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解除了這一次危機,不愧是是補鍋匠,若是換了其他人,絕對解決不了。”火融道。
易圖無語,若非自己,這一次危機可能根本不存在。他先來到芳香面前,她與祭師幾人在一起,未受到損傷,易圖放心,隨後帶着他們來到三位城主面前。
那裡的情景十分有意思,水族城主早已倒下,但是蝶蘭以及藤傘仍硬撐着站立。特別是蝶蘭,一雙眼睛盯着藤傘,似乎在等待對方倒下,面上帶着其不服氣的表情。
“你們三人差點將此地毀了,如此心性如何肩負城主的責任,回去之後,認真思過反省,日後做事,牢記此次教訓。”火融威嚴的聲音響起。
藤傘兩人面色微紅,顯然已意識到錯誤,不過被一位主城殿叛徒如此教訓,他們有點彆扭,更讓她們難以忍受的是,自己居然默認了對方的教訓。自己乃是城主,這種上級對下屬的訓詞,內心居然默認,豈不是說自己下意思成爲了對方的下屬。
“走吧,大地生亂,你們的城池需要你們鎮守處理。”火融道。
兩人一愣,卻又無法反駁,只能聽從火融的意見,最後還做出一個讓他們無法理解的舉動,對着易圖拱拱手,如同領命一般,隨後才慢慢離開。
“你還不走!”火融的聲音落在蝶蘭耳邊。
“我不走,我已經不是城主!還有,藤傘你亦不能走,我們的比鬥還未分出勝負。”蝶蘭想要攔住藤傘。
火真的被蝶蘭氣壞了,火焰氣息散發,將蝶蘭的力量再次封住。
“你爲何不走,你以爲城主是什麼,說不是就不是。”火融怒道。
“我的根基石已經被你搶了,那是城主的憑證。”蝶蘭道。
根基石已經被易圖捏碎扔入深淵之中,這舉動原本是爲了平復深淵的力量,本以爲根基石一碎,根基之力會消失,但是情況並非如此。不過此舉還是有另一個好處,便是收回了他們的力量,特別是蝶蘭的力量。若她發瘋了再次動用根基之力,不知道還會鬧出何事。
“沒有根基石,你同樣是城主。”火融道。
“不是了。”蝶蘭道。
“老夫說是就是,趕快回去處理南花城內之事。”火融不耐煩道。
“我不會回去,南花城之事,一直皆有統領處理,即便沒有我,亦能井井有條。”蝶蘭道。
易圖心中一動,從蝶蘭以及土掩城主的情況判斷,統領的存在,可能不單是因爲此此地荒亂,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在暗中監視城主——淘金一代。
按照土掩城主的說法,他們終究要死,那麼統領掌管城內大小事務,似乎正好印證了這個說法,如此一來,城主變得可有可無。
“就算你不處理城內事務,亦要回城鎮守,你是城內的力量。”火融道。
“對了,正因爲如此,我就是爲了追捕啞霸而來,我決心抓拿啞霸,若一日未抓拿到,一日不回城,因爲我無面目再見南花城衆人。”蝶蘭道。
這話氣得火融差點又要用火燒她,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不再理會,示意易圖離開。
易圖轉身與芳香離開,祭師幾人一同跟隨,而蝶蘭亦在後面跟隨。
面對這個尾隨的蝶蘭,火融真的沒有辦法,若是封住她的力量,自己跑掉,說不定對方會遇上危險,特別是此地如此亂。若是解開對方的力量,那他們幾人根本甩不掉她。
因此,無論如何,蝶蘭還是跟在他們身後。
他們一路南行,經過了四座城池,雖然易圖的身份皆被看破,圍堵的守衛全部被祭師威壓得不能動彈。而四城城主居然不在,連統領亦不在,因此他們輕易地通過了四城。
“無用,得知啞霸要來,人人趕緊躲起來,太丟人了,爲何我要跟這些人同爲一輩,還同爲此地城主。”蝶蘭不屑道。
對於這種情況,各人心中皆有猜測,火融最爲擔憂的是,四城城主因爲深淵之事,因此全部出去查看,畢竟事關重大。他擔心那些城主會誤入亂流,導致受傷甚至死亡失蹤。
祭師提醒易圖,對方可能像上次一般,集齊幾人的力量,在路上偷襲。
對於這種提醒,易圖並無太大意見,心中警惕起來。
不過,之後的時間,他們再未遇上攔路之人。
“使者大人,前面便是荒城!”有一日,祭師對易圖道。
通過天賦之力,易圖見到遠遠一處古樸巍峨的城池矗立地面,磅礴的氣勢讓人心中爲之一震。
“這就是荒城!”火融亦感嘆道,“過了荒城,便是域荒,沉寂百年的域荒,到底會變成什麼狀態。”
一行人進入荒城,一進入,即便沉穩如易圖,亦不禁大爲驚訝。荒城之內與氣勢磅礴的城池形成強大的反差,裡面顯得相當荒蕪,人跡不見。地面坑窪不平,斷磚殘瓦到處可見,雜草叢生,根本就是一個荒廢的城池。
雖然已聽說域荒沉寂百年,但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超出了易圖的想象。
“當年的預言十分準,荒城被大鬧,從此之後,荒城荒廢,因爲沒有人敢在停留在荒城。亦因此,南城亦變得形同虛設,基本上荒廢了。”火融感嘆道。
易圖心中一凜,當年的預言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能夠讓荒城荒廢,導致南城亦受到牽連。要知道,他動用霸山之力,幾乎將西城以及脈城翻轉,但是兩城很快恢復了原狀,重新運行。
要何等巨大的力量,才能導致荒城與南城沒有翻身的能力。易圖想象不出。
“不要胡亂猜想,事情複雜並非只是實力,還關乎很多事情,例如當昇陽之年的由來,例如我與另外四位殿主進入祖地……算了,說多了對你亦無好處,反正事情十分複雜!”火融道。
易圖默然,靜靜地穿過荒城。
對於荒城,地感族幾人十分忌諱,收斂氣息,頭顱半低,面上帶着一絲敬畏,即便是祭師,同樣如此。
“域荒各族,對於預言的敬畏,已經到了無法言語的程度。”火融再次感嘆,他很少這般感嘆,從另一方面可知,域荒的隱秘到底有多大。
一行人,面前出現了幾棵大樹,而此時芳香突然停下,看着那幾棵大樹發呆。
“怎麼了?”易圖連忙問道。
“我突然產生一股悲傷之感。”芳香道。
易圖皺眉,看着幾棵大樹,細細感受,卻沒有絲毫感覺,施展天賦之力,同樣未發現特殊之處。
地感族幾人停下,表情相當詫異。倒是祭師目中精光閃過,想起了傳聞,那個關於荒城被毀的傳聞。聯想到芳香麗族的身份,他想得更多,目光閃閃,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低估了芳香的身份,她並非使者大人的侍妾。
“我爲何感受不到?”蝶蘭開口,目光之中帶着不服,強烈的好勝心,居然連這一點亦不放過,亦要一比高下。
“火融殿主,你能感受到?”易圖問道。
“不能!”火融道,“若是老夫猜測不錯,這是他們麗族特有的感應,這棵幾棵樹來自於麗族的生命空界。當年荒城被大鬧之時,域荒三族皆在,並且同時出手阻攔,麗族長老在荒城之內施展生命空界,這便是空界遺留下來的大樹,那位麗族長老,因此變得昏迷不醒,如今百年過去,不知他如何。女娃子見到,心有所感,自然會悲傷。”
聽到火融的猜測,易圖亦放下心來,並非有異常。
芳香走進大樹,伸出手撫摸。
“小心,不要讓女娃子接觸。”火融提醒道。
易圖一愣,不過已經遲了,芳香已經觸摸到大樹。
突然間,大樹樹枝劇烈搖曳,伸展環抱芳香,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芳香便被樹枝包裹。
易圖心中一沉,因爲情況相當激烈,很可能對芳香有害。
他身體發力,右臂變大,準備轟擊大樹。
“不要魯莽。”火融制止道,“女娃子不會有事。”
“可是剛纔那情景相當激烈,似乎要發動攻擊一般。”易圖道。
“女娃子畢竟是麗族族人,不會受到攻擊的。樹枝之所以如此激烈,是因爲女娃子的身份特殊。”火融道。
在他解釋的時候包裹的樹枝開始鬆動,隨後慢慢散開。易圖鬆了一口氣,但神色立時又凝重起來,因爲芳香居然消失了。右臂的力量越來越大,但他還是盡力忍住,問道,”火融殿主,芳香她在哪裡?”
“她應該在大樹生命空界之內!”火融道,“這是空界內的大樹,那位昏迷的長老有所感應,因此將女娃子帶進了他的空界,這應該是那位長老恢復的契機。”
易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火融殿主,我不可能讓芳香留在那個空界之內,我要救她出來!”
“你儘管動手!”火融明白他的意思,此舉可能會引起荒城大亂,不過,他阻止不了易圖,因爲他知道易圖的性格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