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不要這麼說嘛,其實大家都理解您的苦心的。不過我相信,大家應該都和我一樣,在昨天晚上都被各自的父母教育了一整夜,現在應該都很困了。要不然,就在這裡舉辦一個活動,恢復一下同學們的精神?”感覺老師有讓步的意思,那個名叫談三省的臉色立刻緩和下來了,他將‘您’這種敬語都下意識的用上,希望老師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同時,眼睛偷偷的瞄向了坐在慎劍封身邊的仙音……
真是美的冒泡的一個女孩啊,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
從表情上看來,這個叫仙音的女孩似乎還很純潔善良。三省心中算計了一下,對於這種女孩,最好的攻略方法應該是……
先裝強勢耍酷,甚至不惜威逼老師,快速給她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叛逆青年形象。然後,再一步一步的改變這種形象,在這改變的過程中,就是她內心防線最脆弱的時刻,因爲她始終要驚異於自己低矮敗壞的形象,逐步高大和完美起來,就一定會把目光時時刻刻投入到自己身上,最後就……
一計已出,談三省在心中微微一蕩,頓時有種勝券在握的快感。
慎劍封感知何其敏銳,雖然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但感覺到自己的玩具有不保的嫌疑,心裡卻一下子不爽了起來,他強壓着自己的那股火氣,也跟着站了起來:“老師,我有問題想問談三省。”
老師暗自擦了把汗,臉色笑眯眯的:“請問吧,反正沒什麼事。”
“那好,談三省,你剛剛一邊說着想要‘在這裡舉辦一個活動,恢復一下同學們的精神’。”
得到了老師的官方認可,慎劍封立刻陰沉着臉開口了:“我還注意到,你一邊還用眼睛偷偷瞄了我下,是不是意味着你想要和我舉辦一個比武活動?誰都知道,因爲這個破班長的位置,你看我已經很不順眼了,很多次都有給我暗裡下絆子,使陰招。你先別說話,我從不信口開河
,證據我這裡全有。這裡如果你發出挑戰,我慎劍封二話不說立刻接着。但是……”
慎劍封潤利潤喉嚨,高聲道:“別用這種噁心人的眼光偷偷瞄我!你說,你作爲班級的副班長,敢正大光明的看着我的眼睛嗎?!!”
班裡,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大家的目光都紛紛投到了這兩個人身上,而站在他們兩個視線中央位置的仙音則一臉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談三省,不好惹,他的家境很神秘,沒有人能猜出來,但是都被其家長警告過不能與其招惹。而慎劍封,也明顯是個惹不起的主,從談三省只是成爲了副班長,而慎劍封則位居班長職位便可以看出來,他的家世,或許比談三省還要高一點。同樣身份神秘的兩個人,如果對上去,會擦出什麼火花來呢?
霎時間,整個班中的同學們心思都活躍起來了,有人期待有人愁,這裡沒有蠢人,一般的人都在考慮站隊問題,而更加有腦子一點的小天才們,則已經隱隱猜到了引起談慎紛爭的真正原因,一臉後怕的看着在他們中間的仙音。再聰明一點的,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做,眼神盯着自己的書本,認認真真的學習,偶爾也打一個盹,彷彿老僧入定一般悠閒,傻呆呆的。
其實,他們的耳朵如果能動彈一下的話,也會樹立的像兔耳朵一樣,他們那種境界,便是所謂的大智若愚,大概是模仿他們父母所作的,形似神不似,在談慎兩人的眼中,幼稚的可笑。
談三省雖然遭此天降橫災,卻也面不改色,他當下是佔了上風的,三省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於比慎劍封更加提前的釋放出了心中壓抑的火氣,【雖然是朝班主任老師釋放的】現在無氣一身輕,隨打隨退,毫無壓力可言。
而慎劍封,則會本來就因爲戰前心情稍有紊亂,被自己這麼無意中一氣,更是高下立判,他當即便在心中思維百轉,決定趁着這個大好時機,給慎劍封一個下馬威。
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呢……而與此同時,慎劍封也微微眯起了眼。
談三省開口了,他的表情帶着平平淡淡的笑容:“班長大人,您怎麼能通過誣陷別人來樹立自己的正義形象呢?我談三……”“廢話不多說,你到底打不打?”談三省話剛開口,便被打斷了,剩下的只有慎劍封一股腦的叫罵:“你不是說要來個恢復精神的活動嗎?可以啊,本大爺現在就奉陪了,如果你不打的話,就是不敢,那你以後見了我就要繞道走,而且那些煩人的蒼蠅都給我身邊撤了!讓我下手去捏,你倒是好一番算計啊!”慎劍封大聲的說出一大堆沒頭沒尾的話,聽得旁邊的同學都似懂非懂了幾分,他意欲把事情攪渾,談三省卻不會如他所願,他苦笑着裝作一臉無奈,遙遙向慎劍封鞠了個躬:
“都說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不清啊,談某先前還以爲世界上不會有蠻不講理之人,再愚昧的人,也要懂點禮義廉恥,可是我錯了……”他繼續苦笑的搖搖頭,欲言又止,然後補充了一句:“錯的很離譜。”
慎劍封粗着脖子,佯作一臉大怒的表情,其實心裡已經樂開花,衆人皆以爲慎劍封輸了,其實慎劍封贏的很隱蔽。
“那你是秀才了!你倒是說啊!我在你後面坐的端端正正,你在前面說着,卻突然沒事扭過來頭看我,你看我幹什麼?!”慎劍封一句話將談三省說有點摸不着頭腦。只是追究我一個扭頭的道歉問題嗎?這發揮也太失水準了吧?
但他仍然毫不在意的微笑着,保持着天塌不驚的表情,因爲他知道,這裡除了慎劍封,不管是誰在自己眼裡,包括老師,都是螻蟻一般的渺小所在。
所以說嘛,既然圍觀者都是螻蟻,那麼被圍觀的人的戰鬥,不管是輸還是贏,對於人而言其實都是沒有意義的。螞蟻般的圍觀者,就相當於沒有觀衆,在一個沒有觀衆的舞臺上,演員儘可以照着自己的想法放開了演,就算演出再差勁也是沒有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