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T

水霖自小隨着水溶和侍衛一起,靈活的身手自是強於普通的孩子,柳芳輕輕的一按,本就是情急之下,況且並無惡意,所以一眨眼已是給水霖脫了出來。

翻過手來,水霖出其不意的伸手便要回擊,卻被一旁柳芳的侍衛一下攔了下來,低聲道:“年紀這麼小,身手倒挺靈活。”

身旁的水靈一見有人制住了水霖的手,情急之下不由撲上去,拽着侍衛的手,尖聲道:“你們放開我哥哥。”說完低頭張口就要咬侍衛的手,只見雪雁急步跑過來攔住道:“小郡主,別急,都是自己人。”

柳芳呵呵一笑,對着走上來的黛玉道:“果然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黛玉自從知道了當初是柳芳一力承擔下林海的事件,對柳芳更是敬佩,上前施了一禮,笑着道:“幾年不見,黛玉見過大人,大人還是風采不減當年。”

轉過頭,黛玉對一旁躍躍欲試的水霖道:“霖兒靈兒,過來見過你們的柳伯伯。”水霖和水靈還沒反應過來,卻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搖搖晃晃的撲過來,抱着柳芳的腿連聲喊着:“伯伯,伯伯。”圓溜溜的小眼卻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柳芳手中香氣四溢的點心。

黛玉不由暗暗苦笑了一下,纔要吩咐雪雁過去抱起水霆,柳芳卻毫不知情的笑了,看着長得虎頭虎腦的水霆,忍不住抱了起來,隨手將手中的點心交給隨從,對黛玉道:“這是老三嗎,怎麼不見一涵。”

黛玉輕聲道:“王爺直接去了府衙,十年沒回來,我帶着他們四處看看。”柳芳應了一聲,感慨的道:“是啊,幾年不見,你們可是兒女成羣。”

黛玉輕輕地道:“王爺和黛玉一直深感大人的人情,若不是當初…。”不容黛玉說完,柳芳豪爽的一笑,道:“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被柳芳抱在懷裡的水霆卻不管這些,只是不甘心的蹭着柳芳的肩頭,眼巴巴的看着隨從手中的點心,張開的小嘴裡垂涎欲滴,含糊不清的嘀咕着:“伯伯…。”

黛玉哭笑不得,忙給雪雁使了個眼色,雪雁會意的上前道:“來,小公子,我們到一邊玩。”誰知水霆將身子一扭,伸臂抱住柳芳,說什麼也不肯下來。

柳芳呵呵一笑,道:“這小子和我倒投緣。”黛玉苦笑了一下,只得隨口道:“他天生不認生,就是淘了點。”

一下想起來,柳芳轉頭對隨從道:“將點心給他們吃去。”接着笑對黛玉道:“知道一涵一定會帶着孩子來,我也只是聽說這裡的點心好吃,順路進來,不想竟碰到了你們,走,你大嫂已經給你們收拾好了院子,我讓人帶你們先去歇一下。”

趴在柳芳肩頭的水霆見隨從將點心給了哥哥姐姐和雪雁,單單忘了靠得最近的自己,焦急的哼了幾聲,扭着身子掙扎着要下來。

水霖得意的在一邊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五顏六色的點心,道:“弟弟別急,給你留着呢。”水霆哼哧了幾聲,好容易被放了下來,小手上前抓住點心,就抱在了懷裡。

柳芳和黛玉相視一笑,隨後道:“我讓人帶你們先去臨時府邸,有什麼需要自管和你大嫂說,我要回府衙看看一涵,晚上在我府裡爲你們接風。”

黛玉道:“公事要緊,大人自管去忙。”又轉頭吩咐李忠幾句,柳芳才帶着其他人離開。

陪着黛玉安頓好了,柳夫人笑着道:“好了,弟妹看看哪裡還不滿意,大嫂好吩咐她們整理。”黛玉輕輕的笑道:“大人和大嫂想得這麼周到,我們已經很滿意了。”

柳夫人豐皙的臉上總是帶着一種溫和的笑容,讓人不覺間感到親切和放鬆,見黛玉如此說,柳夫人道:“老爺這幾天是千囑咐萬叮嚀的,生怕怠慢了你們。”

黛玉笑道:“大人和大嫂太客氣了…。”黛玉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水靈跑了進來,紅撲撲的小臉掛着一絲沮喪,撒嬌的撲到黛玉懷裡,低聲道:“母妃,他們都不和我玩。”柳芳的三個孩子都是男孩,玩在一起水靈自然就成了孤家寡人。

柳夫人親熱的拉着水靈道:“可惜伯母沒有福氣,說實話,還真喜歡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能經常在身邊。”

黛玉看了水靈一眼,道:“大嫂也不用心急,說不定黛玉下次回來,大嫂已經心願以償了呢。”柳夫人溫和的苦笑了一下道:“希望能借弟妹的吉言,但願封姨娘那裡能是個女兒。”

黛玉剛纔從柳夫人的話裡已經知道柳芳有個姨娘已經有了身子,眼看快到了日子,但剛纔的話卻並不是這個意思,一瞥間見柳夫人的臉上有絲黯淡,心知是柳夫人誤會了,忙掩飾道:“大嫂錯意了,黛玉並不是這個意思,黛玉是說大人待大嫂這樣,說不定明年就會多個女兒了。”

柳夫人笑着看着黛玉道:“對大嫂來說,只要是老爺的骨肉,都一樣的,對了,那次我聽老爺說起來,北王爺當初爲了拒親,竟然…。”

見黛玉低下頭,沒有做聲,嘴角卻掩飾不住牽起一角溫柔,柳夫人緩緩地道:“弟妹真是個有福氣的人。”

轉頭看了一下天色,柳夫人隨後爽朗道:“時候也不早了,老爺他們也快回來了,走,我們一起過去。”

天色有些陰沉起來,不過南方的天氣雖然溼潤些,但是卻不如京城那樣清冷。

柳夫人去查看晚宴的事去了,黛玉站在門前,看着院子裡孩子們不知疲倦的玩鬧,不覺涌上一絲笑意。

忽聽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左邊長廊處,水溶笑着走了過來,和黛玉一起望着不遠處的孩子,輕輕的道:“對於他們來說,永遠都沒有隔閡和距離。”

黛玉輕輕嘆了一聲,道:“可惜長大了就不會這樣單純了。”轉過頭,黛玉看着水溶,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一涵,那件事…。”

水溶淡淡的一笑,道:“我是特意過來找你的,走,我帶你去見個人。”黛玉清眸一擡,望着水溶道:“那些什麼達官貴人我才懶得見呢。”

水溶鳳眸微眯,意味深長的笑道:“那是自然,他們即使想拜見我也不會答應的,不過這次的人卻是不同,顰兒,你一定要見,人家可是花了血本的。”

見黛玉微露詫異,水溶不容置疑的道:“好了,他已經候在前廳了,我們過去。”說完,拉起黛玉的手,對一邊的丫鬟道:“好好照看着他們,若是有閃失,本王絕不姑息。”

還沒到前廳,就見一個錦衣長袍的人恭敬的迎了出來,一身松青色的長袍裹着微胖的身子,細長的眉眼給人一種精明的感覺,但讓黛玉怔住的不是因爲這些,而是這個人她有些熟悉,如果沒有認錯,那他就是城外趁旱賣水牟利的那位本家叔叔。

那人見到水溶和黛玉,忙跪下道:“林江見過北靜王爺、王妃。”想起城外那一片片乾枯的土地,農人們麻木排隊買水的情景,黛玉本來淡然的臉上不由自主的罩上了一層寒霜,連清澈的眸子裡也多了幾分怒氣。

擡眼看了林江一眼,黛玉的語氣不知不覺鋒利了起來,淡淡地道:“黛玉恐怕受不起這一個禮,你如今可是這蘇州無人敢動的皇親國戚。”

林江尷尬的苦笑了一下,還沒做聲,卻見一邊的水溶依然是平日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和林江很熟稔的樣子,淡淡的一笑,道:“既是王妃的本家,大家就是一家人,起來吧,不用多禮。”

轉過頭,水溶見黛玉櫻脣緊閉,嬌美的臉上一副淡漠的表情,放在自己身側的手竟微微顫着,不由暗暗一笑,輕輕地笑道:“王妃不知道吧,你的這位叔叔如今可是蘇州府的座上功臣,雖然他無官無職,但卻憂國憂民,一出手不但捐出十萬兩白銀,還將自己府上的一片地主動讓出來,用於官家修築水堤,解決附近的旱情,而且還是以你們林家的名義,明日告示一出,蘇州城裡的百姓可都會對你們林家拍手相謝,我這個做姑爺的也覺得面上有光不是。”

見黛玉有些詫異的看着自己,水溶深邃的鳳目得意的眨了一下,道:“還是讓他來說給你聽吧。”

看着林江,水溶的臉上很快恢復了素日波瀾不驚的神色,緩緩地道:“林老,這件事還是由你來說吧。”

林江恭敬的使了個禮,低聲道:“這都是王爺的功勞,小人一時鬼迷心竅,罪該萬死,若不是王爺提醒,小人說不定就成了林家的罪人,知道王爺和王妃千里迢迢回來,不過是爲了解一方百姓之苦,小人想起來實在慚愧,所以就將這些年的積蓄全部拿出來,也算是代表林家爲蘇州盡一份力,爲王爺和王妃盡一份心。”

雖然嘴上說的這麼慷慨,但林江的臉上卻是一副欲哭無淚的神情,連拱起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黛玉想起城外水溶的話“總之我不會輕饒了他,也不會讓你難堪的”,心內豁然開朗,忍不住嬌嗔的看了水溶一眼。

淺淺的一笑,水溶絕美的臉上是一副得意的神色,挪揄的道:“看來這次本王還是沾了王妃的光,若不是林老這樣慷慨,這件事還不會這麼快解決呢。”

林江忙道:“這都是王爺和王妃的威望所致。”偷偷看了黛玉一眼,林江猶豫了一下,隨後低聲道:“好叫王妃知道,林家的宗祠已經打掃一新,就等王爺和王妃哪一日回去祭拜了。”

輕輕握住黛玉的手,水溶看着黛玉,會心的一笑,隨後道:“那就明日,王妃難得回來一次,再說難得林老這樣盡力,本王和王妃一定會過去。”

林江鬆了口氣,道:“那小人就先回去吩咐一下,讓他們準備準備。”水溶呵呵一笑,道:“林老不用着急,今晚柳大人可是奉你爲貴客,你這義舉不知解了他多少難題呢,這一杯酒你是喝定了。”

放下心中的芥蒂,黛玉又隨口問了幾句老宅和本家的事,林江都一一恭敬的答了,水溶在一邊悠閒的抿着茶,不時插上兩句,精道而又貼切,優雅而又親近,使得林江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這個抉擇是對的。

晚宴在柳府的桂枝廳裡,除了柳夫人,還有蘇州總兵的李夫人和女兒,本地有威望的鄉紳家眷,也滿了一桌子。

滿桌濃濃的鄉音,甜軟的酒菜,柳夫人笑着道:“這都是蘇州地道的特色菜,弟妹多用點。”黛玉也笑着道:“是啊,十年了,還是這裡的口味地道,雖說王府裡也有這邊的廚子,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李夫人長得白白胖胖,一笑眼就眯了起來,帶着一臉的福相,看着黛玉道:“王妃真是和氣的人,來之前我還有些忐忑,如今可放下心了。”

黛玉本就是個敏感多心的人,李夫人的一句話不由微微一怔,隨後瞥了一眼一直低頭不語,拘謹羞澀的李姑娘,心裡忽的閃過一絲瞭然。

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黛玉輕輕地道:“夫人真是太客氣了,黛玉自幼離家,如今回來,感到很親切,再說坐在這裡的論年紀除了李姑娘恐怕都比黛玉要長,黛玉又豈能做大。”

李夫人陪笑着道:“王妃說的是,倒是我們自己拘束了。”原來幾天前,李夫人就聽李總兵說起水溶,話裡話外很是推崇,又知水溶年輕英俊,身份尊貴,心裡不由暗暗存了一個心思,自己的女兒正值適齡,卻有些眼視頗高,一直沒許合適的人家,若是這次…。於是和李總兵說起來,也沒有異議,就存了這麼個心思,今日一見黛玉,雖然就有些心虛,但見黛玉也不是蠻橫難容之人,心裡竟有了一絲慶幸。

黛玉的玲瓏心肝自是清明,拾起杯子,輕輕地掃了衆人一眼,目光在李姑娘的身上微微一頓,但見她雖然不是那麼出衆,卻有一股子水鄉的嬌柔和婉轉,低頭垂眸間也別有一番風韻。

李姑娘見黛玉看過來,不由心虛的垂下頭,雙手捻着帕子,黛玉暗暗的一笑,意味深長的笑着道:“大家也別拘束,其實這次回到故土,黛玉也是藉着王爺的光,也不知能呆多少天,黛玉希望大家和和氣氣的,大嫂知道,我家王爺是個固執的人,別發生什麼讓人生分的事,讓黛玉也不好說話。”

柳夫人也是個精明細心的人,李夫人的心思雖然沒有昭然若揭,但今日的反常也讓她留了心,聽黛玉這麼一說,不由附和的道:“是啊,北王爺和王妃是爲了我們蘇州的百姓來的,我們又豈能再添麻煩,來,說說高興的事,弟妹,茂生居的絲綢很不錯,改天大嫂帶你過去看看。”

笑着應下,黛玉輕鬆的道:“黛玉也有此意……”一時大家又說起那鋪的刺繡好看,哪店的絲綢光滑,晚宴上一片笑語。

柔柔的燈光照着房裡靜靜的,黛玉去看過了已經熟睡的孩子,才緩緩地對翠荷道:“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翠荷又收拾了一下,才道:“王妃也歇一下吧,剛纔阿九過來說了,王爺可能還要待會兒,聽說酒宴還沒散呢。”黛玉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水溶回來的時候,見黛玉正依着錦被微閉着雙眸,幽幽的燈影映在她的身上,有一種溫馨的光華。

聽到動靜,黛玉不由睜開眼,只見眼前水溶微紅的俊面正伏了下來,看到黛玉醒了,水溶笑着道:“雖然今晚的酒宴珍饈美酒無數,不過我覺得還是這裡的秀色可餐”。

嬌嗔的立起身來,黛玉邊接過水溶的長袍便道:“一涵,今日的事讓你爲難了。”水溶一愣,隨後醒悟過來,笑道:“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樣的結果豈不是皆大歡喜。”

擡眸看了水溶一眼,黛玉低聲道:“你是怎麼讓他把家底全捐了出來,他那樣的人又豈肯捨得。”

水溶得意的笑了,道:“我只是告訴他,他雖是你的本家,但是我這人不講情面也不是一日了,以他的行徑,隨便一個理由就可以讓他傾家蕩產,老死獄中,不過看在是你的本家的份上,我給他指了一條明路,就是舍財保命,而且還要以林家全族的名義,這樣在人們的心中,還以爲是你這個王妃深明大義,勸着他們仗義疏財,爲民解憂呢。”

黛玉聰慧的心思一轉,道:“你是不是也答應他什麼事了。”水溶道:“既然他稀罕我們的旗號,那就讓他跟着沾點貴氣,不過我可跟他醜話說在那裡,若是再有以前那樣的事,柳兄那裡決不姑息。”

見黛玉不做聲,水溶走上來輕輕地道:“我知道你心裡爲難,於公於私你都不好說話,說實話雖然他罪有應得,但若是真的論起罪來,對誰都不好,你以後又怎麼去面對林家其餘的人,所以我就姑且放他一馬,不過十萬兩白銀,對他來說也算是全部家當了,再說這樣一來,也爲你們林家在蘇州府裡博下了一個好名聲,你難道不該好好謝一謝我這個姑爺。”

擡眼看着水溶清雋如玉的面容,黛玉忽覺得眼裡溼溼的,不由自主的垂下頭,低聲道:“一涵…。”

水溶淺淺的一笑,將黛玉擁在懷中,輕輕的挪揄道:“這麼點小事就把你感動了,這些手段對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毫,好了,累了一天了,快些歇着吧。”

沒有作聲,黛玉只是靜靜的伏在水溶的懷裡,過了一時才輕輕地道:“一涵,今天酒宴上那個李總兵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水溶奇怪的道:“怎麼了,大家不過說的是官場上應酬的話,難道他的夫人對你說什麼了。”黛玉酸酸的道:“說倒沒說,不過說不定明天就會託媒上門了,我是不是該給你道喜了,走到哪裡也會有人惦記着。”

輕輕的笑了,水溶道:“看來又的勞煩你這個王妃去應付了。”黛玉嬌嗔的道:“你是不是很得意。”

水溶道:“得意的應該是你,有這麼一個出衆的王爺,對了,顰兒,今日和柳兄說起認親的事,你猜柳兄喜歡誰。”

黛玉不假思索的道:“霆兒。”水溶道:“爲什麼。”黛玉笑着將水霆今日的樣子說給水溶聽,惹得水溶不由呵呵笑了起來,道:“這個小子,柳兄還以爲是親近他呢,卻不想霆兒看上的是他手中的點心。”

笑完了,水溶道:“既是這樣,如果柳兄一意如此,那就讓霆兒認了吧。”低頭見黛玉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欲言又止的樣子,水溶不由道:“怎麼了,莫非你不同意。”

黛玉輕輕地仰起頭,看了水溶一眼,隨後又低下頭,柔聲道:“這幾天我覺得又有些不適,也不知是你那水三公子還是水二郡主。”

微微一怔,水溶隨後反應過來,驚喜的抱起黛玉道:“顰兒是真的嗎。”看着水溶喜悅的神情,黛玉低低的道:“又不是第一個了,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笑着將黛玉輕輕的放下,水溶道:“不管多少,我都喜歡,但願能早降甘霖,我們也好早些回京,這裡沒有好太醫,我不放心。”

黛玉嬌聲道:“我還沒有那麼嬌貴的,再說已經生了他們三個,我也…。”黛玉的話還沒說完,水溶忽的輕聲道:“顰兒你聽,什麼聲音。”

房裡一下靜了下來,隱隱約約遠處傳來低低的雷聲,相視一望,水溶道:“雷聲,真是天遂人願,看來不久我們就可以回京了,看來這個孩子來得好啊。”笑着看着黛玉,水溶道:“顰兒,不管是那男是女,他就叫水雨。”

外面,陰沉的天色中久盼的甘霖一傾而下。

------題外話------

終於趕在月底結束了,謝謝大家還耐着性子看下來,以後終於可以靜心構思新文了,發新文的時候若蘭會在這裡吆喝一聲的,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啊,最後再說一句很俗氣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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