,她哭的更兇了,她沙啞着聲衝我吼道:“你不喜歡我幹嘛一次又一次幫我,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管我的事嗎,你爲什麼又自作主張的幫我,你說,爲什麼?”
她要追根究底的話,這事一時半會兒還真解釋不清,我現在也懶得跟她繼續糾纏了,於是,我直接衝她喊道:“我犯賤,行了吧!”
說完,我把衣服上的帽子用力扣在頭上,大步離開。
走了好一段路,我身後突然傳來了田馨雨怨婦般的吶喊聲:“葉天,你混蛋!”
女人的心思真是想不透也摸不清,你喜歡她吧,她不高興,現在說清楚對她沒意思,她還更憤怒了。想到這,我無語的搖了搖頭,繼續大跨步往前走。
我沒回家,而是去超市買了兩條煙,再打包了兩份外賣,直奔條子的寢室,果然,此刻條子正躺在牀上睡的跟死豬一樣,我冒着被砍的風險,再次把條子從夢中叫醒了,條子條件反射的想對我發飆,我立馬把兩條煙和盒飯擋在他眼前,看到這,條子的怒火頓時熄滅了。
就這樣,我們兩個一人一碗盒飯吃了起來,別看他嘴小,吃起飯來那叫一個狼吞虎嚥,我才吃半盒不到,他就把一盒結實的盒飯給扒光了,吃完以後,他又盯着我的盒飯,而後,他毫不客氣的搶走了我正在吃的盒飯,順便說了句:“你吃的這麼慢,肯定是飽了,浪費可恥,我幫你把剩下的幹掉。”
接着,他又飛快的把我那半盒給掃蕩乾淨了,最後,他把盒子往地上一丟,對我道:“知道我爲什麼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