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照做了,秦深深,你是不是該將你身上的玩意兒卸下來了?”
水纖如冷冷地盯着她。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秦深深在她的泛狠的目光下早就被殺了N遍了。
秦深深不爲所動,“卸下來活該被你們亂槍打死嗎?水纖如,我不是傻子。”
“你……”水纖如想要罵些什麼,不過最後忍住了。
“秦深深,不要太自以爲是,你身上的這些炸彈我還不放在眼裡,想要用這些威脅我,你還不夠資格。”
“我對威脅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們只是想要活着離開這裡而已,都是你逼人太甚,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秦深深一邊護着裴曉思,一邊緩慢地朝院外挪步退去。
她手中的槍,一直緊緊地握着,雙眸的視線幾乎沒從水纖如的身上移開過。
這個女人,給她感覺最危險。
她敢說,水纖如的身上一定還有槍,如果兩兩對峙,從未經歷過真槍實彈的自己絕對不是水纖如的對手。
所以,她得要先發制人,弱了什麼都不能弱了氣勢。
一旦水纖如察覺到她只是一個虛張聲勢的紙老虎,她敢肯定,水纖如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槍殺她們。
水纖如的眼神冷厲閃爍:“秦家所有人的命都握在我手中,秦深深你不想救他們嗎?”
“你在李家當了那麼久的交際花,我跟秦家是什麼關係,你最清楚,你覺得我會爲了這些害死我親媽的人放棄自己的生命嗎?”秦深深冷淡地回她。
她又不是聖人,對於秦家,她不記恨已經很好了。
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天會爲秦家付出。
當年母親的死,雖然並不是秦榮升跟李茗婉直接所爲,卻也是因爲他們而間接自殺的。
在母親死後十幾天,秦榮升就在A市大辦宴席,高調地娶李茗婉進門。
她永遠都沒辦法原諒秦榮升跟李茗婉,他們是踏着母親的屍骨建立起來的新家庭。
現在讓她爲了這對迫死母親的噁心男女付出自己好不容易謀來的逃生機會,簡直可笑。
她不會對秦家做什麼,秦家也不要奢望她會出手幫忙。
她就是那樣至情至性,恩怨分明的人,對於秦家,她永遠都不會原諒。
“真是絕情得讓人大開眼界,不知道這個樣子的你讓墨御霆或者季曜珉看到了,會不會還對你這麼念念不忘呢?”
對於水纖如冷嘲暗諷的話,秦深深絲毫不理會。
“水纖如,你打算一直跟我廢話下去嗎?剛纔的爆炸我想已經在A市引起注意了,相信不用多久就有警察過來,我想你比我更急着脫身吧?”
被點破了心思,水纖如惱恨極了。
她現在才發現,秦深深不僅聰明,而且心思特別的縝密,擅長觀察與揣摸別人。
這樣的人,如果經過後期的訓練,一定會成爲一個強悍的敵手。
殺意,在水纖底的眼底一閃而逝。
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冒着風險在這裡殺了秦深深……
以墨御霆的實力,秦深深日後肯定能成長起來。
她現在已經把這個尚算稚嫩的女人得罪狠了,一旦讓她成長起來,只怕會沒完沒了地報復她。
就在兩人沉默對峙的時候,別墅內突然
跑出來幾道狼狽不堪的身影。
這些人,正是被關在地下室的秦家人。
也不知道是怎麼跑出來的,看到院子裡的黑壓壓蹲下的黑衣人跟拿槍指着水纖如的秦深深之後,秦家一夥人都激動起來。
“是二小姐……”
“二小姐肯定是來救我們的,她手上有槍,我們趕緊過去……”
“救命,二小姐救命啊。”
“深深,快,快開槍,打死那個女人……”
李茗婉全然忘記了自己與秦深深之間的恩怨,此刻她這一聲深深喊得親切極了。
不知道的,還以秦深深是她生的呢。
“打死她,打死那個壞女人!”
被李茗婉抱在懷裡的秦浩陽鸚鵡學舌地叫嚷着。
除了樣子狼狽,一點也看不出他受到什麼驚嚇,簡直熊得無法無天的。
秦榮升稍微沉得住氣些,他看眼下情況不對勁,連忙讓大家閉嘴。
不過還是帶頭挪步朝秦深深那邊衝過去……
看着這羣衝出來的攪事精,秦深深氣得臉都青了,這些人這麼一攪和,她之前的努力算是全功盡棄了。
“深深,這,這該怎麼辦啊?”她身後的裴曉思看着衝過來的一羣人,六神無主地詢問秦深深。
“先別說那麼多,趕緊逃。”說完,她一把攥住裴曉思的手,拉着她往門口跑去。
水纖如也很快反應過來:“趁現在,給我開槍,所有人格殺勿論。”
正如秦深深所說的,剛纔的爆炸已經起了A市警方的注意,估計這時候人員已經往這邊調派出動了。
她已經暴露真實面目在這些人的面前,所以,在警方趕來之前,只能全殺了滅口了。
在水纖如的一聲令下,十幾名黑衣壯漢迅速地握住扔在地上的槍,對着地上奔走的人羣,一陣掃射。
“啊……”有人被射中,只來得及厲喊一聲,便倒地身亡。
死亡的陰影,狠狠地籠罩住秦家的所有人。
如果說剛纔還存有僥倖心理,那麼現在只剩下恐懼與逃命。
“啊……”秦浩陽嚇得大哭。
李茗婉連忙捂住他的嘴,“寶貝乖,不……”
子彈打中她的心臟,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着驚恐的眼睛。
整個人尚還維持着張嘴的樣子,一口濃郁的血噴在秦浩陽大哭的臉上,她直直地倒了下去……
秦浩陽被李茗婉的屍體壓在身上,他驚恐地忘記了哭泣……
秦榮升看到這一幕,不但沒有停下來將秦浩陽抱走的意思,他反而跑得更快,朝着花園茂密的地方跑去……
最終,他成功躲過了橫飛的子彈。
很快的,秦家跑出來的所有人,都喪命在子彈之下,只除了秦榮升跟秦浩陽。
身後,劇烈的槍聲不斷傳來。
秦深深用力攥着裴曉思往前跑,她不敢回頭,生怕自己一回頭,就再也沒有逃生的勇氣了。
生與死,一線之隔。
裴曉思嚇得雙腿發軟,她已經跑不動了。
“深深,放開我吧,你一個人逃吧,不要管我,我已經……跑不動了……”
“說什麼傻話,給我咬牙堅持,你一定可以的,我們一起活着離開。”秦深深依舊用力地攥着裴曉思。
她其實也接近了力竭的邊緣了。
胸腔像是噴了火似地燒灼難受,雙腳顫抖得好幾次都差一點打滑。
然而,她卻咬牙忍着,腦中只有一個字,逃!
拼了命地逃,因爲不逃,下場就是死。
這個時候,已經不允許她脆弱與矯情,除非她想死。
“不,深深,你聽我說,我真的不行了,我的身體堅持不住……”
裴曉思意外地堅決掙脫秦深深的手。
她不是在矯情,而是她的身體真的已經承受不住。
再讓秦深深這樣拉着她跑,只會拖累秦深深而已。
今天早上,裴曉思剛剛流掉她肚子裡懷胎一個多月的孩子……
她的身體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她不想再拖累秦深深。
“你們三個留在這裡,解決這些屍體的同時,給我仔細地檢查一遍有沒有漏網之魚,其他人,給我追,一定要在警察趕來之前,殺了秦深深跟裴曉思!”
“是,主子。”
水纖如帶着十一名黑衣壯漢,一邊開槍,一邊朝着秦深深與裴曉思逃跑的方向追去。
看着這些人追了過來,秦深深一把攥住裴曉思的手,拉着她往大門口衝了出去。
大門外的路邊,恰巧有一輛車子。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的,車門竟然沒有關。
秦深深的眼底迸射出一股狂喜。
她一把將裴曉思塞進副駕駛,隨後以有史以來最快地速度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狂踩油門,車子如一陣風般飆了出去……
這個時候,秦深深不禁在心裡感激曾經逼迫她學開車的季曜珉了。
她會開車,但是並不怎麼熟,也沒有考過駕照。
開車的技能,都是季曜珉強迫性地手把手教她的,當時她非常厭惡,想不到此刻,竟然成了她逃命的希望。
因爲車子開得太快,再加上她的車技不熟,車內顛簸得厲害。
副駕駛座的曉思如果不是後來自己繫了安全套,估計整個人都被震離位置。
但是,她們誰也沒有出聲抱怨。
與命比起來,這點顛簸又算得了什麼。
看着那輛黑色的車子扭曲地狂飆離去,水纖如的眼底殺氣一凜,“回去開車,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殺了她們。”
“是。”
沒多久,五輛改裝過後的跑車朝着秦深深離去的方向疾速地追了過去……
……
季曜與這一天喝了許多的酒,他發現自己越喝越清醒。
他甩手,惡狠狠地酒瓶子甩了出去,破碎的玻璃片飛濺了滿地都是,他起身,隨意地爬了爬凌亂的頭髮,抓過桌子上的車鑰匙,摔門離去。
限量版的跑車飆到200碼,郊外的公路,半天不見一輛車,季曜珉飆車飆得肆無忌憚。
他需要狠狠地發泄自己的情緒。
喝酒已經不能滿足了他了,他需要更刺激的。
他單隻手操作着方向盤,一隻手拿出褲兜內的手機,這隻手機,是屬於秦深深的。
從被他扣下來的那一天開始,他一直都帶在身上。
他熟悉地滑動手機,打開了音樂播放器。
聽着秦深深平日裡喜歡聽的歌曲,他猛踩着油門,肆意地享受着此刻的放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