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檸鈺跟着祁延欷,一路又回到了客棧裡面,經過一場搏鬥,她這會肯定是睡不着了。
但是看着坐在那裡的祁延欷,她心中又犯了難,她不想和他多交流,每一次好像都是她落了下風。
“喝茶。”祁延欷泡了一壺茶,在那裡擺弄了好一會,將一杯茶水放在了樓檸鈺的面前。
“沒想到你還會這些。”樓檸鈺回過神來,看着祁延欷那修長的手指拿着茶壺不停的擺弄,但是她卻看不透他是什麼意思,這個男人,隱藏的太深了。
“怎樣?”祁延欷見她喝了一口,擡頭。樓檸鈺身上的死亡氣息太過濃厚,就在剛纔,他還以爲她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她身上有太多的謎團,而祁延欷現在卻扒不開。
“由淺入深,味苦但不反感。”樓檸鈺脣齒間縈繞着茶香,“你這泡茶的功夫不簡單。”都說茶道能夠勘透一個人的品性,樓檸鈺爲此深陷其中,想要品出些什麼。
“茶道可以讓浮躁的心平靜下來。”祁延欷說着,又道:“想要殺我的人很多,所以你站在我的身邊,隨時都會有危險,你若是想,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若是現在走,豈不是更危險。”樓檸鈺挑眉,將杯中的茶水飲盡,“而且,你半途中毒身亡,那我也定然逃不出你手下的掌心。”
“到梨茳這一路凶多吉少。”祁延欷平視她,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你是感覺我身手不行?”樓檸鈺其實和他一塊出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方繡繡,若是祁延欷不在京城,說不定她又造騰出什麼幺蛾子,那時祁延欷不在,她孤立無援。
想到方繡繡,樓檸鈺心中生疑,今天晚上的暗殺,她明顯的感覺到是兩股勢力……
“我只是怕你受傷。”祁延欷道出事情。
可是這話卻讓樓檸鈺越來越生疑,這些日子祁延欷的不對勁,她也都看在眼中,難不成他對自己還另有所圖?
活了兩世,樓檸鈺不相信會有人單純的只是想要她好,更何況這人還是祁延欷。
“你功夫這麼厲害,我一點都不擔心。”樓檸鈺說着,伸了個懶腰,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這麼晚了,我先去睡了,你自便吧。”
語落,她轉身進了屏風內。
祁延欷看着她的背影,那麼隨意自在,一點也不像京城中所傳的樓家大小姐,心中對她的興致也越發濃厚。
瞧着這張大牀,樓檸鈺又想到外面的祁延欷,索性和衣而睡。
當祁延欷坐在牀邊的時候,多年的警覺讓樓檸鈺也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那邊有被子,你可以打地鋪。”樓檸鈺早已經被子幫他收拾好。
“女人,你捨得?”祁延欷的目光也落在了被子,手撐着牀邊,開始拖鞋。
“自古以來,男女授受不親。”樓檸鈺警惕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我們是夫妻,你應盡的夫妻義務本王暫不收取,老實睡覺,不要動手動腳。”祁延欷已經將兩隻鞋都拖了,然後又開始脫外衫。
“你不去睡地板我去睡。”樓檸鈺知道,和這男人說話,等於對牛彈琴。
祁延欷卻一把摟住了她,“本王的女人,豈能睡地板?”
語落,兩個人都躺在了牀上,祁延欷手緊扣樓檸鈺的柳腰,“睡吧。”
“你鬆開。”樓檸鈺知道反抗無效,感受到他強大的氣息,最後也只得投降,不過就是睡一覺,身上也掉不了一塊肉。
“你要是在亂動,本王不介意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祁延欷閉上的眼睛睜開,樓檸鈺臉上的胎記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眼中,不過卻比之前小了一半,看着不那麼突兀了。
樓檸鈺的神經又緊張了起來,她明顯的感覺到祁延欷的呼吸變得沉重,趕緊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她不平穩的呼吸,祁延欷也沒有在說話,也閉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
祁延欷從來沒有像昨天晚上那樣睡的很沉,但是樓檸鈺卻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旁邊睡一個人的感覺……真不好。
醒了睜開眼睛,便瞧見祁延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那清冽的目光讓樓檸鈺有一種錯覺,但是那錯覺隨即又一閃而逝。
“王妃醒了。”祁延欷說着,起身,“那我們也起牀吃了早膳趕路吧。”
“恩。”樓檸鈺應了一聲,下牀的時候有些過猛,身子往前傾,直接撞到了祁延欷的後背上。
擡頭,正好又對上轉身的祁延欷的雙眼,“剛纔我不是故意的。”
“王妃就算是故意的,本王也不會介意。”祁延欷說着,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樓檸鈺心中一緊,這男人莫不是對自己有意思了吧?但是這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是不可能的。
“夫人、老爺,早膳準備好了。”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木秋的聲音。
樓檸鈺草草的洗漱了一下,“趕緊下去用膳吧。”說完,她直接下去。
祁延欷沒有跟上去,反倒是屬下過來,兩人商議了一些事情之後,這纔不急不慢的下來。
用過早膳,一行人又匆忙的開始趕路,因爲改了方案,所以他們直接走了小路,夜裡又沒有停歇,到了第三天的時候,白天才停在了一個客棧,一行人歇息。
不過好在剩下的時候路上沒有在遇到刺客,一方面行程也加快了,所以本來預計半個月到梨茳,一行人最後只用了十天,就趕到了。
到了之後,祁延欷他們並沒有先過去,而是找了個客棧住下,準備調休一天,在去觀察情況。
不過這些日子的艱苦,樓檸鈺倒是一聲也沒有吭,這讓祁延欷覺得很不可思議,對她也又刮目相看,但是更好奇她之前究竟是怎樣的生活。
不然一個京城嬌滴滴的丞相府小姐,就算是再不濟,也不可能吃得了這種苦。
樓檸鈺進了客棧,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就倒牀上大睡,這幾天的奔波,她雖然是受得了的,但是她卻忘了,這不是自己的身體,還是比較虛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