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念並沒有說太多,畢竟,她不是顧世輝的爸媽。
只能稍微說幾句:“我沒有什麼朋友,所以挺好奇一大羣朋友在一起會是怎樣愉悅的感覺,但在你和他們之間,我沒有感受到什麼讓人愉悅的氣氛。所以……”
季小念笑笑,轉身朝着顧敘那邊走去。
此時肖景輝剛好把自己長輩的意願轉述給顧敘。
這裡四周空曠,大家都去玩兒了,反倒不會有人偷聽。
“我會考慮。”
簡單的四個字,卻足以讓肖景輝感激莫名。“謝謝四爺。”
能讓四爺鬆口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最起碼肖家的長輩沒想過一個小輩的幾句話就讓四爺答應什麼。
他們要的只是一個機會,一個可能性!
肖景輝恭敬地鞠躬,剛直起身邊見一道窈窕的身影從面前經過,直接撲到顧敘的懷裡。
絲毫沒有顧忌!
“大叔,我累了。”
季小念的情緒並不太高,所以根本沒注意其他。在她的眼中,就只有顧敘!
這些年輕人,一點都不好玩。
反正跟他們在一起季小念沒有感覺到什麼正面的東西,這讓從小到大一直是乖乖女的季小念很不習慣。感覺到顧敘大手摟着她的腰,季小念的心情終於稍微好了一點。“大叔,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哦?”
顧敘不禁笑了,看向季小念的目光柔和極了,絲毫沒有之前在肖景輝面前的深邃難懂。
肖景輝已經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爺,居然會有這麼溫柔的表情?
而且語調還那麼柔軟……簡直見鬼!不,就算見鬼都沒有辦法讓肖景輝感覺這麼驚悚!
“小狐狸還沒長大,哪裡老了?”低低的笑聲引發胸膛的震動,莫名地讓季小念感覺不好意思。“真不老?”
“那我不是更老?”
顧敘的語氣有瞬間的惆悵。
他可是比季小念大了九歲!也就是當他上小學三年級,季小念還沒出生。
這樣的察覺在他們之間並不只是個數字。
如果兩人都活到八十歲,那麼他也會比季小念早死九年……
他的小狐狸那麼敏感,那麼柔軟。
如果沒有他,那麼誰爲她擋風遮雨?
大手下意識地收緊,只是想想,顧敘的心疼得幾乎不能呼吸。
“真希望你比我早死。”
“呀?”
季小念以爲自己自己聽錯了,驚訝地擡頭看着顧敘,卻對上他憂鬱的目光。
那麼深邃的感情,幾乎一下子就把季小念淹沒。
“顧敘,”季小念下意識摸摸他的臉,想問他爲什麼傷心。可話到了嘴邊,猶豫了幾許,最後卻換成了別的。“爲什麼要我早死?明明是你年紀比較大,而且男人的壽命本身就沒有女人的壽命長。所以負負得正,可能我纔是更長壽的那個。”
顧敘無聲地笑了,手臂收緊,用一種異常珍惜的姿態擁抱着季小念。
“傻瓜。”
“我纔不傻。”季小念咕噥一句,莫名地因爲生與死的話題而感覺有些悲傷。
可她卻又不知道要如何訴說。
只是從內心最深處,她希望顧敘要長長久久地活着,最好能一起死去那才最好。
如果顧敘不在人世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