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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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坐在餐廳裡,默默地看着他們兩個人在廚房裡洗碗的背影,我忽然想到小時候,我被媽媽罰做家務,在廚房間,我站在板凳上,一個人洗碗,冬宇便會跑過來,和我一起。

我原本對於洗碗這件事,是深惡痛絕的,那樣枯燥無趣,可是因爲多了他,讓我很享受洗碗的時光。

有一次,我們打鬧的時候,他不小心弄了我一臉的泡沫,偏生我又不小心,將泡沫吃進去一大半。

洗潔精在水裡和出來的泡沫,進了嘴裡,又苦又澀,因着這一份苦澀,我一張臉都皺巴巴的。

冬宇下樓,用僅剩的零花錢,買了一瓶可樂,催促我喝下。

我被他逼着,灌了整整一罐可樂,嚥下最後一刻,他一臉緊張地問,“怎麼樣,還苦嗎?”

我盯着他半天,冷不丁一張嘴,打了個響亮的嗝。

他嚇壞了,卻見我傻呵呵地笑了,他還一本正經地湊上來聞一聞。

“嗯!都是洗潔精的味道!”

我氣得追着他打。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會把泡沫吃進嘴裡嗎?”

他一邊躲着我,一邊逗我,“誰讓你那麼笨!小笨蛋!小笨蛋!”

“你再說我小笨蛋!”

“小笨蛋!”

畫面逐漸重疊,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卻望見冬宇和林莉已經將碗筷都擺好,走出來,拿起了外套,正打算走了。

我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不吃蛋糕了嗎?”

冬宇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我說過了,我不喜歡吃蛋糕。”

說完,他便牽着林莉的手,離開了。

“砰”的一聲,門關上,留下了我和蘇琪站在原地。

我委屈得紅了眼睛,走到桌子前,望着蛋糕,上面寫着“祝冬宇生日快樂”!如今看來,卻多少有些諷刺!

“這個蛋糕很貴的……”

我一下子哭出了聲,“我存了一年的零花錢,纔買了這個蛋糕,他爲什麼說,不喜歡吃蛋糕?是因爲蛋糕不好吃嗎?”

蘇琪一見我哭了,立即慌了神,走過來,連忙安慰我情緒,“你怎麼哭了?……你不要理他!他不喜歡吃,我喜歡吃啊!”

說着,他便拉着我坐了下來,將蛋糕分好,然後,拿起叉子,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好吃。”

他一邊說着,一邊看我,卻見我捧着蛋糕的手一動不動,眼淚一滴滴掉落在蛋糕上。

他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走過來抱住了我的肩膀。

“你知不知道,我最怕你哭了!你一哭,總是弄得我六神無主的!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他蹲在我面前,好生好氣地哄我說,“你要怎麼樣,才能不哭呢?”

“蘇琪……”

我嘴巴顫抖了一下,聲音輕若鴻羽,“你帶我去唱歌吧!”

蘇琪怔了怔,卻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

……

當時,K歌是一件很潮流的事情,對於當時唸書的我們,K歌房的消費很貴,單是一個包廂,就要兩百多元,上一些檔次的,直逼五百多。

加上酒水飲料,這樣的消費,不是普通學生能夠消費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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