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主僕兩人嘻嘻哈哈鬧成了一團。那邊,方塵卻是如老僧坐定般地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不一會兒,方塵周身的能量又開始波動了起來,胸前那顆深藍色的珠子又開始不安分起來,登時胸前精光大盛,一道道精純的能量源源不斷地注入其體內。
突然,方塵的額頭一痛,似乎有什麼東西如針一般地紮在他的腦袋上。方塵一下子睜開眼,環顧四周,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在離別院不遠處,一個身着勁裝的內門弟子急衝衝地離去,他的嘴裡喃喃地念叨着:“怎麼可能呢?一個玄鐵境初級的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感知力?”
九連山的議事廳裡,一具屍體橫排在大廳中央。死者的臉上佈滿了驚恐的神色,直到最後一刻,他的眼睛還睜着,似乎在經歷着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掌門。”見劉天越急衝衝而來,在議事廳裡的人紛紛起身打招呼。劉天越今天難得有好心情,去看女兒,卻接到了內門弟子的密報,有人發現了一具死屍。
按理說,九連山這麼大,弟子如此衆多,死一兩個弟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哪裡用得着驚動掌門,更何況死者只是一個外門弟子而已。但是因爲他胸前的那個血手印,所以劉天越纔會如此緊張。
接到血手令已經有好幾天了,這幾天裡,劉天越吩咐整個九連山加強戒備,沒有他的手令不能隨意出入九連山。
幾天過去了,一直相安無事,劉天越也漸漸地鬆了口氣。今天難得有個好心情,去看看女兒,卻想不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死者叫什麼名字?在哪裡發現的,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了不引起恐慌,血手令的事只有劉天越和四位長老以及白英傑等兩三個弟子知道。劉天越並不想挑明瞭問。
“死者名叫星辰,是第十進院的外門弟子。這名外門弟子半夜起來出恭。第二天,早起的幾名外門弟子在茅廁裡發現了他的屍體。”一名管院畢恭畢敬地向掌門彙報。九連山外門弟子數千之衆,按照進門先後順序和武功強弱分在各個不同的院落裡。住外門弟子的院落共有十座,每一個院落都有一正二副三個管院。而這第十進院落裡住的外門弟子都是些武功等級較弱或者新進的弟子。當初方塵進來的時候,就是在這一院落。這一進院落位置比較偏,平日裡不要說掌門、長老他們,就連九連山的一些地位較高的內門弟子都很少會來。所以這名管院見到掌門纔會如此誠惶誠恐。
星辰的胸口上赫然印着一個鮮紅的掌印,是一招斃命的,但是死者的體膚完好,遠沒有當初收到的血手令恐怖,顯然這人的功力還沒有達到一掌穿胸透背的可怕境界。劉天越和幾位長老相視一望,會意地點了點頭。幾人的心裡都是一個意思,血手門終於動手了,而且是先揀武功較弱的軟柿子下手。
“你還有什麼事要彙報嗎? ”劉天越見那名管院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問道。
“我聽他同處一室的幾名外門弟子說,這是厲鬼乾的。”這名管院壯着膽子說道。
“厲鬼?怎麼回事?”劉天越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也不大清楚,要不然傳那幾名外門弟子前來問話,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管院眼巴巴地請示劉天越。
“好吧,那就快點傳吧。”劉天越急切地想從這幾名外門弟子嘴裡得知些信息。
不大一會兒,一直在外候着的幾名外門弟子魚貫而入,那神情慌亂,眼神中充滿了迷離恐懼的神色。外門弟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層的人物,慌亂也是正常的,只是這些人的神情中竟然夾雜着太多的恐懼,這顯然是被莫辰的死給嚇得。
“快快向掌門稟報,這是怎麼回事?”管院見這些人嚇得直哆嗦,卻是不曾開口說句話,怕劉天越等人着急,不由得催促道。
“啓稟掌門,這是方塵的鬼魂在作祟。”劉昊田戰戰兢兢地說道。劉昊田等人和莫辰同住一屋,想要尋找線索,第一時間就會找到他們。
劉天越聽得雲裡霧裡:“快說具體點。”
“當初,方塵剛剛進來,師兄弟們和他開了個小玩笑,不曾想這方塵身體太弱了,竟意外身亡。莫辰是主謀,他擔心事情敗露,就連夜拋屍。可誰曾想半夜我們被一陣吵鬧聲驚醒,卻是方塵的鬼魂前來索命。因爲當時人多勢衆,加上後來向師兄恰巧到我們院落裡巡查,方塵的鬼魂就倉皇逃離。後來的幾個晚上,卻一直不太平。方塵的鬼魂一直前來騷擾,揚言要報仇。緊接着,莫辰就出事了。”劉昊田把自己的過錯輕描淡寫了一番,而把過錯全部推到已經死去的莫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