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縱使她癡情如此,然而赫連翼辰都視而不見呢?
只能用死亡,才能威脅了赫連翼辰來看她嗎?
爲什麼她的感情,就要變得這麼廉價呢?
南宮景熙的淚水,讓人不忍看。
南宮夫人心中痛恨這段折磨了她女兒的愛情,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還有外人在此,南宮景熙哭得這樣,只是更加丟臉而已。
南宮夫人再也無法忍受了,她用紙巾爲南宮景熙擦拭了眼淚便擡頭對着那些來看望南宮景熙的人說:“我替景熙謝謝各位的好意了,景熙剛剛手術完,她需要休息。今天也實在是太晚了,大家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是下了逐客令了。
明明知道那一雙緊緊牽在一起的手,看在南宮景熙的眼中,是有多麼的折磨,索性,就趕走好了。
南宮夫人說了這話之後,皇甫夫婦便先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告辭了。
其他人也是一樣。
到最後,赫連翼辰拉着風淺玥上前對南宮景熙說:“景熙,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一點了,我再來看你。”
時間已經這麼晚了,他赫連翼辰也是有家室的人。實在是沒有道理留在醫院,替南宮景熙守夜吧?
再說了,從分手開始,他便不是可以在南宮景熙身邊守着的身份了。既然不是,那就規避一些更好。
南宮景熙睜開眼睛,她看着赫連翼辰,喉頭哽着一句‘不要走’。
可是大約是因爲太累了,太痛了,所以她連這句話都沒有說出口來。
赫連翼辰說完之後,風淺玥也微微一笑跟南宮景熙告別說:“我也會來看你的,和我老公一起。”
她當然得來看南宮景熙了,就算是心裡面再怎麼不高興,她也是會來的。
難不成,還讓她家boss老公一個人來看南宮景熙麼?
沒有那個道理讓這從前的舊情人,繼續相處的不是嗎?
她風淺玥又不是笨蛋,纔不會這麼做呢。
南宮景熙目光移動,看向風淺玥。
風淺玥這話,極具威脅性,她是在提醒南宮景熙,赫連翼辰是她的。也是在警告南宮景熙,她風淺玥是不會把赫連翼辰讓給南宮景熙,她會牢牢的看住她自己的老公,不會讓南宮景熙有機可乘的。
南宮景熙只目光死死的盯着風淺玥,她從來不曾想,風淺玥竟然也是厲害的角色。
她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抓住最關鍵的東西。
她看上去呆萌蠢笨,可是實際上,她卻是一個比一般女人都要聰明的。
今天晚上,南宮景熙用生命去要挾了赫連翼辰。本以爲這樣做,會激發赫連翼辰對她的感情,另一方面,也可以讓風淺玥難過吃醋,傷心的跟赫連翼辰吵鬧。
畢竟,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野孩子了,她是皇甫家族的繼承人啊。她有身份,有資格,可以去撒嬌,可以任性。
然而,南宮景熙的算計,還是落空了。
赫連翼辰來了,卻只是出於道義和對四大家族關係的尊重。
然而,風淺玥也來了。
她面帶微笑,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
就那麼跟在赫連翼辰的身邊,牽着赫連翼辰的手,默契的配合着赫連翼辰,跟她說話,跟她道別。
南宮景熙身上的傷再怎麼痛,也痛不她的心。
再也沒有理由去攔着,南宮景熙眼睜睜的看着赫連翼辰和風淺玥一起走出了她的病房。
她計劃的以爲的,風淺玥會吃醋,會因爲被酒會絆住,太晚不會過來的。那麼,只要她從手術室出來。一把抓住赫連翼辰的手,不讓赫連翼辰走。那麼,她就有機會,讓赫連翼辰陪在她的身邊。
讓赫連翼辰看到她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
男人,特別是很像赫連翼辰這樣的大男人,不都有那種看不得女人受挫就會產生感情的想法嗎?
她已經表現的這麼弱了,可是爲什麼……
南宮極看着南宮景熙的眼淚,這才從角落裡面走過來。
“他們已經走了。”南宮極說着,伸手去擦拭了南宮景熙臉上的淚水,他搖了搖頭說:“景熙,值得嗎?他不會再用愛情的眼神看你一眼。他的身邊,已經有了風淺玥了。”
病房裡面,南宮家的主人都去送這幾位來關心的人了。
這一刻,病房裡面就只剩下了南宮極兄妹兩。
南宮景熙無力的擡起手,抓着南宮極的手,淚眼模糊的將視線擡高,對準了南宮極。
“如果……如果沒有風淺玥,他是不會這樣對我的。”
南宮景熙哽咽了一下,儘管身上真的很痛,可是,卻痛不過她對風淺玥的仇恨和敵視。
哪怕都這個時候了,她也義無反顧的告訴南宮極,一切都是因爲有風淺玥。
南宮極也真是服了他這個妹妹了,這性格;……或許他們兄妹的性格,還真的很像吧。
他不也是執着的想要報復嗎?
“景熙,風淺玥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實際是個很聰明的丫頭。她的小聰明雖然不足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但是她的小聰明卻很適合讓她在這個世家豪門生活的很好。你應該學學她,或者,做回十六歲那年的你。”
南宮極纔沒幾次接觸風淺玥,他便知道風淺玥的聰明。
不但聰明,而且古靈精怪,你永遠都不過只是看似猜透了她的心思。可是你卻無法猜得準,她的心思,將會如何變幻。
你以爲她只是一個正派的小丫頭,可是她的心裡面卻住着最邪惡的精靈。冷不防的在你沒有防備,被她所謂的正派作風給迷惑的時候,她邪惡的小動作就會給你迎頭痛擊。
以爲能夠贏了她,那就輸了。
他頭上的血絲隱約可見的創口貼,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南宮極都已經不敢輕易再招惹她了,南宮景熙也是撞得頭破血流,也不知道回頭。
“十六歲……十六歲的我,那是什麼樣?十六歲的我,還擁有着赫連翼辰的絕對的寵愛。十六歲的我,可以完完整整的填滿赫連翼辰的眼睛,赫連翼辰的心。可是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他。做回十六歲的我,就能重新得到他嗎?”
南宮景熙問向南宮極。
南宮極被這個問題,弄得有些回答不出來似的。
思索了許久,南宮極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大約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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