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聲陰鷙低喝,蕭慕雨猛地撲過來,想把慕歌推下去。
慕歌這次的確有些失算,她想到蕭慕雨會發怒,卻沒想到,她竟真敢當衆對自己行兇?
由於完全沒有防備,慕歌被蕭慕雨的大力直接撞到欄杆上,後背因爲撞擊一陣劇痛襲來,慕歌疼得齜牙咧嘴,腿上一軟就坐地上了。
只聽“啊”的一聲驚叫,慕歌自疼痛中回過神,突然驚覺自己沒有掉下樓?
再看蕭慕雨,此刻正砸在一樓地板上,整個人疼得在那裡抽搐。
什麼情況?
慕歌一愣,盯着那完好無損的欄杆看了一會兒,悟了!
敢情這***看起來浮誇,施工卻很紮實啊,欄杆這般結實,自己被蕭慕雨那麼一撞居然沒撞斷,反倒是蕭慕雨自己因爲個子高一些,力氣又太大妾室直撲過去的,結果直接倒栽翻了下去!
還好這樓層不算特別高,摔不死人,頂多摔斷骨頭。
慕歌揉了揉自己被撞的生疼的後背後,麻溜的下了樓!
對着已經傻眼了的老鴇橫眉冷眼,“瞧你們做的好事,我姐姐受辱氣的都跳樓要自盡了!”
在樓下的人並沒有看清楚蕭慕雨其實是衝着慕歌去的,更沒有聽見蕭慕雨那低聲的發狠,他們只看到蕭慕雨突然從樓上掉了下來,如今聽到慕歌這話,全都開始竊竊私語小聲議論起來。
“竟然自盡?難道這位剛剛從低賤庶女飛上枝頭成了北安王府的孫小姐的蕭家大小姐,今然真的在這***中失了身?”
“估摸着不會有錯了,不然爲何要羞憤到自盡?我的天,這***竟然這麼大的膽子,敢弄來官家小姐來接客?”
“真是便宜那肥佬了,老子要是有一日能上了那些個傲嬌清貴的京中閨秀,也寧願被人摔下來啊……”
“對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也不知道把這些個平日裡眼高於頂的閨秀們壓在身上承歡是個什麼銷魂的滋味……”
來青樓的男子都是尋歡作樂的,三兩句話就開始齷齪起來,尤其是那一雙雙眼睛,盯着蕭慕雨倒在地上的玲瓏身段,竟都開始灼熱泛着光來?
蕭慕雨原本被摔得眼冒金星,疼得她都沒功夫去想別的,但是這些污言穢語,卻如一陣妖風般生生傳入耳中,又疼又氣的蕭慕雨,再也忍受不住,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慕歌掃了蕭慕雨一眼,目光驕橫的掃過那些還在盯着蕭慕雨看的男人們,“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這麼看我姐姐?無歡,揍他們!”
“是!”無歡領了命,一拳一個開始了無差別攻擊。
不一會兒功夫,整個***內一片哀嚎。
慕歌悠悠的坐在那唯一完整的椅子上,居高睥睨衆人,一聲輕哼,“那個張媽媽是吧?本小姐不管這***是誰的,我姐姐在此差點清白不保,不拆了你這***,本小姐如何對得起姐姐?”
“敢問小姐您……您是?”張媽媽原本濃妝豔抹的一張臉,這一刻也被揍得七零八落狼狽不堪,聽到慕歌發話,這次學乖了,小心翼翼的詢問。
慕歌挑眉看她,“本小姐乃是將軍府嫡小姐蕭慕歌,怎麼?想報仇嗎?”
被無歡一拳揍得到現在鼻子還疼的張媽媽,連連擺手,“不不不,不敢!原來是將軍大人的掌上明珠!求慕歌小姐網開一面吧,您不是也說了,蕭大小姐只是差點清白不保……”
“你得慶幸只是差點,若真在你處讓我姐姐丟了清白,可不只是揍你們一頓這麼簡單!哪還會讓你有氣兒在這跟本小姐討價還價?這***必須拆,本小姐親自在此看着,就由你們這些人親自動手去拆!誰要是不樂意,大可以哼一聲,本小姐也不難爲你們,立刻送你們上西天就是了!”
慕歌一聲冷哼,一副她決定的事情根本沒有道理可講的樣子。
“嗯,本小姐時間寶貴,給你們一炷香時間,若拆不完這樓,本小姐不介意把你們給拆了!”看着沒人起身動手,慕歌也不急,只是悠閒的讓無歡找了香過來點上,不慌不忙的開口。
那些個原本來此消遣,去只因爲多看了蕭慕雨一眼就被揍了的男人們,此刻卻是敢怒不敢言,原因無他,蕭慕歌的身份固然讓人忌憚,可她身邊那個醜陋的婢女着實厲害啊!
尤其是聽了慕歌這話後,沒有人會懷疑慕歌話語的真實性,這姑奶奶敢說,那女煞星就真的敢做好嗎?
眼看那香焚的極快,不敢再耽擱了,衆人琢磨了下就爬起來催促着張媽媽讓人拿來了些工具,叮叮咣咣的就拆了起來。
蓋樓難拆樓易,因爲着都怕自己被拆,這些個人還真就在一炷香的時間內,齊心合力就把***給拆了。
慕歌這才心滿意足的讓人拖着蕭慕雨上了馬車,往北安王府去。
“無歡,還沒問你呢,那個賭坊咋樣了?”慕歌上了車便迫不及待的詢問。
“主子放心,已經拆了!”無歡淡定開口。
慕歌聞言勾脣一笑看着無歡,“我今日沒事找事的拆了賭坊又拆青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分了些呢?”
“娘子怎麼會過分呢?那***是京中青樓中唯一一個毫無底線偷抓貧苦家女兒去樓中賣身的,而那興盛賭坊則是暗中使手段讓無數賭徒傾家蕩產乃至最後家破人亡,這兩顆毒瘤只因背後皆有權貴撐腰,吃了虧的凡是敢去狀告者,皆死於非命,如今娘子行俠仗義除了這兩個禍害,不僅不過分,反倒是極大的良善呢!”
墨君臨一掀簾子自外面進入馬車內部,慕歌順着他掀簾時候的空蕩,看到自己找的那個車伕已經沒了蹤影,駕車的雖然只有背影,但那沉寂的氣質不難看出正是冥幽。
慕歌第一時間給了無歡放心的眼神,而後纔看向墨君臨,“多謝閣下讓冥幽去宮中相助!”
“娘子若真要感謝,便換個稱呼,‘閣下’聽起來太生硬不夠親暱,不若叫聲相公?”墨君臨邪肆一笑,眼中數不盡的風流。
慕歌眼皮微擡,倏地一笑,“相公二字太輕挑,閣下若想親暱,並非不可,以後就叫你大叔如何?即親暱又不失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