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寶一直很苦惱一件事。
那就是,媽媽留在顧家,好像不大開心。
……
楚荷在顧家定居下來。
事實上,她並不願意留在這裡,偌大的顧家,對於她而言,更像是一座囚牢,完全地束縛了她的自由。
然而,她卻又不得不留在這裡,因爲小寶,她離不開他。
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因此,即便是爲了小寶,勉爲其難也好,她也不得不守在顧家。
顧景蓮給她派了個女僕貼身伺候,放在古代,這應當算是貼身婢女了!
可是楚荷心裡清楚,這個女僕守在她身邊,表面上,是服侍她生活起居,實則,算是變相的監視了!
顧景蓮似乎很看重小寶,這是她意料之外的。
以她對顧景蓮的瞭解,這個男人,是典型的不婚主義者,對於女人和子嗣,看得很淡薄,他似乎並不是特別重視香火,也不是沒有女人用盡手段,想要母憑子貴,懷上他的孩子一舉爬上位。
奈何顧景蓮對這件事防範心很重,因此,並沒有出過什麼意外。
她大抵算是唯一一個例外。
服侍她的女僕叫簡君,這不是簡單的女僕,楚荷偶然間看到過她手臂上的肌理線條,深諳這一定是個有些功夫的女人。
因此,對於簡君,一直不算親近。
一開始,她在顧家,是被勒令出門的,一直被禁足,在顧家,她也沒什麼去處,待在房間裡,看書也好,積極地訓練也好,身子漸漸恢復如初,可漫長的一天,過得枯燥又無聊。
後來小寶哭得厲害了,纏着福伯要媽媽,福伯和顧景蓮打了報告,楚荷這纔有了出門的權利。
尋常早起,送小寶去幼稚園上課,下午,她再和福伯一起去接小寶放學,接送的任務,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小寶每天晚上都會纏着她,和她一起睡。
幼稚園佈置了許多作業,有看課外書的作業,絕大多數,是手工作業。
不過,小寶在手工上,似乎沒有什麼天賦,畫畫還可以敷衍了事,一旦要剪紙或者其他手工的時候,就不得不央求顧宅的其他人。
比如,某一天,幼稚園佈置了作業,要求孩子做一個立體賀卡,小寶垂頭喪氣的回到家,與福伯說了這件事。
福伯立即拍着胸脯,自告奮勇說,“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於是,他準備好剪刀和五顏六色的紙,便大刀闊斧地幹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福伯獻寶似地將作品呈現到小寶面前,小寶望着那亂七八糟的一團,欲哭無淚。
福伯咬了咬牙,立即召集了顧宅的一羣手下來到書房裡。
楚荷來到書房的時候,被眼前的陣仗嚇了好大一跳。
就看見一羣體格健碩,人高馬大的顧家打手,弓着身,彎着腰,對着一堆紙愁眉苦臉,拿着剪刀上下比劃,卻不知如何下手。
他們拿慣了手槍,打打殺殺的,捱過刀,流過血,可是拿着這麼小一把剪刀,要剪出這麼細緻的東西,着實難爲了一羣壯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