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凌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卻不說話,也不動。
顧汐語這下不但臉上漲紅,連全身都覺得滾燙了,尼瑪老孃沒穿衣服。
可是,她不能提醒他。
而他,似乎也完全沒有意識到。
他只是緊緊地擁住她,好像抱着一個失而復得的寶貝,又像一個小孩子抱着最心愛的玩具,一輩子也不願意撒手一般。就那麼抱着,固執地,緊緊地抱着。
他雖然抱住她,卻並沒有什麼不軌的舉動,甚至,他在將她拉進懷中時,還用自己的披風裹住了她。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宇凌纔在她耳邊低低地道:“汐語,以後不要這樣嚇我”
顧汐語一怔。
歐陽宇凌輕聲地,帶着幾分後怕地道:“我以爲你出事了”
顧汐語本來在掙扎,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她的動作僵硬了。
是的,如果他真要對她不軌,他有無數次的機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而她睜開眼時,看到的的確是一張焦灼的,擔心的臉,一雙無比難以相信又無比恐懼的眼眸。
他在擔心她
顧汐語輕輕嘆了口氣,她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巴掌,似乎是有些過份了。他那麼擔心她,沒有絲毫的齷齪想法,可是她卻錯會了他的好意,還打了他。
她的心中涌上一些溫暖,這個人似乎一直對她都不錯,除了嘴有時候欠一點兒,喜歡對她動手動腳外。
歐陽宇凌還是抱着她不動,那麼緊,那麼緊。
顧汐語僵硬地在他的懷中,想到自己身上只披了一件披風,她再次嘆了口氣,道:“你先出去,我得穿衣服了。”
歐陽宇凌低下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他的神色突然怪異起來。之後,他忙不迭地放開她,猛地轉過身去。
顧汐語清楚地感覺到,當他放開她的時候,她的身體某處,被某個硬硬的東西頂了一下,她一怔,等到明白那是什麼時,臉頓時也紅了。裹緊了披風,真是又羞又窘又失措。
哪怕是剛纔,哪怕是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在浴桶裡,面前站着的是他,她也沒有這麼窘迫這麼失措。
她有一個醫者的冷靜,在任何不利於她的情況下,她都能保持一份冷靜。
她也清楚,這是意外。
可是現在,當歐陽宇凌狼狽地放開她,狼狽地衝出門去,又狼狽地回頭幫她把門關上時,顧汐語的臉真的是要燃燒了。
她趕緊出了浴桶,換了衣服。
尼瑪這人就是她的剋星有木有
初吻丟了。
身體被他看光光了。
現在,還一起經歷了那麼尷尬的事。
顧汐語覺得她都沒法面對他了,太羞人了。
歐陽宇凌站在顧汐語的門前,也是一陣窘迫,直到確定顧汐語已經穿好衣服了,他才急忙回去自己的屋裡。
身體的異狀讓他十分狼狽。
要是這時候來個人,他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周顯回來了。
獨孤淚也回來了。
他們的晚飯是在對面的酒樓的一個包間裡。
那家酒樓好像也是董家的產業。
對此,他們已經一點不奇怪了。要說奇怪,是周顯和獨孤淚覺得奇怪。
這一路上,歐陽宇凌可是變着法兒逗着顧汐語,小汐汐叫得親熱,娘子兩個字也叫得無比的順溜。可是今天的晚飯,他居然不說話了。
顧汐語更是奇怪,一直低着頭捧着碗,好像在數着碗裡的飯粒有多少顆。
可是,兩人又不像吵過架了。
周顯看看獨孤淚,獨孤淚搖搖頭,表示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最後,周顯決定打破沉默,他道:“公子,你聽說了沒有,明天可是個大日子。”
“什麼大日子”歐陽宇凌應着,卻明顯的心不在焉。
周顯道:“明天董家的大公子成親”
“什麼”
這次,歐陽宇凌和顧汐語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周顯道:“我前一會兒訂酒樓的時候聽到有客人在談論這件事,據說,明天滿城的酒樓客棧,只要是董家的產業,吃喝住都是不要錢的。”
歐陽宇凌道:“哦”
顧汐語道:“哦”
周顯不解了,他看看歐陽宇凌,公子大大的不對勁啊,要是平時,他會笑着對顧汐語道:“沒想到我們還沒見你舅舅呢,先要打一次秋風了”
而顧大小姐的表情也很奇怪,這可是她親舅舅家的大喜事,她這也太淡定了。不,不是淡定,這明顯是心不在焉。
同樣的心不在焉。
他們不在的時候,公子和顧大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再次看向獨孤淚。
獨孤淚道:“這個消息我也聽說了,我剛纔對大小姐說過了。”
顧汐語道:“啊”
這下獨孤淚也吃驚了,難怪她感覺告訴大小姐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完全與自己無關似的只嗯了一聲,原來,她壓根兒就沒有聽見
獨孤淚看看顧汐語,又看看歐陽宇凌,道:“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啊,有什麼事”顧汐語條件反射
“沒,怎麼會有事”歐陽宇凌矢口否論。
獨孤淚和周顯對望一眼,兩個人一個是跟隨了歐陽宇凌好些年的,一個是人小鬼大江湖經驗豐富的,何況這麼明顯的不對勁呢
不過,這份不對勁既然是他們兩人的共同表情,那隻能說明,兩個人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
於是,剛纔還想活躍一下氣氛的周顯立馬閉了嘴,而獨孤淚眼珠一轉,也輕輕笑了笑,低頭吃飯了。
好不容易吃完一碗飯,顧汐語碗筷一推,道:“我先回客棧了”
獨孤淚忙道:“大小姐,等等,我陪你去”
顧汐語道:“你先吃吧。就在對面,你還擔心我有事麼”
獨孤淚一想是哦,便坐下來心安理得地吃飯了。然後,她一邊吃着,一邊偷眼看着歐陽宇凌,終於噗地笑了,尋幽探秘地道:“師兄,你揹着我們做什麼壞事了”
歐陽宇凌一怔,腦中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一幅畫面來,頓時又覺得全身發熱,他故意板着臉,斥道:“你在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