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守門大叔b和c一起當值,午後的陽光很溫暖,曬得人昏昏欲睡,爲了防止睡着,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聊天。
突然,守門大叔b看見有一個人影遠遠走來,連忙掐了守門大叔c一把,兩人瞬間打起精神站得筆直,等到來人走到面前,守門大叔c忍不住咦了一聲。
“這位先生有些面熟,是不是不久前來過我們的烏拉城?”
“你好,這是我的身份證明。”莫利斯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掏出身份卡遞了過去。
守門大叔b接過來一看,眉毛就一挑,“莫利斯?先生,您一個半月前來過我們這,但是您的樣子並非和現在一樣,請您解釋一下,要是解釋不了,我們就不能放您進城了。”
對於此阻撓莫利斯並無不悅,轉而掏出了自己的執法者的工作證件遞了過去,“我一個半月前來此進行保密任務需要做僞裝,如今卸去了僞裝只是以遊客的身份前來。”
守門大叔b和c看着那以黑曜石打造的代表着高級執法者的工作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雖然他們也算是執法者,但只是最低層的執法者,高級執法者都是一羣執行高難度任務說是玩命也不爲過的人,而且於國都有大貢獻,加上執法者的升級並不容易,所以在執法者內部,下對上都是非常尊敬的,如今在烏拉城這偏遠小城遇到這麼一個高級執法者,兩人都想向他要簽名了!
“大、大人,我們,很,很抱歉。”守門大叔激動得都有些結巴,一邊小心翼翼地把工作證遞回去。
“沒事,你們也只是盡責,這樣很好。不過可以不要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嗎?”莫利斯搖了搖頭並不怪罪,在他看來執法者的高低只是能執行的任務不同,並不會高級的就比低級的偉大,一個一直能做好本職工作的低級執法者也是受人尊敬的。
“這是當然,我們很清楚保密協議的!”倆大叔立刻保證,執法者在工作之外去度假旅遊,其他的執法者負有保密和不干擾的責任,畢竟執法者特別是高級執法者仇家還挺多,也算是保護他們的安全。
“謝謝,那我可以進城了嗎?”
“當然,您請進。”
烏拉城和他離開時一樣,沒有多大變化,這個時間很多人都在家午睡,街道顯得特別寧靜,莫利斯先熟門熟路地去這裡唯一的旅店投宿,把行李放好後就出門,往西恩家走去。
西恩剛在家門口曬着藥材,巴里特在一旁幫忙,突然似有所感般擡頭,就見莫利斯往這邊走來。
“看什麼?”西恩見他停下動作忍不住納悶,擡頭見他盯着一處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西恩叔叔,巴里特叔叔,好久不見,近來可好?”莫利斯站在小柵欄外,微微躬身,禮貌且恭敬地向兩人問好。
西恩面露覆雜地看着他,和巴里特對視了一眼,緩聲道:“莫利斯,好久不見,我們兩個老傢伙還挺好的,進來坐坐吧。”
“那就打擾了。”
茶香嫋嫋,三人圍桌而坐,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只能沉默以對。
還是莫利斯先開了口,“西恩叔叔,巴里特叔叔,雖然阿遠只是你們的乾兒子,但從阿遠身上我就可以知道你們對他的疼愛絕對不遜於他的親生父母,當年的事情可以說是一場意外,但我傷害到阿遠是事實,用什麼藉口和理由都無法推脫的,所以在這裡我鄭重地向你們說一句,對不起。”說着站起來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西恩和巴里特沒有躲開,完全收下他這個道歉,西恩喝了口茶,聲音平靜地道:“雖然道歉是無法撫平曾經的傷害,但你已經用實際行動作出了贖罪,連阿遠都說對你沒有怨恨,我們這對養父自然也沒有不依不撓的立場。坐下吧,莫利斯,不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您請說。”
“我從阿遠的口中知道你說了喜歡他,並且說明不是因爲孩子和愧疚。其實我是不信的,我和你巴里特叔叔和你的父母是好朋友,認識了很多年,我對於你們白狼家的男人瞭解不算少,我甚至很清楚你們基本都是一羣責任大過天的人,所以從你無意傷害了阿遠而阿遠又生下了孩子這點出發,我無法不認爲你有着負責任的想法,並且這份喜歡其實也只是基於責任,爲人父的責任。阿遠的感情世界一直都是空白的,所以我希望他能有一份純粹的只是因爲他這個人而產生的感情,而你明顯讓我不覺得你能提供。”
莫利斯仔細地聽着,然後很認真的與西恩直視,語氣誠懇又嚴肅,“西恩叔叔,您的這個說法很合理,我其實無法給您保證我真的只是喜歡阿遠這個人,沒有一點孩子的關係在,因爲即使我保證了想來您也不會信的,我也沒有多少證據證明這一點,而且有些話我只想對着阿遠說,所以我唯一可以和您說的就只有讓您看着,我雖然和阿遠接觸不多,但我知道他是個敏感的人,如果我只是因爲孩子和愧疚而去追求他的話,他一定能感覺得到的,那時候他是怎麼也不會迴應我的感情的。西恩叔叔,您其實對白狼家的男人有不少的瞭解,那您也應該清楚,白狼族對於伴侶的感情是最純粹的,不受外界的任何影響,喜歡和愛一輩子都只會對一個人說出口而已。”
這番話說得西恩啞口無言,巴里特在一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太操心了,最多到時候莫利斯要是傷了阿遠的心,我就和霍伯特一起揍死他!再說,阿遠到最後也不一定接受莫利斯啊,他們可能一輩子只能是朋友呢!所以別想太多了,放寬心。”
莫利斯聽着巴里特不知道是詛咒還是幫腔的話,心裡一陣無語,臉上倒是沒表現出來,還是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
“也是,感情是個人的事,旁人也就是看個熱鬧,即使我們這些親人也就把把關什麼的,過分插手就不美了,莫利斯,我可以明白告訴你,你追求阿遠的事我們誰都不會干涉,一切看阿遠自己的決定,你也無需從我們這邊下手指望我們給你說好話,將來如何全憑你的努力了,好自爲之吧。”
“是,我明白了。”
“你今天剛來吧?今晚過來這邊吃飯,一會你順便去通知霍伯特和阿遠他們,算是給你接風洗塵。”
“好的,謝謝,那我現在就去通知他們。”
“嗯,去吧。”
離開了西恩的家,過了一條巷子就是霍伯特和蘭斯的家,他看着那大門緊閉的屋子,頭上的狼耳抖動了幾下,果斷決定還是先去通知阿遠吧,雖然西恩叔叔說其他人都不會干涉他給阿遠刷好感度,但是還是注意點好,惹毛了某些人他雖然不阻撓但給你設些小障礙還是挺讓人頭疼的。
只是走了幾步,看看天色,他記得倆小寶貝應該快放學了,這條路離烏拉學院比較近,就先去接孩子吧,他順便也想想見到阿遠後該怎麼表現纔是。
美妙的放學鈴響起,幼崽們都無比興奮地往校門口衝,不過今天很多人在走出校門後都忍不住回過頭,去看那個在校門邊上的高大獸人,那白得晃眼但又泛着些銀光的毛色,還有表明是狼族的特徵,都讓幼崽們覺得好奇又新鮮,一邊看還一邊以爲隱秘的竊竊私語。
“那毛色和修爾老大的好像。”
“會不會是他家親戚?”
“有可能哦,不過以前一直沒出現最近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你說有沒有可能其實他是修爾老大和海曼的阿父啊?”
“怎麼可能?修爾老大和海曼的阿父早就過世了。”
“對啊,應該是他們阿父的兄弟之類的吧?”
這位‘過世的阿父’一字不差地把幼崽們的議論聽進耳朵裡,表情依然淡定從容,一雙眼睛緊緊地看着校門口,唯恐錯過兩個小寶貝。
修爾和海曼並肩走着,在離門口沒多遠的地方修爾突然停下,猛地看向了校門口的方向,海曼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兩人很快又對視一眼,就若無其事地繼續邁步。
“修爾,海曼。”莫利斯在他們離自己五步遠就開口叫喚,他原本已經做好不被搭理的準備,沒想到兩人擡頭看了看他,就走到他面前來。
“莫利斯叔叔,好久不見。”一致的問好,禮貌又帶着疏離,再沒有了之前的親暱,彷彿面前的只是和阿爸關係一般的好友,與他們並不熟悉。
“好久不見。”莫利斯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卻也並不沮喪,起碼比他以爲的怒目而視極度抗拒什麼的已經好很多了。
“我們要回家了,再見。”兩人明顯沒打算和他多說話,直接就道別,轉身離開。
莫利斯看着那兩個走得依舊不慢不緊的小身影,有些頭疼地苦笑了一下,這樣冷靜得不像孩子的孩子……唉,前路難走啊!
沒有出聲挽留,莫利斯也擡腳邁步,和雙胞胎隔着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在他們身後走着,一路上都很安靜,但莫名的就給人一種孩子鬧彆扭了父親在身後跟着等他們消氣的感覺。
謝遠和往常一樣推開門迎接倆孩子,卻奇怪的發現他們沒有和平時一樣飛撲到自己身上,小臉還板着,正疑惑着,就發現了尾隨孩子們而來的高大獸人。
“阿遠,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