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語珂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麼個走向,完全忘記了在第一時間推開禹千彧。
預料中的拒絕沒有出現,禹千彧彷彿得到了鼓勵一般,左手順着鍾語珂的頸部慢慢滑到了她的腦後,微微用力的將鍾語珂壓向自己的方向。
鍾語珂被親的上不來氣,忍不住自鼻間發出了一聲悶哼。
聽到這個聲音的禹千彧情緒更加失控了起來,動作也愈發兇狠了起來。
鍾語珂終於反應過來,她用力推開禹千彧,一邊用手背擦着嘴脣一邊怒氣衝衝的說:“你瘋了。”
沒有防備的禹千彧被鍾語珂推的坐到了地上,他認真的看着鍾語珂:“我沒瘋,我只是順從自己的心意而已。”
鍾語珂生氣的指着門口:“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禹千彧慢吞吞的站起來:“好吧,我先出去了。”
說着,他突然笑了笑:“不過,你剛纔沒有第一時間推開我,事後也沒有打我,我真的非常高興。”
說完之後,他臉上掛着淺笑的走出了房間,還貼心的幫鍾語珂關上了房門。
回到電腦前,禹千彧輕咳一聲:“繼續吧。”
師銳祈一邊喝水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你去個洗手間足足用了二十分鐘,年紀輕輕的可得注意身體啊。”
突然,他的聲音頓住了。
師銳祈湊近屏幕眯了眯眼睛:“你嘴巴怎麼這麼紅?”
莫寧西嗤笑了一聲:“說你是單身狗還真是侮辱了狗,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千彧剛纔到底幹什麼去了?”
師銳祈咋舌:“可以啊你,我走的時候你前妻都還對你沒有什麼好臉色呢,我走了才幾天啊,你就把人給搞定了,真是了不起。”
禹千彧心情好,一點也不計較師銳祈打趣自己的話,只是交代:“行了,繼續開會。”
他頓了一下還是又提醒了一句:“還有,她不是我的前妻,我們沒有離婚。”
一段小插曲之後,幾人迅速恢復到工作狀態,幾件重要的工作也都有了進一步的計劃。
會議結束的時候,潔姨恰好來到了半島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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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千彧領着潔姨來到鍾語珂的臥室,鍾語珂冷淡的看了禹千彧一眼便移開視線看向潔姨:“潔姨,我的腿不能沾水,麻煩你了。”
潔姨笑着擺了擺手:“都是小事,我現在去放水,二少奶奶在這裡稍微等一下。”
關於二少奶奶這個稱呼,鍾語珂已經糾正了她好多次,每一次潔姨都點頭答應換一個稱呼,但是下一次她還是堅持叫二少奶奶。
潔姨去放水的時候,禹千彧一直打量着鍾語珂。
見鍾語珂臉上的尷尬遠遠多過於生氣,他這才鬆了口氣。
放好水之後,潔姨推着鍾語珂的輪椅進了浴室,禹千彧轉身走出了房間。
半個小時以後,潔姨從鍾語珂房間走出來。
她看着禹千彧有些欲言又止。
禹千彧奇怪的問:“潔姨,怎麼了?”
潔姨是當初禹千彧的母親親自挑選請來照顧年幼的禹家兩兄弟的,這一照顧就是二十多年,所以對於禹千彧來說潔姨更像是他的一個親人。
潔姨表情有些爲難:“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事情該不該跟你說。”
禹千彧失笑:“到底怎麼了?潔姨,沒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能跟我說的。”
潔姨嘆了口氣:“我剛纔幫二少奶奶洗澡的時候發現她的身上有許多深深淺淺的傷痕,尤其是後背,密密麻麻的簡直找不到一塊好的地方,我問她,她只說是以前練花滑時候摔的,雖然我不懂花滑可是怎麼也不該是那麼嚴重。”
“我有點擔心她。”
聽到這裡,禹千彧的表情沉了下來。
但是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對潔姨說:“潔姨,這個事情一定不要讓第四個人知道,我會處理的。”
潔姨點了點頭:“好的好的,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但是千彧啊,你也勸勸二少奶奶,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一定要說出來,千萬不要憋在心裡,我們大家都會幫她的。”
禹千彧鄭重點頭:“放心,我不會讓她再受傷了。”
送走潔姨之後,禹千彧急匆匆返回到臥室門外。
握住門把手的時候,禹千彧低頭閉着眼睛深吸了幾口氣,壓低心底的慌亂之後才若無其事的走進去。
此時鐘語珂已經穿戴整齊坐着輪椅在陽臺上曬太陽。
溫暖的陽光籠罩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溫暖又柔軟。
可是禹千彧卻非常清楚,這個女人在她柔弱的外表下到底隱藏了多麼剛烈尖銳的內心。
禹千彧來到鍾語珂身後和她一塊看着外面。
湛藍的天空上一片雲也沒有,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些什麼。
他不開口,鍾語珂便也沉默着不出聲。
最後還是禹千彧開口打破沉默,他拖動輪椅讓鍾語珂面對着自己,他在鍾語珂面前屈起一條腿蹲下,目光灼灼的盯着鍾語珂:“語珂,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鍾語珂知道潔姨是不會幫着自己隱瞞禹千彧的,於是她冷淡的回答:“練花滑時候摔的。”
她其實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身上這些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痕,就像她刻意的強迫自己不要去回憶被困在精神病院的那兩年時間。
可是剛纔在浴室裡,察覺到潔姨在看到她身上傷痕時候驟然露出來的震驚表情,鍾語珂才終於意識到,過不去,那些事情統統都過不去,那些傷痕永遠也不會消失。
禹千彧皺眉:“說實話。”
鍾語珂依然堅持:“摔的。”
禹千彧深吸了一口氣:“你覺得你身體的哪個地方我沒看到過?四年前你身上根本沒多少傷痕,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弄的。”
鍾語珂嘴角帶着不屑的淺笑:“你記錯了,四年前我身上的傷不少,又練花滑時候摔的,也有車禍時候造成的。”
“再說,潔姨以前也沒幫我洗過澡,她哪裡知道這些傷是四年前就有的還是後來新增加的。”
禹千彧眼底漸漸涌起薄怒,冷聲說:“沒錯,潔姨不知道,但是我對於你身上以前的傷可是一清二楚,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只有自己檢查了。”
鍾語珂倔強的瞪着禹千彧:“你敢,如果你今天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絕對不會對你客氣的。”
禹千彧又氣又急,一方面擔心鍾語珂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一方面又生氣鍾語珂怎麼又豎起了身上的刺。
禹千彧怒極反笑:“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要對我怎麼不客氣了,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兒我還就非得要檢查你身上的傷了。”
說着,他一彎腰撈起鍾語珂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幾個大步走進房間,把她面朝下的甩到了牀上。
不過就算是在怒火攻心的時候,他都還是小心的用手攔了一下她下落的速度,免得她被摔疼。
並且趁着鍾語珂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抓着鍾語珂衣服下襬掀了起來。
看清鍾語珂後背斑駁的傷痕,禹千彧瞬間愣住了。
記憶中光潔如玉的後背,此刻佈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痕,看得出來這些傷有些時候了,只在肌膚上留下了淺色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