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天太累了,今天早上曾亞延喊了三次陳永康才慢悠悠,從牀上起來。
“早上的空氣真是新鮮啊。”曾亞延衝出寢室門大吸一口氣感嘆道。
陳永康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外面天還沒亮抱怨道:“這才卯時吧,爲什麼要起這麼早。”
“嗯?平常不都這個時候起來的嗎?而且你還是第一個衝出去練劍的。”曾亞延詫異道。
“呃……應該是昨天太累了,我們快去練習吧,大家都走了。”
於是他們便急忙跑到早上訓練的地方,那裡陸芳正在點名,幸好沒有遲到,葛子君早已在隊伍末尾等着他們了。
陸芳看了他們一眼繼續點名,點名完畢後便說出了今天的訓練:“你們要去那邊山上訓練自己的穩定和身法過幾天就要舉行月末比試了,你們當中有些人再努力點可以進內門,快去吧。”
說完大家便各自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山走去,那倒不是一座很險峻的山,只是有一些小石峰要注意一下,山上零零散散有幾棵紅日樹和幾簇野花野草叢。
陳永康想起了自己以前練習的地方,那簡直說是刀山也不爲過,稍有失足便會喪命,眼前這個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他走到了小山下。
“是該活動一下筋骨了。”陳永康心想。
“陳永康,小心啊,上次你掉下來摔的傷還沒全好吧,練習慢一點”周夭走過來關心起了陳永康。
曾亞延和葛子君他們笑嘻嘻的走開了。
陳永康並未感覺到不適便說:“已經完全好了,謝謝你的擔心。”
聽到陳永康說謝謝她覺得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我跟你一起練習,興許你能教我更多東西。”
陳永康沒有拒絕,他覺得周夭天賦不錯,是可塑之才。
他縱身一躍便跳上一個很高的石頭,然後又用了極致身法——挪影(身法中的一般功法)在小山峰之間不停穿梭着,很快就到了更高的地方。
這讓周夭看的驚呆了,雖然她的身法也不錯,但是和眼前的陳永康比那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在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跳上陳永康旁邊還沒喘口氣,陳永康又向上跳去。她只得繼續跟上。
“哇,好帥。”下面的一些女生看見陳永康帥氣的身影犯起了花癡。
“你不看看他身後是誰,那可是周夭,外門數一數二的弟子,你是沒機會了,我看我還有機會。”另一個女生打斷了她的幻想。
花癡女白了她一眼。
終於在離山頂不遠處陳永康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周夭也跟了上來,不過已經累得不行,這麼快的上山她還是第一次。
她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而陳永康則是站在一旁平穩有章法地呼吸着,沒有一絲雜亂的樣子。
“你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了,以前你上到半山腰就已經累趴了啊。”周夭邊喘氣邊說。
陳永康深深呼出一口氣,心平氣和地說道:“勤加練習便可以如此。”
“哈哈哈,我纔不要像你這樣,說話跟個老頭子似的。”周夭聽見他的語氣不由得笑了起來。
陳永康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過於嚴肅,有點自己以前師父的樣子了,於是立馬轉換了一個語氣:“哪裡就像老頭子了,明明是世外高人。”
“這纔是你嘛,剛剛真的像是老頭子,哈哈。”周夭笑着說。
“離周夭遠點!”這時下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待那人跳了上來後,陳永康認出來她,是霄涼。
待霄涼站穩後便一把將周夭拉了起來護在身後兇狠地盯着陳永康說:“你要對周夭做什麼,帶她來這麼高的地方。”
“霄涼?”周夭驚訝道,“你不是和趙添騎練習了嗎?”
霄涼說:“還不是聽見你跟這個混小子又待在一起了,他是不是用了什麼法術把你蠱惑了。”
“我們只在練習,沒有其他事。”
“不不不我不會讓任何好色之徒接近我的好姐妹的。”
陳永康面對這種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便跳到了更高處練習去了。
周夭也想跟着上去,可是霄涼卻扯住了她,“那個好色之徒和我你選誰。”
周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看着陳永康走遠只好先安撫霄涼的情緒,跟霄涼走了。
這時在山腳訓練的曾亞延他們看見了霄涼帶着周夭下來了。
“霄涼也真是的,每次都打斷他們兩,不就是因爲上次陳永康撿到了周夭的衣服嗎,一直這樣,難怪就一個趙添騎喜歡她。”葛子君輕蔑地說道。
“不如我們捉弄一下她,算是爲陳永康出了口惡氣。”曾亞延提議。
趙博揚和葛子君都沒有反對,默認了這個做法。
“我們就在山腳下練練平穩好了。”霄涼對周夭說,語氣充滿了百般關心,生怕她的密友從高處掉落受了傷。
趙添騎想了想邪惡的說:“我在下面接住你們好了。”還嘿嘿的笑了一下。
霄涼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周夭早已跳上了一個小石峰,一隻腳踩在那狹小的空間上,身體卻沒有任何抖的跡象。
霄涼抖了一下一會也穩住了身形。
趙添騎就在周夭下面站着看着。
半刻鐘後周夭仍一動不動,而霄涼有些堅持不住了。
這時不知道從何處飛出來一個小石頭,直接打中了霄涼的膝蓋,這使得她的腿一軟從石頭上掉了下來。
“啊!”霄涼疼的叫了出來。
這時趙添騎纔將視線從周夭身上挪開,趕忙來到了霄涼身邊將霄涼扶了起來,看到她並無大礙後,趙添騎站起來就罵:“哪個死爹孃的亂丟石頭,出了單挑。”
但是無人迴應。
這時周夭也從石峰上跳了下來,走到霄涼身邊關心的問道:“沒受傷吧,我看看。”
“沒事,只是手擦破了皮,挺疼的。”霄涼做出一副惹人憐的模樣,曾亞延他們在草叢裡都吐了。
“讓我去那幾個腦子有問題的逮出來。”趙添騎說完就站了起來朝周圍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
這時後方飛來兩顆石頭直中趙添騎的腦袋,雖然沒出血但也讓他痛到受不了,直接捂着頭蹲了下來面露痛苦之色。
不遠處的草叢動了一下,周夭說:“誰在那。”樹叢停止了擺動。
周夭快速向草叢跑去,順勢撥開草叢,裡面什麼也沒有,倒是有隻老鼠。
等周夭回到霄涼身邊時,霄涼已經躺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了(裝的)趙添騎還在捂着腦袋哀嚎着。
“可能是山上掉下來的,我去請師父過來爲你們療傷吧。”周夭雖看不慣她如此做作,但她視自己爲密友,自己還是得幫助她。
待周夭走遠後他們停止了演戲,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兔崽子乾的但我們得想辦法把這僞裝成陳永康乾的,讓周夭對陳永康產生厭惡感,這樣我們的計劃才能順利進行。你上次在寢室拿的陳永康的玉佩呢?”霄涼問道
趙添騎在口袋摸索了一會拿出一個斷劍模樣小拇指大小的玉佩說:“在這。”
“好,待會師父來了就說我們撿到了這個。”
在不遠處的趙博揚聽到了這一切,他的聽力從小就很敏感,風吹草動的聲音他認真一聽都能聽到。
他把聽到的話都告訴了曾亞延和葛子君。
“原來陳永康最重視的玉佩是那個小人拿的。”曾亞延氣憤的說道
趙博揚想了想:“上次玉佩不見陳永康和老師父說過這件事,待會我們可以假裝看熱鬧提醒一下師父。”
他們直誇趙博揚是個神才。
過了沒多久周夭跟在陸芳後面回來了,霄涼和趙添騎又開始了演戲。
陸芳過來一看,皺起了眉頭,就這小傷,他們硬是演出了一種將死之人的樣子。
陸芳上前只是稍用內功便將他們的傷治好了。
“站起來吧,已經好了,這是怎麼回事。”陸芳問道。
“我們在這裡練習平穩,突然有人用石頭砸傷了我們,我們只在那邊草叢撿到了這個玉佩。”霄涼說着把那個玉佩遞到了陸芳手中,陸芳覺得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這個我在陳永康身上見到過。”趙添騎急忙提醒陸芳。
“這個不是上次陳永康掉了的玉佩嗎?他還說和師父講過。”這時曾亞延過來說道。
聽曾亞延這麼一說陸芳倒是想起了這件事,陳永康描述的玉佩樣子正是如此。
“真是可惡,被他們幾個臭小子攪黃了。”霄涼在心裡暗罵道。
“可能是某些道德敗壞的人偷了不小心掉這裡的吧,師父我知道陳永康在哪,交給我吧,我去還給他。”周夭雙手抱拳對陸芳說。
陸芳將玉佩給了周夭,周夭雙手接過後便向山上走去。
現在霄涼和趙添騎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陸芳正準備走時霄涼又說:“師父你幫我們找找扔石頭的人吧,他可能就在某個草叢裡。”
陸芳想了想也是,這種威脅到自己弟子安全的人還是得揪出來,便打算用呼吸法——尋跡(通過別人呼出的氣流來判斷對方的大概位置,是呼吸法中的一般功法)來看看周圍是否有行蹤詭異的人。
只見陸芳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眼,感受着附近空氣的流動,結果一無所獲,附近草叢中沒有任何人呼吸的氣流。
陸芳看了看山頂說:“最近山上落石有點多,可能是山上掉下來的,下次注意,做一件事的時候要時刻提防自己身邊的危險。”說完便走了。
霄涼和趙添騎癱坐在地上,本以爲的天才計劃竟被攪黃。
“曾亞延你個王八蛋你給我等着。”霄涼看着曾亞延他們遠去的身影罵道,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出一口惡氣,她邪惡的笑了。
然後她就跟趙添騎說出了她的想法。
一開始趙添騎是拒絕的,不過在霄涼的軟磨硬泡之下還是答應了。
此時陳永康正在山頂上用呼吸法——靈之息(可以吸收周圍的靈氣,有了靈氣就可以學習並使用更多功法,是呼吸法的基礎)收集着周圍的靈氣。
他發現這個山頂上靈氣比其它地方都要濃密,可以更快的讓他學完以前的所有功法。
“陳永康。”他身後傳來了周夭的聲音,他立馬停止了靈之息。
“你看這個是你要找的玉佩吧。”周夭拿着那個玉佩在陳永康面前晃了晃。
陳永康自然是不知道這個玉佩的事,但他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玉佩有些眼熟便說:“是的,是我很重要的東西呢。”
說完就伸手去拿,不過周夭調皮地把手縮回了,陳永康拿了個空氣。
“我幫你找到這麼重要的物品,你不該說些什麼嘛。”周夭想起了昨晚聽見謝謝時的特殊感覺。
“謝謝你,我代表陳永康謝謝你。”陳永康笑着說道。
周夭又感覺到了特殊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感覺:“你說謝謝怎麼還要說代表自己啊,好奇怪。”
“我就是代表陳永康感謝你啊。”
這句模棱兩可的話讓周夭一頭霧水。
她將玉佩遞給了陳永康,陳永康拿過玉佩仔細端詳了一下雖然覺得眼熟,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好先將玉佩掛在脖子上。
“陳永康你在這山頂上做什麼啊?”周夭好奇的問道。
陳永康想了想說:“看看風景啊,你看那朝陽與雲彩,這難道不美嗎?”
陳永康走到了懸崖邊上坐了下來看着遠方,思緒也飛向了遠方。
這時這時她才注意到天邊的美景。
滿天紅雲,滿海金波,紅日像一爐沸騰的鋼水,噴薄而出,晶瑩耀眼。這時,太陽慘白中帶着一絲血般紅的光波,放射出萬道光芒。陽光穿過樹叢,透過晨霧密密斜斜地灑滿了大地天邊像掛着一幅五彩繽紛的油畫般婀娜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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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周夭發出了由衷的讚美,她從未見過如此朝陽。
累了一個早上,她現在只想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她走到陳永康身邊坐了下來,看着天邊迷人的美景,閉上眼睛感受微風的輕撫,她頓時感覺到內心無比舒暢。
她感覺到了風的故事風的傾訴以及肚子咕咕叫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