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野人們發現少年拿出一支比自己手裡更厲害的武器,瞬間躁動了起來。圍着圈子來回地轉着,以至於少年頭暈目眩了起來。
還沒有真正恢復體力的少年,在野人們如此高速旋轉的情況下,弄得暈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長戟收了起來,任人擺佈。
‘吼吼——’
看到少年的妥協,野人們停止了旋轉。其中兩隻野人對着耳朵嘰咕了幾聲,然後所有野人紛紛散去。
片刻的安逸,使得少年可以好好地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高大的山洞,頂部鑲嵌着閃閃發光的寶石。正前方一個修有臺階的位置,擺設着一把泥土壘成的座位,想必就是野人頭領的寶座了。
除了先前出現在少年眼前的五六個野人,少年發現周圍多了許多的‘女’野人。並且‘女’野人的數量,要比‘男’野人多。
如何判斷出來的呢!當然是從這些野人一絲不掛看出來的。濃密的毛髮之間,圓圓的凸起證明了她們的性別。
少年立即轉過身去,不去看‘女’野人的身體。但是眼前到處都是,讓他躲都來不及。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躲開…爲什麼又那麼的好奇…
於是,少年索性閉上自己的雙眼,將自己完全投入到烏黑的氛圍之中。但是腦海中不時地出現那些畫面,揮也揮不去…
‘吼吼——’
突然,外界傳來一陣響動。少年睜開自己的雙眼,看到一名頭戴紫荊冠冕的彪形大漢從野人羣中走了出來。踏上臺階,坐在了寶座之上。
終於見到了人類!說他是人類,又有些不太正常。骨骼十分特殊,身體的關節有些變形。
彪形大漢目光從未離開過地面上的少年,用他生澀的語言說道:“你…是…何…人…你…從…哪…裡…來…”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這也是少年自己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聽到彪形大漢說出人類的語言,少年心中暗自慶幸一番,最起碼現在溝通起來不需要那麼費勁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至於從哪裡來…”少年如實地說出自己的情況,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從海上而來…”
少年最初的記憶,就是自己在海邊的沙灘上,之前的事情一無所知。當時的疼痛,讓他已經忘記了一切的事情。
聽到面前陌生少年的回答,坐在寶座上的彪形大漢眼珠子不停地旋轉。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但是又搖搖頭不敢肯定。
“你…是…戰…士?”彪形大漢從少年的着裝來看,應該是一個士兵,一步步循序漸進詢問了起來。
少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點點頭道:“大概是吧…”
———
一人,一野人。
詢問者不知所以,回答者不知從何說起。
“我是…瀛龜族…的…人皇…扎格星…”彪形大漢斷斷續續地介紹着自己,將自己的身份說給少年。
人皇?少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
“你好!我是…”少年不由自主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上前去問好。卻不料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好尷尬地撓了撓頭道:“嘿嘿…嘿嘿…很高興認識你!人皇…”
“我…也…是…”人皇扎格星微微地點點頭,舉止投足間,看出了他‘皇’者的風範。
已經很久沒有接觸人類世界了,人皇扎格星與少年彷彿多年未見的摯友,開始了漫長的交談…
所謂的人皇,只因爲瀛龜族上下全部是野人。文明二字,不存在於他們的觀念之中。他們的語言也十分難懂,接近於原始人類。
而扎格星,偶然有一次機會,前往人類世界。當他學遍了人類世界的知識文化,但又看透了人類世界的人性複雜,選擇回到自己的出生地——瀛龜族。
回來之後,扎格星被整個瀛龜族擁戴,成爲了瀛龜族的皇帝,號稱‘人皇’。而他也將瀛龜族,正式更名爲‘瀛龜國’。
由於瀛龜族傳統的習俗,許多錯誤的習慣還沒有改變。比如赤身露體、語言繁瑣、性格急躁,使得人皇扎格星時常頭痛。
然而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最起碼如今的瀛龜族,不再像起初的時候那麼急躁。若是放在以前,該少年早被這羣野人給殺了吃了。
“能夠…再次…看到…人類…我心裡…十分…開心!”人皇扎格星語言慢慢順暢了起來,與少年的溝通也愉快了許多。
“嗯嗯,能夠來到神秘的古國,也是我的榮幸!”少年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自己對瀛龜族的尊敬。
“@#%&!”人皇扎格星擡起頭來,對着身邊的野人說了些什麼。
那野人看了少年一眼,然後走到後方,端出來一盤香噴噴的野肉,放在少年的腳旁。
看到如此美味的食物,少年口水直下三千尺,端起盤子裡的野味,狼吞虎嚥地吃了下去。
‘嗝——’
‘嗝——嗝——’
由於吃得過快,野味塞住了少年的喉嚨,不停地打着嗝。那野人拿過來一壺灰黑色的酒罈,解了少年的哽噎。
‘嗝——’
這一次,少年舒舒服服地打了一個飽嗝,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撫摸着吃的圓潤的肚腹,用草根剃着牙齒。
吃飽喝足之後,少年站起身來,感謝道:“謝謝人皇如此豐盛地款待!”
“不客氣…我想…你應該…是餓了…”人皇扎格星說出了自己的心意,表示對少年的尊重。
少年感謝了一番之後,想起了自己的初衷,不由地說道:“人皇陛下,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所以,我想去尋找答案。不知道可否讓我在這座島上查找查找…”
聽到少年說出這句話,人皇扎格星瞬間警覺了一些。他知道人類的本性,有些猶豫地說道:“你今天…應該是…累了…先在…這裡住上…一晚…明日再尋找…也不遲。”
“噢!也是。”聽到人皇扎格星的建議,少年方纔感覺到身體的疲累。伸了一個懶腰,拱手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人皇扎格星再次吩咐起身邊的野人護衛,將少年帶到了一個偏僻安靜的小洞穴裡。
野人清理好山洞之後,嘰裡咕嚕說了一連串,少年也沒有聽明白。當他走後,少年纔可以安安靜靜地休息了…
———
未知海域 瀛龜國 人皇住處
“父親大人!”
一名身穿銀灰色鎧甲的少年,操着一口流利的大陸話,走到了人皇扎格星的面前。
從議事廳回來,人皇扎格星手捧着一本陳舊殘破的古卷閱讀着,心中卻在思索着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當聽到熟悉的聲音出現時,人皇扎格星臉上浮現幸福的笑容。
面前的這名少年,無論是着裝打扮,還是說話舉止,無不流露着自己最優良的品質。
爲了不忘初心,人皇扎格星將自己在人類世界所學到的:文雅素質、勤儉習慣、得體裝束,統統運用在了杜生的兒子——扎克利身上。並且把自己在人類世界學習到最好的東西——大陸話,教導給了兒子。
在一次特殊的機遇下,他將自己的兒子扎克利送到了人類世界去讀書。然而是揹着全族人送去的,修煉魔法的精髓。
“你…來啦…”人皇扎格星滿意地盯着自己的兒子扎克利,微笑着說道:“今天…修煉…魔法了嗎?”
不知不覺,扎格星覺得自己真的老了。當年在人類世界所學習的語言,如今慢慢都忘記了。倒不如眼前的孩子,能夠如此的聰明。
“練了練了!”皇子扎克利有些不耐煩地回覆着人皇扎格星的話,坐在了父親的右邊,端起水杯解自己的渴飢。
憋在瀛龜島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扎克利十分想念大陸的味道。回想着當年在人類世界求學的經歷,有些溫馨又有些心酸。
往往美好的事情,都夾雜着些許的瑕疵。就像那山野間的玫瑰,雖然聞起來很香,但是摸起來卻有刺…
不知道曾經的同學們,現在在何方…
不知道曾經的校園內,是否有芬芳…
皇子扎克利搖了搖一頭棕色的捲髮,將腦海中那些畫面統統刪除。閉上自己的雙眼,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再次以愉快的神情面對自己的父親——人皇扎格星。
“父親,聽說今天島上發現了大事情,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啊?”作爲瀛龜國的皇子,扎克利的消息十分靈通,開門見山地問道。
人皇扎格星眉頭緊皺了一下,然後說道:“沒…什麼…就是…一顆…天雷…擊在了…島上。”
“噢!”皇子扎克利淡淡地迴應了一聲,眼神有些迷離地盯着前面。他知道,父親對自己隱瞞了什麼。隨即說道:“呼~終於解渴了!那麼父親,我就先回去了。”
望着獨生兒子扎克利的離開,人皇扎格星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對兒子有所隱瞞,但又有自己的一份私心。
他害怕…害怕獨生兒子會離自己而去…
他擔心…擔心獨生愛子會將自己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