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清香,不是香水味,而是洗衣粉清清的淡香。
在貼上他脣際的那一剎,我的腦海裡一下子空白一片,只知道,發狠地擁住他的肩膀,吻不斷加深,吻着他,眷戀地汲取他溫暖的脣息。
我原本以爲他會掙扎反抗,然後狠狠地推開我,打破這失控的局面。
但是,他並沒有。
我看見他茫然睜着的眼睛,諸多複雜的情愫一閃縱逝,緊接着,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肩頭竟瑟瑟瑟縮。
我更是緊張,睫毛顫動着,眼角酸澀,好像有眼淚滑落。
或許是他也感受到了我的絕望,竟不由得伸出了手臂,試圖擁住我。
我渴望他。
那麼他呢,同樣渴望我嗎?
可就在下一秒,他狠狠一愣,用力將我推開,我猝不及防,身子一歪,倒在了鋼琴上。
之手肘狠狠地壓在黑白琴鍵,發出極不和諧的和絃,刺耳沉重。
我擡眸,卻見他豁然轉身,月光下,臉色有些蒼白,覺得荒唐而驚震。
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也有些無措而尷尬地站起身來,扯了扯脣角,哆嗦着嘴脣說,“哥……你……你爲什麼要推開我?”
他目光失神地抹上嘴脣,那裡,仍舊沾有我最初你的餘溫。
冬宇猛地轉過身來,質問我:“荒唐!尹夏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哪裡荒唐?哪裡荒唐了?”
我喉嚨一下子堵塞,從鋼琴凳上站起來,走到他背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一如小時候做錯了什麼事,心虛地請求他的原諒。
“哥,我不能親你嗎。”
“你不能!”
冬宇有些失控地甩開我的手,走到窗口,沉聲道,“我也不能……”
“爲什麼不能!?”
我不由得掉下眼淚,委屈地說,“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這不就夠了嗎?!”
最後一句,我聲嘶力竭,幾乎破音。
他忽然轉過身,走到我面前,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肩膀,一雙眼睛佈滿血絲,幾乎發狂一樣的道,“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們不可能的!你真的會不懂嗎?”
“爲什麼?”
我不明事理,執着的追問,“我沒有你不行啊。”
“我們體內,流着一樣的血。我們是兄妹,如果真的在一起,是**!你明白嗎?”
他緊盯着我,像是要喚醒我。
我忽然笑了起來,心中悽然,忽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將我的手與他的手腕重疊在一起,質問他,“就是這樣的原因嗎?”
“……”
我淚眼悽楚地瞪着他,卑微地說,“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那我拿刀子劃開它,讓我體內的血流乾淨,這樣,是不是可以了……?”
“住口!”
冬宇大驚失色,緊緊地捂住了我的嘴脣,“你這是在威脅我,是嗎?”
我見到他臉上掩飾不住的心痛,一下子徹底崩潰,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無助大哭。
我哪裡敢威脅他。
可這真的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