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席捲而出,整個廣場被籠罩在殺意之內,那些修爲不足,甚至沒有任何修爲的人可不好受了,不少人受不了這可怕的氣息向後退去。
虧得臺下的人大多都是常年進出喋血山林,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人,這些人面對這股殺意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的不適,反倒還有一絲餘力去保護其他人。
殺意所產生的恐慌過後,衆人這纔回想起葉玄空剛纔所說的話,大意赫然是留下陸管的一隻手臂!
想到這,這些人擡頭,將目光投向陸管,此刻他的面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血來,眼眸之中帶着那濃重的冷冽,只是看一眼便讓人心中發寒。
“這葉玄太過自大了,如此說話當真是要和陸管不死不休。”
“自大?不如說他有情有義,先前陸管怕是真的把黃琪傷的不輕,我聽一名黃家弟子說,氣海都廢了。”
“什麼,這可比殺了他還要狠,如果這樣那就難怪葉玄會有如此殺意了。”
“怎麼不可能,你沒看到先前黃家之人各個殺意升騰,如今聽到葉玄空復仇更是像打了雞血一樣,各個興奮不已。”
聞言,那人望向黃家所在的陣營,這才發現每個黃家弟子臉上表情都是那麼的相似,各個仇視陸管,一副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他活剮的樣子。
“伍鎮長,小侄在這有個請求,還望你應允。”
就在衆人對葉玄空的氣焰有些不滿之時,陸管的話語在廣場之中迴盪着,語氣陰沉,殺意凌冽,相比葉玄空那純正的殺意不同,陸管的殺意中更多地是憤怒。
“你且說說!”伍胥點了點頭,說道。
“我想將這場比鬥改爲生死決鬥!”說話間,陸管微微一拜,語氣中帶着絲毫不容伍胥拒絕的味道。
陸管的話語一處,全場譁然,誰也沒有想到陸管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比試和生死之鬥可是完全不同,比試之中雖然受傷是在所難免的,但一般傷勢都是可控的,否則衆人也不會對陸管廢了黃秋生的氣海如此意外,甚至不滿。
而生死之鬥就不同了,生死之鬥,唯有一人身死方可停歇,真正的不死不休。
黃興面色頓時變得複雜,看着不遠處的葉玄,猛地搖了搖頭,雖然他心中對少年頗有信心,但生死之鬥並非兒戲,萬一搭上小兄弟的性命,那他真的一輩子都難以安心。
“鎮長,這樣不好吧,畢竟只是大比,若是真人有人殞命並不是什麼好兆頭。何況這裡還有這麼多普通民衆。”黃興上前一步說道。
而另一邊,於紂則是十分的興奮,冷冷的看了一眼葉玄空,在他眼中,後者已經是死人一個人,瞥了一眼身邊的陸翊,發現他神色如常,立刻加了一把火。
“老爺子說笑了,岐山鎮民風彪悍可是出了名的,豈會被一場生死之鬥給嚇到了,何況兩人實力相差不大,很多時候極難把握好分寸,與其縮手縮腳,倒不如放開,讓他們真正的比上一場。”
各大勢力頭目聽到這話,心中冷笑,自是明白於紂的打算,不過誰也沒有戳破,畢竟無論如何這都與他們無干。
伍胥聽着這些話,眉頭一皺,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免得傷了和氣。”
說到這,伍胥不忘瞥了一眼葉玄空,葉老弟,你可別給我添亂呀。
“伍鎮長,不如一試,讓他們生死決鬥,必要時候我們出手攔下便是。”陸翊坐在那淡淡的說道,話語中充滿了自信。
聽到這,於紂立刻附言同意。
伍胥面色一變,看着陸管,心中暗歎一句,我有意
留你兒子一條性命,你卻不領情,那便算了。
“好吧。本座答應你了。最後一場比試改爲生死之戰。”伍胥連頭說道,話語中帶着一絲同情之意。
於紂冷冷一笑,在他看來,這份同情顯然是給那名叫做葉玄的少年的。
陸管看着葉玄空,傲氣凜然的說道:“葉玄,你可敢接下我的挑戰?”
“爲何不敢,不若我在這上面,再加一條規矩。添添彩頭。”葉玄空淡漠的聲音響起,臉上帶着一絲微笑,說道。
不知怎麼得,看到這微笑,陸管不中不禁一寒,不過理智還是讓他將這份異樣壓了下來,想到對方同意了自己的生死之約,心中一陣興奮,連忙說道:“說吧。”
“三招。”葉玄空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陸翊高聲說道:“三招之內,我若能殺你,誰也不準阻攔。”
葉玄空的話音落下,擲地有聲,整個廣場頓時變得落針可聞。而後,一陣譁然之聲響徹整個廣場。
“他瘋了嗎?”
“他難道還真想殺了陸管不成?”
各種各樣的質疑聲在廣場中迴盪着,不過葉玄空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在那人,雙眸看着陸管,似乎在等待着後者的回答。
“好,好,好。”陸管冷笑一聲,一臉說出三個好字,每說一個,話音中的的殺意便增添一份,令人心中發寒。
“我答應你。”陸管劍指葉玄空,點頭說道:“若是三劍不能殺我又該如何?”
葉玄空並未回答,只是將目光投向另一邊的陸翊,顯然他認爲陸翊同意才作數。
陸翊發現少年的目光望向自己,不由得冷冷一笑,點頭說道:“我不出手,絕不干預你與管兒的決鬥。”
聽到陸翊說話,伍胥嘆了一聲,看着前者,心中只好祈禱他說話算話。
葉玄空聽到陸翊的話,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對着陸管說道:“既然是生死決鬥,三招過後你還活着,那結果只有一個,我死!任你處置。”
一旁,黃興一臉焦急之狀,忍不住開口說道:“小兄弟,不可。”
這時,陸管早已經急不可耐,好不容易誆騙葉玄答應,如何能讓那老傢伙給拉回去,當即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哪還有說出的話收回的道理。”
“好,好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葉玄空大笑一聲,對着黃興說道:“興爺爺無需擔心。對付他,三招夠了。”
葉玄空的語氣十分的淡然,彷彿面對的不是一名與自己境界相若的青年,而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陸管聞言,臉上怒意頓生,不過轉念一想,又大笑起來。
臺下,那些支持葉玄空的人紛紛搖了搖頭,對他十分的失望,暗歎葉玄空意氣用事。
不可輕敵這是出門在外的鐵律,終究是太年輕了。
那些原本以爲自己能夠見證一個閃耀的新星崛起的冒險者此刻心中升起一抹恨鐵不成鋼的惋惜。
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居然就要在這無關痛癢的比試中送了性命。
“三劍,我看你到時候如何收場。”
陸管冷冷一笑,發現葉玄空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以爲他在耗時間,便不再等候,率先攻了出去。
手中,一柄寶劍抽出,每抽出一寸,劍光就增長一分,在夕陽下,劍光更加的耀眼奪目,讓人有些無法直視。
直到陸管將整把寶劍抽出,衆人這纔看清了寶劍的模樣,寶劍比三尺稍長,一層淡淡的金光包裹着劍身,才抽出,便在空中輕吟,激盪出一
聲劍鳴,聽的人心中大駭。
“玄品高階,啼血金靈劍!”於紂看清寶劍失聲說道。
聽到劍名,那些家主紛紛將目光投向陸翊。
只見他面帶微笑,說道:“給管兒防身之用,畢竟岐山鎮也不太平,誰曾想他居然會拿出來比試用。回去一定好好訓斥一頓。”
聽到這,衆人心中暗罵陸翊不要臉,不過誰也沒有將這表現在臉上,嘴上只是糊弄的稱讚他愛子心切。
抽出啼血金靈劍後,陸管氣息頓時一樣,頓時豪氣干雲,這寶劍,他還是第一次用來禦敵。
“你很幸運,將是我第一個拿來祭劍的對象。”
話音剛落,陸管身形驟出,猶如游龍,化作一道流光便在原地消失,速度之快,居然還在掌握了風靈氣的劉長峰之上,令人錯愕。
“太不要臉了,藏了這麼多的手段,難怪他主動提起生死之鬥。玄品高階的靈氣,這份身法怕是有四品了吧。”
“有一位化靈境的父親就是好,才融靈境便可以修習化靈境才能夠修習的武技。”
“呵呵,別羨慕,就是讓你修煉,你也未必能夠練成。”
聽到這話,那人嘴角狠狠一抽,卻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將目光重新移回擂臺之上。
擂臺上,陸管手握啼血金靈劍,身上氣勢徹底鋪開,雄渾的氣息猶如潮水,向着四面八方涌去,巨大的壓迫下空氣中居然傳出陣陣轟鳴聲。
“哦,融靈境五重。”對面,葉玄空感知了一下這股氣浪,眉頭一挑,說道。
“不錯,怎麼?怕了嗎?”
空中,陸管倨傲之聲響起,整個人在寶劍的光芒映襯下宛如戰神,踏空而來。
葉玄空並未作答,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笑容之中便包含了一切。
這不屑的笑容在陸管眼中不過是後者強撐着罷了,只要一劍。
只要一劍,少年便再也撐不下去,露出那不堪的一面。
想到這,陸管一臉激動之色,他似乎會想起那日在酒樓,在酒樓自己他少年手中吃癟,今日定要一一討回。
臉上噙着一絲陰鷲笑容,陸管壓低聲音,對着葉玄空說道:“放心,我不會這麼快殺你的,我會好好折磨你,最後也將你的氣海廢去。讓你看看自己是如何的不堪。”
“靈蛇點頭!”
低喝一聲,劍身再也壓不住劍氣,劍氣衝出劍身,金色劍氣破空飛射。長劍一挑,手中猶如靈蛇一般在空中劃出一個難以捉摸的軌跡,刺向少年。
與此同時,悠揚的劍鳴聲在廣場之中迴盪着,空氣在寶劍之下好似一張錦帛,顯得毫無抵抗力,被輕易劃開。
“不愧是玄品高級寶劍,如此鋒利。融靈境的防禦在它面前怕是毫無用武之地。”
“如果葉玄大意,或許這一招便能夠分出勝負了。”
“可惜了,要是再給他幾年,陸管絕不是他的對手。”
“沒什麼好可惜的,天才並不罕見,但能夠成長起來的卻寥寥無幾,無他,正是因爲這些天才太高傲了,不知道過剛易折。”
聞言,周圍的人也是不住的點了點頭。
“玄品高級靈器嗎?”凝目望着那柄寶劍,葉玄空悠悠一聲,翻手間,手中陡然多了一柄土黃色寶劍。
這柄寶劍纔拿出來,便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
手中握着寶劍,葉玄空頓時像變了一個人一般,身上氣息陡然一變,變得凌厲無匹,好似一柄出鞘的寶劍,銳不可擋。
“第一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