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放手嗎?”秦文靜眉頭輕皺,她今天穿着紅藍相間的禮裙,像玫瑰花一樣美麗,只不過,這朵玫瑰可是帶刺的。
張偉施施然的放開手,尷尬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剛纔幾個好朋友捉弄我一下,我以爲你是……嗯?”
面對滿臉寒霜的秦文靜,張偉心驚膽戰的解釋着,可剛說幾句,秦文靜臉色驟變,居然擠出一絲微笑,柔聲道:“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還能遇到你,我們去跳個舞吧。”
張偉一臉茫然,早聽說女孩子翻臉比翻書還快,可這也太誇張了。
“文靜,你如果想跳舞的話,我可以陪你。”一個男子穿過衆人,來到兩人面前,他臉色虛白,眼神陰厲,直接無視張偉的存在。
秦文靜笑道:“不必了,我找到舞伴了。”
那男子眉頭猛然一皺,但轉瞬恢復,趾高氣昂道:“趁我還不記得你這張普通的臉,立刻走開。”
張偉指着自己的臉蛋,錯愕道:“普通的臉?你居然把英俊瀟灑,帥氣無雙的臉蛋說成普通,這麼昧着自己的良心說話,就不怕遭報應嗎?”
男子冷笑道:“你是在挑釁我嗎?好,我就當你是在挑釁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向你發起決鬥,把你揍成一個豬頭。”
秦文靜挽起張偉的手臂,微笑道:“不好意思,如果你想決鬥就改天吧,我現在要和他去跳舞了。”
男子大驚,因爲他還從沒見過秦文靜和異性做出如此親暱的動作,不禁怒道:“你……你們是什麼關係。”
秦文靜一聳肩,幸福的靠在張偉的臂膀上。
張偉無奈而又嘲諷的笑道:“這種姿勢,不用我解釋什麼吧?”
“你……你……”男子一連說了好幾個‘你’,臉色漲紅。
秦文靜可不理他,保持着親密的姿勢,拉着張偉跑到舞池中。貴族的聚會氣氛歡愉,許多富家子弟都在歡快舞蹈,其節奏歡愉,曲調悅耳。
這幾天學來的舞蹈終於派上了用場,張偉心裡得到一絲安慰,不過更多的卻是有苦難言,因爲,他居然成了一個擋槍的人肉盾。
他和秦文靜相互挽着手腕,和其他貴族子弟列成一排,隨着音樂踏踏起舞,但在交頭接耳之際,卻不禁抱怨道:“我本來以爲今晚終於免除厄運了,沒想到成了擋箭牌,你可害苦我了,那哥們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一樣。”
秦文靜揶揄笑道:“覺醒龍魂的張家三少爺會怕這種小麻煩嗎?”
張偉冷着臉道:“我不怕麻煩,可我不喜歡麻煩。”
秦文靜道:“上次我可救了你一命,你就不懂得報恩嗎?再說,雖然那傢伙是皇子,但對覺醒龍魂的你來說,只是一個小蒼蠅。”
張偉驚訝道:“那傢伙是皇子?你連皇子都敢拒絕,膽子真不小。”
“哼,他就是一個胡作非爲的惡少,如果不是這裡人多,我一定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名爲文靜,可她的行爲、話語與文靜絲毫不沾邊,張偉的手腕被她捏的生疼。
“我的天,還是距離這個大姐遠點吧。”張偉心中默默的祈禱。
心驚膽戰跳完這場舞蹈後,張偉一溜煙的離開舞池,再跳下去,他的小身骨可真受不了。
張雅芸早已等在舞池外,她臉色柔和,彬彬有禮道:“秦小姐,您的舞姿真是優美,令人賞心悅目。”
張偉笑道:“不要老是說實話,我跳的也就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三哥不要插嘴,我在和秦小姐說話。”張雅芸溫柔的看了張偉一眼,可就這一眼,讓張偉心頭髮冷,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笑容,怎麼像微笑的惡魔。
女人最懂女人,秦文靜看出她濃濃的敵意,不由微笑道:“哪裡,怎麼比得上四小姐,您纔是舞會中的公主,高貴而美麗。”
張雅芸道:“沒錯,比你高貴,比你美麗,三哥,我們走。”
本想着禮尚往來,誰知張雅芸語調一變,挽起張偉的胳膊,將他奪走帶跑,只留下滿臉癡呆的秦文靜在歡快的音樂聲中凌亂。
張偉哎哎了兩聲,忙道:“真對不起,秦小姐,我們先告辭了。”踉蹌的走了兩步後,張偉不禁抱怨道:“小妹,你做什麼?”
張雅芸嘟着嘴道:“你爲什麼拒絕和我跳舞,反而要和她一起。”
面對小醋罈妹妹,張偉不禁流着冷汗道:“我的舞蹈就是你教的,我們跳過一百多遍,還有什麼好跳的。”
“我不管,三哥不準和她在一起。”張雅芸機靈的眨着眼,忽然咬牙道:“還有,你不知道她是誰,她叫秦文靜,是秦家的長女,雖然出身不錯,但她精神有問題。”
張偉大驚道:“精神有問題?比如?”
張雅芸道:“這是圈子裡的公開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個暴力狂,曾經有一個男人多看她一眼,結果就被她挖掉雙眼。”
“不會吧?”
“怎麼不會,我說的是真的。她有一個弟弟叫秦楓,性格乖張,喜歡惹麻煩,有一次,秦楓不小心弄髒了她的裙子,就被秦文靜在大冬天的時候脫光外衣,扔進寒冷的水池中。聽說到現在,秦楓都有關節炎。親弟弟都會被這樣對待,更何況其他人。還有一次,聽說她有個姐妹被男朋友甩了,她盛怒之下,闖入那個男人的家族,一路打進去,直接將那個男人打成殘廢。”張雅芸臉色微紅,又小聲添了一句道:“聽說那個男人變成太監了,以後都不能欺負女孩子。”
張偉下意識的合攏腿,偷偷望了眼場中的秦文靜,卻發現她在對自己微笑,張偉心頭打顫,趕緊擠出一個微笑,隨即轉過頭,害怕道:“這女人真有這麼暴力嗎?”
張雅芸煞有其事的點頭道:“沒錯,我可是你最親最愛的小妹,怎麼會騙你。”
“好,我相信你。”張偉左顧右望,忽然尋到一個黃裙美女,眼睛大亮,說道:“那邊的女孩子不錯,既優雅又漂亮,我不等了,看我找她去跳舞。”
“不行,不能去找她。”張雅芸拼命拉住張偉的手。
張偉怪異道:“怎麼?那個女人也是一個暴力狂?”
張雅芸眼睛一轉道:“那倒不是,她叫佟靜怡,是震天大將軍的獨生女,按身份來講,勉強配得上老哥。”
張偉聳肩道:“那不就行了,今天是舞會,至少讓我正常的跳一次舞,否則這幾天白練了。”
張雅芸壞笑道:“如果我去邀請她倒是有可能,你肯定不行。”
張偉順着她的目光向前一看,頓時發現有年輕的公子哥前去邀舞,果不其然,被黃裙女子平靜拒絕。
張偉顫聲道:“女人可以邀請,男人不行,難道她是……”
“沒錯,她是一個拉拉。但這是圈裡公開的秘密,老哥千萬別和外人說哦。”張雅芸小聲道。
“不會吧?這什麼圈子,太誇張了。”張偉有苦難言,但也不敢招惹麻煩,隨手指着一個女孩道:“那個怎麼樣?好水靈。”
張雅芸道:“如果你去邀請,她會答應你,不過你不會的。”
張偉道:“說吧, 她又怎麼了。事先說明,就算你說她是暴力女,說她是拉拉,我也會去邀請她。”
張雅芸信心滿滿,不禁聳肩道:“她是我二哥的前女友,曾經的關係非常親密。你,還要去嗎?”
一聽到張空毅前女友這幾個字,再強烈的願望也破滅了,張偉額上升起數條黑線,頹然擺手道:“你贏了,我不去。”
張雅芸大爲開心,笑道:“這裡的女孩子我大多都認識,絕對不會讓老哥吃虧。”
張偉望着妹妹緊緊摟住自己的手臂,不禁懷疑起她的真實目的,哼道:“一大片森林,我不信找不到一個正常女孩跳舞。”
張雅芸道:“那我就一個一個幫你介紹,那個留着飄逸空氣劉海的女生叫王玲玲,她十二歲就墮過胎,和馬伕的兒子鬧出震驚帝國的笑話,是貴族中的恥辱。那個正在喝酒的女孩叫趙悅欣,家裡養了好幾個男寵,還經常向女性朋友推銷。那個穿着白裙,看着很清純的女孩叫孫輕霧,號稱男人剋星,嫁過五任丈夫,結果每任丈夫都在洞房花燭夜猝死。那個掩面而笑,化着濃妝的女孩叫白菲菲,她性格細膩,清純無暇,只可惜,一卸妝,她就成了怪物。那個……”
“別說了。”張偉揉着頭,無力道:“我知道貴圈很亂,你就直接告訴我,這個舞會裡有正常的女孩嗎?”
張雅芸面色一紅,羞澀道:“當然有,而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小妹聰明伶俐,持家有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溫柔大方,柔情似水,冰清玉潔,潔身自愛,博覽古今,孝義兩全……(此處省略N個成語)也就只有她,才能勉強配得上我最好最棒的三哥?”
張偉表情凝固三秒,忽然呵呵一笑:“我突然不想跳舞了,那個,你玩吧,老妹,我回家泡溫泉了。”
咻的一聲,張偉體表升起濃郁的金色光芒,轉瞬間消失在舞會中,竟將龍語發揮到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水平。
“哥,等等我。”張雅芸委屈的跺着腳,迅速追趕向張偉離去的方向。
等到張雅芸跑出大門,張偉忽然從角落中探出頭,擦着冷汗道:“我造了什麼孽,爲什麼要把她從龍魂秘境中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