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有着一種敏感聽覺,那便是即使在一個很嘈雜的地方也仍能聽清熟悉人的喊聲,那種敏感聽覺,第一種來源於熟悉,第二種來源於愛。
而此刻,歐陽熀就是憑藉着愛而聽清思淼在哭,他心疼地蹙着眉,陰臉呈現陰戾,是因爲害怕在哭,還是因爲他而哭呢?
十五分鐘的過山車不長,當它緩緩停落的時候,思淼坐在椅子上雙手捂着俏臉唔唔痛哭,令周邊人十分不解,出於善意的問向她,“小姐,你怎麼樣了?還好吧?”。
“媽咪”童童見哭成如此的思淼聲音也有些哽咽,而下一秒思淼便擡起頭,擦乾臉上的淚水對着周邊的人道,“謝謝你們關心,我沒事,只是被嚇的”站起身牽起童童的小手走下過山車。
圍觀的人羣漸漸散去,而那雙炙熱又心疼的眼睛卻一直跟隨着她的倩影,這個笨女人是故意給自己找不舒服嗎?嚇成那個模樣還要玩,她是一位稱職的好媽咪,但卻不懂得如何照顧好自己。
童童仰頭看着面色蒼白的思淼,扯了扯她的纖手,“媽咪,我們回去吧,童童不想玩了”。
“對不起,寶貝”思淼說着蹲下身,抱着小童童,小小的他在她的懷裡好需要人保護,“媽咪真是沒用,連陪童童玩都不能玩好”。
“媽咪很有用,真的很有用”童童推開思淼,一邊說着,一邊用着溫暖的小手抹去思淼臉頰的淚水,哄着思淼,呵呵笑着說,“因爲媽咪生了天才童呀,天才童的媽咪怎麼會沒用呢”。
思淼破涕而笑,寵愛地捏了捏童童的小鼻子,“你這是在誇誰呀?”。
“呵呵……”童童鬼精靈似的笑着跑開,而思淼跟着後面追着……那雙緊緊註釋着她們的眼眸,在見到思淼笑時,泛起淺笑。
由十幾人組成的偵探社裡,被三十幾名來者不善的黑社色份子砸的桌子、椅子、電腦等能摔的東西摔了一地,能破的東西,破爛不堪,紙屑滿天飛。
“各位大哥,本社哪裡犯着您了,您二話不說,進門就被砸”一位男社員小心翼翼的問向一位英俊非凡的男人,他氣宇出衆,有着一頭耀眼張狂的黃髮,不是別人,正是楓霽承。
有小弟給楓霽承拿了張椅子,他瀟灑地坐在上面,俊臉上的表情不似以往的痞氣,而是不可饒恕的怒意,“哪個是經理,叫他滾出來”。
“我們經理,我們經理不知道”另一位男社員娘娘腔的說道,“您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吧,我到時候傳達給我們經理”話音剛落,‘啪、啪’兩個大耳光甩在他的左右臉上,打他的人長的尖嘴猴腮卻又一臉兇悍,“你他媽算老幾,代承哥傳達?叫經理快滾出來?”。
“我,我們經理真不在,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可手機關機”男社員有些哭腔的說道。楓霽承站起身,使個眼色遞給身邊的小弟,立即有十幾名小弟將一桶桶汽油潑灑在四周,瀰漫着嗆人而危險的氣息。
楓霽承在社員們提心掉膽下點燃了一根菸,任誰都知道,那火星只要一碰觸汽油就燃燒成大火,他勾起一抹桀驁不馴的弧度,“告訴你們經理,我給他24小時的時間,從現在開始計時,拍了些什麼照片,是誰指示他這麼做的,如實告訴我,否則燒了這家偵探社會就算他的陪葬品,讓他去夜森貓酒吧找我,我叫楓,霽,承”說完,帶着手下離開偵探社。
他雖然帶着手下離開,但社員們仍是能感覺到他所留下來的壓迫感,更有男人嚇地攤軟着摔在地上,楓霽承,寰球天下國際集團的CEO兼地下黑手黨老大!他們經理捅了馬蜂窩……。
天色漸黑了,該玩的也玩過了,思淼帶着小童童回到歐宅,不知道是不是她過於敏感的原因,總是感覺有雙眼睛在看着她,而每當她回頭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了。
路經噴泉池,一個白色大物蹲在地面,看見她們兩人時站起身,討好地搖搖了大尾巴。童童見此,笑着鬆開思淼的手,“媽咪,你看阿爾卑次”說着跑向阿爾卑次。
而思淼站在原地不動,天呢,這隻大狗好恐怖啊,“童童回來,我們饒道回別墅”,可小童童玩的不樂亦呼,甚至騎在了阿爾卑次的身上走向思淼。
思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本能的戰慄,一步一步向後退,如同第一次來到歐宅般退到噴泉池邊,只是這一次,一個焦急的聲音急時喊住了她,“危險!”下一秒,一隻有力的大手倏爾將她帶到懷裡,很熟悉的霸道氣息。
歐陽熀緊張地摟着思淼,這個笨女人,在迪士尼將自己嚇的哇哇大哭,回來的時候坐車坐了反車,又重坐了回來,回到歐宅又因爲害怕一隻狗,而差點掉進噴泉池裡,怎麼會有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小女人?
思淼仰頭看歐陽熀的緊張神色,清澈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熀,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啊?好巧哦”那雙眼睛是不是你啊?你是不是一直跟我們身邊啊?
“別做夢了,我剛從集團回來”歐陽熀似會讀心術般,隱下尷尬,沉着俊臉,一想到不會游泳的她要是掉進水裡,而他又不在她身邊可救下她,他就生氣,怒吼道,“愚蠢的女人,你要當天下第一蠢嗎?一隻狗有什麼好怕的?過來”大手牽起思淼的纖手,來到阿爾卑次身邊。
“媽咪,阿爾卑次不咬人的”童童趴在阿爾卑次身笑着道,小手摸着它光滑的白毛。
歐陽熀讓思淼的手摸向阿爾卑次,可思淼卻害怕的想要掙脫出他的手,冷聲命令道,“摸它!”。
“我不要”思淼凝視着這樣的歐陽熀,對她兇兇的歐陽熀,“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好嗎,你這樣的轉變,這樣的兇我,對我是不公平的”。
“什麼事情?”歐陽熀扭頭看向淚水在眼圈裡打轉的思淼,心中一緊,低沉着聲音問道,“到底是誰傷了誰?你有什麼資格扮演成好像我傷了你一樣,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