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走私野人

“哎——”

人皇扎格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低着頭,語氣十分地低沉。他知道兒子早晚都會發現這一點,只不過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您、您不是告訴我…都已經…都已經改革了嗎?”皇子扎克利哭成淚人一樣,控訴着父親的欺騙。

當初爲了讓兒子扎克利回來,人皇扎格星使用了一些手段,將他從人類大陸‘哄’了回來。他本以爲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不會有什麼大事。沒想到如今,卻讓自己成了欺騙者的角色。

“我…”人皇扎格星無言以對。做了就是做了,無法去扭轉;說了就是說了,無法去收回…

“你個大騙子!嗚嗚嗚…”皇子扎克利彷彿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朝着海邊跑去。

人皇扎格星望着兒子的身影,心裡十分的擔心,害怕兒子做什麼傻事。當看到鎧甲少年艾倫追了上去時,這才頹廢地坐在了篝火旁,悔恨當初的事情。

衆人根本無視皇室家族的異況,繼續出在瘋狂的‘海神顯靈’的氛圍中,獨自陶醉…

———

“大騙子!父親是個大騙子!嗚嗚嗚…”

皇子扎克利瘋狂地逃離篝火宴會的現場,內心之中充滿了傷心和悔恨。恨自己當初不該聽了父親的讒言,離開了人類大陸。

“我再也不要相信父親了…騙了我…也騙了母親…”

想起當年母親的淒涼死去,扎克利內心陣陣絞痛。母親時父親從人類大陸騙到瀛龜族的,到死都無法達成重回人類世界的願望。

“大騙子!!!”

皇子扎克利怒吼一聲,絲毫沒有驚動祭祀儀式中的百姓們。倒是人皇扎格星與艾倫,心中十分難過。

艾倫緊趕慢趕,在扎克利距離海邊還有十米的位置,拉住了他的身體。如果再慢一點,他恐怕真的跳進了海里。

“扎克利!”艾倫使用魔法擴音力,將神情悲傷的扎克利震住。拉住他的手臂道:“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我母親當初就是被他這樣騙過來的,現在…輪到我了…”極其悲傷之時,扎克利不顧一切,將家裡的醜事說了出來。

當艾倫聽到這樣的事情後,大概能夠明白了這個家族的來龍去脈。想來扎克利的痛苦傷心,也是情有可原,他只好用安慰的話道:“他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呵呵…呵呵…”聽到艾倫哥哥爲父親說話,扎克利有些失望,語氣斷斷續續。

於是,艾倫做起了心理學家,攻心爲上道:“你想想,你的父親已經年邁了,母親已經離開了世界。”

“你,是他今生唯一的牽掛。”

“當初爲了讓你接受更好的教育,他把你偷偷送到了人類世界,乃是冒着被族人反對的危險,目的就是將來能夠更好地讓你繼承國位。”

“可是發現,你跟他當年一樣,已經被人類世界琳琅滿目的事物吸引住了。爲了不失去你這個獨生兒子,爲了瀛龜族的千秋萬代,他只好騙你回來。”

“那、那我母親呢?”聽艾倫分析的不無道理,扎克利的情緒稍微好點,話題轉移到另一個地方:“我母親想回家,總沒有什麼錯吧?一個願望都不能達成嗎?更何況我們都去過人類大陸。”

艾倫發現,自己說的話很奏效,繼續用言語改變扎克利激動的情緒:“你母親?那更好想通了。”

“你的父親,是瀛龜族的族長,現今瀛龜國的人皇。將一個人類世界的女子娶來爲妻,就已經是犯了族規了。”

“我想當初,你父親一定是將你母親喬裝改變之後,才放心地讓她呆在瀛龜島。”

“當你母親生髮思鄉之情時,難道你的父親不想念人類大陸嗎?他不想回去嗎?”

“可是,他不能,因爲他是人皇,瀛龜族的現任族長。他必須恪守族規,將瀛龜族發揚光大。”

“然而,當你母親想要回去人類世界時,就等於離開了自己。縱然你父親再體恤你的母親,他也不願意失去你的母親。

“因爲愛,你母親願意跟隨你父親來到瀛龜族。因爲愛,你父親瞞着所有族人。因爲愛,他們生下了你。”

“所以,縱然你母親再怎麼想要回去,他都會盡力挽留,爲的是不失去你母親。”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當扎克利聽完艾倫的分析後,內心裡面思緒翻涌。想想三年來,自己有多少次提到過回到人類大陸。

每一次,都是在用刀割父親的心…

這麼多年,自己一直都錯怪了父親…

“我錯怪了父親…”皇子扎克利回過頭來,望着遠處篝火旁的蒼老父親,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任性了。目光溫柔地望着艾倫道:“謝謝你!艾倫哥哥,讓我明白了許多。”

看到扎克利臉上重新流露笑容,艾倫知道自己的苦口婆心沒有白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跟我客氣,有一天你也會明白這一切的。去吧,跟你父親道個歉。”

“嗯嗯。”扎克利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微笑着跑回到父親所在的地方。將正在憂愁的父親一把抱住,父子二人重歸於好。

望着兩父子再次和好,站在海邊的艾倫低下了頭顱。這些深沉的話語,就彷彿自己當年的鏡子。自己不也是誤會家人很多年嗎?

———

“嗚嗚嗚…對不起父親…我錯怪你了。”皇子扎克利投進父親的懷抱,再次淚流滿面,向父親認錯。

人皇扎格星有些意外地摟着失而復得的兒子,看了看迎面走來的鎧甲少年艾倫,從他微笑的面容上看出了原因,微微地點頭致謝。

“沒事的…孩子…是我不好…一直以來忽略了…你的感受。”人皇扎格星也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愧疚,拍拍兒子的肩膀安慰道。

這時艾倫走到了二人跟前,面帶着微笑地說道:“恭喜人皇與皇子重新和好!這纔是今晚真正值得慶祝的事情。”

人皇父子二人分開了身體,有些慚愧地望着艾倫。從他的這一番話中,就看到了人類世界智慧文明的結晶。

“十分感謝您的舉動!我覺得您的到來,真的是海神的心意!”聯想到自己的信仰,人皇扎格星從新定義艾倫的出現。

“呵呵…也許吧…”艾倫沒有多去涉及海神不海神的事情,開始將話題轉移到正路上來:“人皇陛下,我可以問您一些問題嗎?”

“請講!”本就懷着感激之情的人皇,突然聽艾倫說有疑問,剛好可以彌補過來。

艾倫掃眼觀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從身邊奇形怪狀的祭祀方式中收回目光,問道:“不知道這些祭祀儀式,是怎麼遺傳下來的?”

說到了關鍵位置,人皇扎格星皺了一下眉頭,所幸沒有保留地說道:“其實,是這樣的…”

原來,在上古大戰時期,曾經一度海神波塞冬漂洋過海來到了瀛龜島。在一次大戰之後,將這裡當成了暫時休息的地方。

卻發現這裡的‘人’都很特殊,頭髮蓬亂,衣衫不整,語言不清,行動詭異。當海神波塞冬慾望需要滿足的時候,順勢擄來了瀛龜族的少女行房事,就有了第一代大能的族長。

並且,當海神波塞冬閒着無聊的時候,使用魔法能量驅動野人們身體抖動,跳舞給自己看。舞姿千奇百怪,無法數算。

當瀛龜族的野人們不聽命時,海神波塞冬就會拿起海神戟,刺向男性野人的下體,表以懲戒。

久而久之,舞蹈、**、自殘、長矛,就成了瀛龜族的祭祀儀式。因爲這樣做,海神波塞冬心裡就會喜歡,就不會懲罰瀛龜族了。

“豈有此理!”聽完人皇扎格星的描述,頓時艾倫義憤填膺。沒想到如此荒唐的事情,在人間真有存在。

“哎——”人皇扎格星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當我從人類大陸回來之後,明白了這些祭祀儀式的錯誤。也曾想盡辦法去改變,卻發現單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無能爲力。”

怪不得!皇子扎克利望着父親沮喪的面孔,知道了父親的難處。

“那,那些自殘的人怎麼辦?”艾倫看着身後那些拿刀向下體刺去的野人,內心深處十分心痛。

都是迷信惹的禍!

聽到艾倫的詢問,人皇扎格星心裡稍微有一些安慰,說道:“曾經跟大家說的特殊方式,就是秘密走私野人。”

“那些自殘過後的野人,會有三天的疼痛期。在這三天之內,他們會疼得失去知覺。剛好可以將他們運送到人類大陸,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另一個世界。”

“至於如何把他們送到人類世界,那就是山頂上的那座神秘祭壇了。後來發現,原來它是用來穿越的結界,我就是這樣把扎克利送到人類大陸的。”

“然而,那裡是瀛龜族的禁地。除了皇族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入和靠近神秘祭壇。”

人皇扎格星說出了一切事情的緣由,表明自己對艾倫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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