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桀敏捷地爬起來,抓起花錦的衣領就跳下了臺。
花錦身手根本不如他那麼理所,一路趔趔趄趄,直到被他扔上了車。
宮桀也上了車,站在天窗的機槍手麻利地上膛,槍林彈雨之中,他的肩膀中了一槍。
“桀少,我中彈了,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宮桀一踩油門,車子頓時猛地一竄,原本包圍上的信徒嚇得節節敗退。
輕機槍一共一百發子彈,方纔一路掃射,這個時候,也不能去管控,子彈射殺的究竟是武裝部隊還是平民。
在這個時刻,但凡是朝着車子撲過來的,都被機槍手定義爲武裝分子,一一射殺。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將就所謂的善良。
一念之間,或許死在這裡的就是他們!
宮桀開着車,一路橫衝直闖。
他儘可能尋找無人的空路。
但是,車外,不知是誰高抗得喊了一句,那些瘋狂的信徒鍥而不捨地朝着車子撲了過來。
儼然,想要用這樣的血肉之軀,堵住他們的去路。
花錦縮在車子的角落裡,車外有許多武裝分子,他們持槍,他幫不上宮桀什麼,只能儘可能得保護自己,躲避不必要的傷害。
期間,花錦隱約感受到車子碾過什麼東西的動靜。
屍體?
還是活生生的人被捲入了車輪底下?
他驚得捂住臉,不敢去猜想那麼多了!
“噠噠噠噠噠”
機槍手仍舊死守最後的陣地。
花錦忽然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濺灑在了他的臉上。
他擡起頭,就看見機槍手的一條手臂,已經被子彈打傷了。
血流如注,源源不斷涌出來。
“你受傷了!”
然而,機槍手卻聽不見。
他跟着宮桀過來營救花錦,本就知道,這次跟着宮桀來,凶多吉少。
來的路上,一個兄弟戰死在硝煙中,他也沒有想過要活着離開,只想儘可能的,以他的血肉之軀,和驚人的意志,護送宮桀和花錦離開這裡。
這,就是他的使命!
車子順利地離開了廣場上,很快將那些信徒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然而,宮桀仍舊不敢放鬆警惕。
“雷歐,你怎麼樣?”
他直視着前方,握着方向盤,詢問機槍手。
然而,卻久久沒有迴應。
花錦小心地拍了拍機槍手的腰,然而,半晌卻沒有動靜。
他的心中頓時浮現出不詳的預感。
“要緊嗎?你沒事吧?”
他小心地將雷歐抱回了座位,這才發現,他的喉嚨被子彈打傷了,血肉模糊。
鮮血噴涌而出,他卻仍舊維持着懷抱機槍的姿勢,雙目怔怔地睜開着,渾身顫抖着。
喉嚨被打傷,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即便不是這樣惡劣的環境,花錦也知道,這個叫雷歐的機槍手,已是凶多吉少了。
“怎麼辦……宮桀……他受了很嚴重的傷!”
宮桀死死地扣住了方向盤,充血一般的眼眸,透過後視鏡,望向了身後的雷歐。
見他大睜着眼睛,望着宮桀,似乎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的樣子,他心中悽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