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檸鈺看着她將藥服下去之後,這纔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明日是母親的忌日,你隨我一道去樓府一趟。”
“可是老奴之前曾經在樓府待了許久,想來那裡的人指不定會認出我來。”何敏聽得樓檸鈺說的話,下意識的開口,眼中多了幾分擔憂。
她擔憂的事情,樓檸鈺自然已經想過了,“那日你離開的時候,嗓子已經被毒啞,他們應該也都知道,我會幫你喬裝打扮一番,你現在的嗓音又和當時不一樣,所以,想要識破你,也很難。”
而且樓檸鈺之所以會帶着何敏去,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她要的就是方繡繡的膽顫心驚。
當年的事情,就算是何敏,也不是真的將事情居無詳細的瞭解了,想要得知母親到底是被誰所害,勢必要自己去走一遭。
“既然小主意下已決,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奴也在所不辭。”何敏聽了這話,心中的疑慮消散,她在賓南國等了那麼多年,也就等着有人找到她,去救她。
現在樓檸鈺已經有了自己的實力,何敏的心中也是踏實了,就算是這一路真的有什麼不測,她去了上邊,見到自家主子,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樓檸鈺將這邊的事情辦妥了之後,又將準備好的華服讓阿曦交給何敏,她則是親自去了一趟珠寶鋪子,又將需要交代的事情同管事都交代了一遍。
山上的庫存銀子也欲見增多,她又取了一些,讓人融成了銀子,準備存入自己的手鐲空間中。
畢竟這些東西放在外面,到底不如放在自己的手中比較安全,不管在哪裡,有錢纔是王道,沒有錢寸步難行,領軍打仗,沒有軍餉,是寸步難行。
樓檸鈺將這些做好之後,回到府上,已經是夜裡,祁延欷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拿了兩套衣服,全都是純白色的,看着沒有什麼差別,但是做工上,可以說是十分的精湛。
樓檸鈺瞧着這兩套衣服,不難看出來,一套是男裝,一套是女裝,她下意識的看了祁延欷一眼,然後道:“這是給我的?”
“恩,明天咱們就穿這個過去。”祁延欷想着這是第一次同樓檸鈺一道回去祭奠母親,是以,不管怎麼說,都要莊重一些。
“祁延欷,謝謝你。”樓檸鈺聽到這兒,不知道爲什麼,心頭涌上淡淡的憂傷,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看着祁延欷,眼眶微紅。
這樣一個男人,就算是一件小事情,都能夠考慮的這麼周到,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到他這麼的心細。
“夫妻本是同體,你又何須謝我,這些本來就是我該做的。”祁延欷說着,將她摟進了懷中,她身上淡淡的芬芳傳了過來,祁延欷只覺得十分好聞。
樓檸鈺這一次沒有反抗,也許是因爲身體的原因,這具身體的原主感受到了這傷感,也許是因爲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做自己堅強的後盾。
而與此同時,樓府。
樓丞相本來就知道明日是樓檸鈺母親的忌日,但是想到那些年的事情,他到底心中還是怨恨的。但是今非昔比,樓丞相瞧着手中的書信,這是攝政王府帶着攝政王妃回家祭奠母親,是以,他又怎麼敢不好好的置辦。
他直接將方繡繡叫了過來,看到過來的方繡繡,直接了當的開口,“你今天晚上,務必將樓檸鈺生母忌日需要的東西準備好,靈堂也重新置辦一下。”
“可是咱們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是也沒有在乎過這些,她若是想要來讓她便是了。”方繡繡愣了愣,下意識的開口,她什麼事情都可以忍,唯獨在獨孤敏的事情上忍不了。
獨孤敏雖然是前朝公主,但是太后卻是十分的寵愛她,是以,這才嫁給了樓丞相,平安無事的生活着,但是方繡繡喜歡的人,始終都是樓丞相。
是以,在最後,她好不容易將獨孤敏給扳倒了,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讓她在重新的出現在樓丞相的視線中。
“現在樓檸鈺是攝政王府的王妃,難不成攝政王帶着王妃回家祭母,你要讓他看到如此寒酸的場景?”樓丞相看着方繡繡,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直接將書信甩在了她的臉上。
方繡繡下意識的將紙接了過去,然後看了看書信上面寫的東西,臉色頓時變了變,“她怎麼今天才說——”話沒有說完,便已經意識到了這問題的嚴重性,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樓檸鈺明顯是故意的。
不然她又怎麼會在前一天晚上纔將這事情說出來,她就是想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樓丞相瞧着方繡繡已經明瞭,便直接開口道:“我不管你今天晚上用什麼樣的方法,都要將該準備的所有東西都給我準備好了。”
“是,老爺。”縱然方繡繡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但是此刻還要忍住,她看着樓丞相,畢竟獨孤敏現在只不過是個躺在棺材中的死人,總有一天,樓丞相一定會看到她的好,並且對她好。
見到樓丞相離開,她原本好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又對一旁的奴婢開口道:“將管家現在給我叫過來。”
“是。”那個奴婢不敢有半分的怠慢,回了話之後便趕忙出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攝政王府一片祥和,而樓丞相府此刻已經像是炸開了鍋的螞蟻,在那裡連夜收拾着所有的一切,等着明日祁延欷和樓檸鈺過來。
第二日,祁延欷起了個大早,將白色的華服換上,看起來整個人都精神抖擻。
樓檸鈺醒來的時候,便看到祁延欷穿好衣服,正在那裡坐着等着自己,她下意識的起身,又仔仔細細的洗漱了一下,今天是‘打仗’的第一天,她必須要去將屬於原主生母的所有的東西都給一點一點奪回來。
當年那麼多人喜歡原主的生母,但是爲什麼她會嫁給樓丞相,想來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她看到一方帕子遞過來,樓檸鈺下意識的接過去,卻瞧見祁延欷那修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