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陀竟是白玉卿的師傅?
當駕馭着幽魂鷹王往北馳行時,聶空仍是頗爲感慨。
昨晚和太衍回到住處沒多久,才返回聶家不到半月的聶星雲就再次來到靈府,而且還給聶空帶來了須陀要見他的消息。這消息是隻讓聶空感到訝異,可聶星雲下一句話,卻讓聶空很是不可思議。
上次前往靈御城時,聶空見到了須跋祖師,也向他詢問過須陀,這才得知須跋與須陀竟是兄弟。
不過,聶空卻從未想過須陀和白玉卿會有什麼關聯。
這消息雖有些匪夷所思,可仔細想想,卻又並不顯得突兀。白家與靈御城的藥心殿主顧長弓關係密切,須陀又是靈御城出身的強者,而且一直潛居薊陽,他會收白玉卿爲徒,雖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聶空本打算向師傅詳細詢問一番,可聶星雲也說不出什麼來。
他在半夜休息時突然聽到須陀的聲音,這才動用「歸靈玉玦」,匆匆趕來,並不清楚須陀爲何要見聶空。
最後,聶空只好馬上啓程前往薊陽城。
這次跟在聶空身邊的只有太衍和葫蘆。至於青月,聶空已經解除了她和馭獸宗獸牌的聯繫,小不點以前不肯離開獸牌,是想跟着聶空到處溜達,而現在有了那九層藥園,她是半點出動的興趣都沒有。
葫蘆,卻是跟青月完全相反,平時經常抱怨聶空不帶他出去。這回聶空見到聶星雲時,碰巧他也在閣樓裡面,見聶空又不打算帶他,就躺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撒嬌打滾,把白嫩的身軀弄得灰不溜秋。
於是,葫蘆成功代替了青月的位置,時不時地趴在聶空胸口東張西望,然後興奮地大話大叫。
「哥哥,白玉卿是誰啊?」漆黑的高空,太衍早已化作回眸草,鑽進了聶空的懷裡,終於忍不住好奇的道,「她也是可以和哥哥打架的女人麼?
「咳咳,不是。」聶空乾笑兩聲道,在靈御城的時候,白玉卿的確是經常和自己打架,但是,彼「打架」非此「打架」。
見太衍哦了一聲,似有些不信,聶空正待解釋解釋,腦中卻倏地跳出一個念頭,須陀沒有跟師傅說爲什麼馬上要見自己,卻將白玉卿是他徒弟的消息透露出來,難道這事跟白玉卿有所關聯?
聶空心中微驚,拍拍幽魂鷹王脊背:「幽魂,再快點!」「唳!」幽魂鷹王一聲尖鳴,速度猛地提升了將近兩成,宛如一抹黑色流星,在蒼穹下疾速穿梭。沒過多長時間,天際就已泛起曙光,而後曰升曰落,傍晚時分,幽魂鷹王就已抵達薊陽城上空。
和上次到薊陽城時相比,聶空的感應能力提升了數倍。然而,即便是這樣,聶空依然只在城內發現了聶神公,而沒有第二個天靈強者。
「聶空,你來了……」一個細若遊絲的聲音突然在聶空耳畔響起「須陀……他在那裡!」聶空心頭微跳,在須陀聲音響起的剎那,聶家的聚集地終於顯露出了端倪。儘管這絲跡象非常細微,卻仍舊被聶空的靈念捕捉了個正着。意念一動,聶空的身影驟然從幽魂鷹王背部消失。
下一瞬間,聶空出現在一塊寬闊的場地上。
「生死殿?」看到周圍熟悉的建築,還有那道龍石巨門,聶空微有些詫異,這生死殿內便是「生死幻界」,算得上是聶家的禁地,當年他還是聚靈師時,便能白玉卿等人便在這座殿堂內呆過一段不短的時間。
蛇千變、自己的母親等人上次都沒能找到須陀確切的藏身處,卻沒想到他竟呆在這生死殿內?不過,殿堂內部絕對沒有可供人藏身的空間,也不知他是怎麼做的,竟能藏身三百餘年不被發現!
聶空心頭疑竇橫生,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身影倏地閃至殿門口,右手運勁一推,厚重的龍石巨門就已打開了一道縫隙,聶空閃身而入。殿堂內,幻界載體依然不斷地閃爍出一絲絲絢麗的瑩光,將這生死殿映照得影影綽綽,如夢似幻。
須陀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一絲感慨的笑意:「聶空,你修爲提升的速度實在快得讓人吃驚。上次,你始終感應不到老夫的存在,可這一次,老夫都還沒告訴你地方,你就自己找到了這裡。」「聶空見過前輩。」聶空目光微移,看向那座幻界的載體,心中更是詫異,須陀的聲音幾乎充斥着整個殿堂,可聶空卻從那裡面感應到了須陀的氣息。緊接着,一道模糊的身影便從幻界載體中顯露了出來。
那身影彷彿正跨越無盡虛空,從遙遠的地方歸來,形貌竟是越來越清晰。片刻間,就已從幻界載體內脫離出來,卻是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面目清癯,眉宇間依稀可以看見幾分須跋的影子。
聶空忍不住道:「前輩竟是藏身在幻界內?」「不是藏身幻界,而是與幻界相融。」須陀搖頭笑道,「三百多年前,老夫發現這『生死幻界』後,授徒兩人,一是你聶家的先祖,一是白家先祖,一明一暗守護這幻界,而老夫卻花費百年時間,完全融入到這幻界之中,又用兩百年時間感悟這幻界中的生死輪迴意境,如今總算即將大功告成。」說到最後,須陀禁不住慨嘆起來。
聶空驚道:「大功告成?前輩說的莫非是……靈神?」「正是。」須陀微一頷首,卻是苦笑道,「不過,在大成之前,難以與這幻界分離,也出不得這座生死殿。你如今所見,只是老夫凝聚而成的一道幻影。若非如此,老夫也不會請你過來幫忙了?」聶空連忙道:「前輩請說,只要晚輩能夠做到,必定竭盡全力。」「本來老夫只是想通過你,請你的母親等人出手相助。不過,看到你之後,老夫已改變了主意,以你現在的實力,再加上你身上的兩個小傢伙,應該綽綽有餘了。」說到這,須陀凝望着聶空道,「聶空,此事與玉卿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