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鴻頷首道：“你怎麼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應得的？”
“驚鴻……”雲策有些無奈地喚了一聲，“難道你還不清楚麼？他根本就不會愛你的……就算你爲了他藏拙這麼多年，他也不會看到的……”
夜驚鴻淡淡道：“我並未沒有爲了他藏拙。”
雲策一愣，這絕不可能，夜驚鴻當時的測試結果他是知道的。
夜驚鴻天賦之高，絕度不是凌傲天可以媲美的，甚至還超過了他！
如果不是藏拙，那她爲何能夠忽然成爲了一名大玄師？
而且還是，在和凌傲天解除了婚約之後。
“我中毒了，玄脈堵塞，根基被毀，剛剛纔好。”夜驚鴻風輕雲淡說出了這番話，“所以不存在什麼爲了別人藏拙這個原因。”
在那之後沒多久，前身沒過多久就中了毒。
就算嚴密大師收了她爲徒，估計她也會被退貨。
這樣的話，名次和好處自然就會落在凌傲天的身上。
當然，如果說當時她就被嚴密大師帶走了，說不定她也不會中毒，不會有接下來九年的折磨和羞辱。
雲策愣住了，他沒想到夜驚鴻這些年來的一切，原來是因爲她中毒了！
他略顯緊張的道：“你現在還好麼？還有沒有那裡不舒服的？”
夜驚鴻始終注視着對方的每一個神情，如果說一開始，她還懷疑他是不是帶着什麼目的，故意接近她，現在她可以完全否認了。
因爲夜驚鴻只從雲策的眼底看到了心疼、震驚和懊悔。
“我現在很好，否則也不會開始修煉。”
“驚鴻……”雲策真是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他應該早就留意到這樣的事情纔對。
如果他早發現這一點，說不定驚鴻就可以不用受這麼多年的苦。
“與你無關。”夜驚鴻開口道，“我曾經的一切都和你無關，因爲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你不要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誤。”
看似安慰的一句話，卻將對方完全摒除在外，讓雲策心都陡然一片寒涼。
雲策雙眼死死盯着夜驚鴻，低低道：“當年嚴密大師收徒，放言只要天資最卓越的人，你明明就是第一名，卻願意爲了凌傲天放棄成績，還請求主考官替你保密。如果沒有你，他凌傲天，那凌家，到現在也必定只是在底層苦苦掙扎。”
“我知道。”
“他凌傲天能夠被稱爲天才，能夠人生一帆風順，這些都是盜取了你的！”
“我知道。”
“還有！如果當年你隨着嚴密大師離開了，你可能就不會中毒！你也不用過着這麼多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知道。”
雲策有些頹廢的後退了一步，屏住呼吸道：“這就是你的選擇？讓自己承擔他的痛苦？”
夜驚鴻沉默，那不是她的選擇，而是前身。
燕青爵的眼神緩緩陰沉了下來，猶如沒入了一片寒涼的冰原。
他感覺自己的心中漫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
焦躁，煩悶，不悅……
這是什麼情緒？
他爲什麼會這樣？
燕青爵低頭看着自己的胸膛，似乎還能聽到自己心跳沉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