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氣哼哼的想着，不經意看了兒子一眼，卻發現這小兒子雖然在給自己捏肩膀，但眼神卻是一直看向那小丫頭的！
果然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娘！
老太太心塞的不行，乾脆一擡手，揮開討好的小兒子。故意道：
“快吃午飯了，快走吧，別留下來讓我生氣！”
“哎！媽，那我們先走了，您中午好好吃飯。”顧敘乾脆地站起來，還把季小念給拉起來，當着老太太的面兒，把翡翠手鐲套到季小念的手腕上。
清透的綠色，水頭十足，更襯得她膚白若雪。
“謝謝老太太。”
“我那是給老四拿去當的！”
“那還是謝謝老太太，”季小念一點兒都不生氣，反倒笑眯眯的。“反正都是拿來養我的。”
老太太頓時沒話說了，乾脆冷哼一聲，眼不見心不煩。
顧敘看着鬧彆扭的母親，卻也知道老太太並不是真的生氣。不然，也不會拿出自己嫁妝裡的玉鐲子給小念。
傳家的首飾都給了長媳，但其他媳婦兒這，也不會少。
手臂搭在季小念的肩，顧敘目光柔和：
“中午想吃什麼？”
“就吃大閘蟹吧，再來點黃酒，一定很好吃。”
季小念故意說道。
“好。”顧敘毫不猶豫地答應，等到兩人出了門，老太太才氣鼓鼓的一拍桌子。
“真是個壞丫頭，連一聲媽都不肯叫！”
她說說而已，這倆壞東西居然真的走了！
“奶奶，你不是特別不喜歡季小念嗎？”在角落裡偷看半天的顧世凱這纔敢出現，在他身後那正經嚴肅的白鬍子老頭兒就是顧老爺子。
他穿着一件筆挺的中山裝，腰桿挺直，可因爲早年受過傷，走路只能用柺杖。
“不喜歡就不讓她叫媽。”顧老爺子道。
他帶了一輩子兵，說話的時候自有種震懾人的威勢，家裡的小輩就沒有不怕他的！就算剛剛跟爺爺一起偷聽，但顧世凱還是不敢跟爺爺太親近了。
“爺爺說的對。”
誰知道，老太太聽了這話頓時不樂意了。一瞪眼睛：“那是我兒媳婦兒，叫我是天經地義！”
“可你又不喜歡……”
“誰說我不喜歡！”老太太下意識反駁，就見自家老頭子笑了起來。
剛毅得能嚇哭小孩子的一張臉，笑起來卻有種說不出的溫存感。
兩人生活了一輩子，老太太哪能不明白自己是被老伴兒給詐了話？
“你這個死老頭，老不修！”
顧老爺子剛坐下，就被媳婦兒在胳膊上擰了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你這老婆子，明明是你說不喜歡季小念。”
“那是兒媳婦兒！”老太太強調，雖然看似氣呼呼的，說話的時候卻有種不好意思的彆扭感。“我那不是看她家裡那樣，兒子又不肯帶回來給我們看，所以才比較擔心。”
“哦？”顧老爺子也不拆穿，只是問，“那你現在覺得這季小念怎麼樣？”
提起這個，老太太頓時樂呵起來：
“性格潑辣，敢愛敢恨的，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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