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靠,賀琰你要死啊,想疼死我啊,手能不能輕點啊。”
貝拉皺眉大喊,伸手用力地拍在賀琰的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賀琰,你肯定是故意的!”
賀琰睨了她一眼,神情嚴肅地道:“現在知道疼了,活該,我早跟你說過,你腿上的傷最短也要休養半個月,你倒好,不到一個星期就去參加行動,這麼能耐,現在叫什麼疼。”
貝拉被他說得神情微微僵硬,眼神閃爍地吱唔道:“這不是情況緊急麼,我有什麼辦法。”
賀琰橫了她一眼,隨即走起來,對着靜候在一旁的秦深深歉意道:“秦小姐,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那麼久……”
“沒事。”秦深深對着他微笑了下,“賀醫生,你把藥給我吧,我回房間小花幫我敷上就行,不用麻煩你了,你還是先替貝拉治療吧。”
“不用……”
“好的。”貝拉纔剛剛開口,就被賀琰打斷了。他也沒理會她,轉身給秦深深配藥。
秦深深看着一臉怨念表情的貝拉,又看着眼溫文爾雅的賀琰,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感覺很微妙。
“好了,秦小姐,這是兩天的份量,三天後你再過來讓我給你診斷一下。”
“好的,謝謝賀醫生。”秦深深接過藥,微笑着道謝之後,扯了扯楊小花的袖子,好不尷尬地離開了。
出了醫務室之後。
“小花,你真鎮定,剛纔你不覺得尷尬嗎?”
“爲什麼尷尬?深深,你說是賀琰跟貝拉……”
“他們好像是一對,我們剛纔呆在裡面,像是做了別人的電燈炮……”
“不是一對,只是賀琰喜歡貝拉,不過貝拉神經那麼大條,故意完全把賀琰當哥們吧。”
秦深深忍不住笑了,“賀琰真慘。”
楊小花看着秦深深,她其實很想說,賀琰一點也不慘,慘的是貝拉纔對,被控制慾那麼強的賀琰愛上,對不喜歡被管束的貝拉來說,絕對是最殘酷的酷刑。
大廳。
秦深深打開電視,拿着搖控器換了幾個臺,然後,被一則午間新聞吸引住視線。
“下面,是一則最新的消息,A市高級人民法院21日對A市原市長司徒健受賄、貪污、濫用職權案作出一審判決,認定司徒健犯受賄罪、貪污罪、濫用職權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秦深深微微蹙眉,司徒健這時候被查出貪污,絕對不是偶然。
是墨御霆的手筆,還是……季曜珉?
秦深深想起了之前劫持她的司徒靜,又接着看了一會新聞,都沒有提到有關司徒靜的消息。
“秦小姐,午餐時間到了,請到餐廳用餐。”
管家鍾叔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側出聲。
他突然的聲音,嚇了秦深深一跳,“不用了,我不餓,鍾叔你去用餐吧,不用管我,對了,小花呢?我從中午開始就沒看到她了?”
“少爺交待了,一定好好負責秦小姐的日常,秦小姐,今日廚師做了新的菜式,估計你會喜歡的,請到餐廳用餐吧。”
“至於楊小花,她說她的同鄉今天出院,因爲時間有些
緊,她沒能告訴你,讓我跟你說一聲。”
是這樣嗎?
可是,爲什麼她還是覺得奇怪。
以她對楊小花的瞭解,她就算時間再緊,也沒可能會不告訴她一聲就離開。
秦深深將心底疑慮壓了下去,擡頭看着鍾叔,見他面容慈祥地對她微笑,讓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外婆。
拒絕的話,便說不出口。
“那行,我關了電視就去用餐。”
餐廳。
“好香,這是什麼花?”
秦深深指着餐桌上插在花瓶裡鮮豔欲滴的不知名花朵,滿臉新奇地望向鍾叔。
“花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看着漂亮,花香好聞,就拿來裝飾一下,園丁說還剩下好幾束,秦小姐如果喜歡的話,一會我讓人送到你的房間。”
“不用了,這花太香了,放房間晚上睡覺我怕被薰暈了。”秦深深微笑着拒絕了鍾叔的好意。
其實,還有一點,剛纔在她問到這束花的時候,鍾叔的眼神給她感覺很怪異。
她形容不出來,然而潛意識裡卻覺得應該拒絕鍾叔的提議。
“秦小姐,你請用餐吧,我就不打擾了……”
秦深深看着這些新開發的菜式,總感覺味道有些怪。
她拿着筷子扒拉了幾下,最後還是沒有吃。
擡眼,看着桌子上那幾束不知名的妖冶花束,秦深深眼眸閃了閃,她最後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放下筷子,離開了餐廳。
角落裡,一雙刻毒的眼睛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一絲殺意閃逝而過。
她竟然沒有吃……
他的佈置的一切,全都白廢了。
看來,他今晚得要親自動手了……
傍晚,晚風徐徐。
依山傍水的一幢半山腰的白色別墅。
“墨少,這是我們小心翼翼從鍾叔手裡調包出來的午餐,已經驗過了,裡面確實有毒,對女性的子宮傷害非常大,食用一點的量就會絕孕。這種毒素提取於某種人爲研製的植物的果實,如果配合着植物的花朵香氣同時進食的話,久而久之,就會對大腦的精神系統造成損害,輕則失憶,重則癡呆……”
墨御霆的臉色剎那黑沉了下來,殺機凜冽。
“看來鍾叔終於按捺不住要動手了,吩咐下去,所有人準備回老別墅。”
半夜,明朗的星空,忽地陰雲聚攏,閃電雷嗚。
秦深深是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驚醒的。
窗外,雷雨交加,白色的閃電像是撕裂的漆黑的天暮,大雨傾盆,雷聲轟鳴,非常地嚇人。
秦深深的臉色,有些發白,光潔的額頭,冷汗涔涔。
剛纔,她坐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夢到自己被一個變態給殺了,殘忍地肢解,屍塊被分成無數小袋,埋在荒野棄的田地裡……
她很少做這種夢,唯一的一次,是在十歲那年,半年裡她做了類似的噩夢,然後,母親第二天就自殺了……
秦深深感覺到莫名地恐懼。
她氣喘如牛,好半晌才讓自己鎮定下來,翻身下牀,扶着受傷的左腳挪步走向落地窗。
看了看錶,凌晨一點。
她探頭朝窗外望了望,不知是不是下雨的緣故,平日裡別墅院子都會燈火通明,然而今晚,卻漆黑一片。
這讓秦深深感到更加緊張起來,心中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
危險!
她如果繼續留在房間的話,一定會有危險。
這個時候,她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逃,趕緊離開房間。
她也顧不上左腳的傷了,快速地抓過一件小披肩,因爲她睡覺沒有穿內衣,這件披肩能替她擔一下胸口……
她推開門,長廊寂靜無聲,她猶豫一下,最後選擇了朝那扇禁忌房間的方向跑去。
直覺告訴她,那是一個安全的方向。
ωωω •тт kān •co
“登……登……”身後,有剋制壓低的腳步聲傳來。
燈光的投影正好折射到牆上,從她的角度看得很是清楚,那個影子的手中,握有一把刀……
跑到拐角的秦深深嚇得冷汗直沁,該死的,竟然真的有人要殺她!
墨御霆這個王八蛋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別墅裡有那麼可怕的變態啊?
這個混蛋,還不許她離開別墅,他知不知道他要害死她了啊?
秦深深不敢用力跑,她怕自己的腳步聲會把那個想殺她的人引過來。
她急得不行,如果那人推開她的房門,一定知道她已經跑了,絕對會搜查整個長廊。
她並不安全……
該死的,別墅裡的人呢,都去哪了?
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平時不是防衛很森嚴的嗎?爲什麼沒有發現這個變態殺手潛進來?
等等,難道那人並不是從外面潛進來的,而是別墅裡的人?
沒錯,這人絕對是別墅裡的人,而且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因爲,頂樓是禁區,一般的傭人跟保鏢根本不能上來。
對於頂樓的格局絕對不可能那麼清楚的,這個黑影,他的步伐堅定明確,直朝着她的房間來的,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凝滯跟遲疑。
由此可見,他對頂樓的一切都很熟悉。
電光火石之間,秦深深的腦海裡靈光極快地閃現,鍾叔。
這個人,是老管家鍾叔。
不會錯,投射在牆上的影子身形跟鍾叔非常相似……
秦深深猜得沒錯,要殺他的人,就是老管家鍾叔。
他停在秦深深的房門口,推開門,偌大的房間,空無一人。
他邁了進去,手法老辣地搜了一遍,無論是櫃子還是牀底都沒有放過。
在沒有發現秦深深的身影之後,他轉動着視線,看了一眼被子的凌亂的牀。
伸手一摸,被子下的牀單還有淡淡的餘溫存在……
秦深深,剛跑出去沒多久……
鍾叔眼神陰狠一閃,身手敏捷地衝了出去……
五分鐘之後,秦深深還是被追上了。
光線略微昏暗的長廊盡頭,秦深深背脊抵着那扇金色的大門。
黑得發亮的眼眸,三分驚恐七分憤怒地盯着步步朝她邁來的鐘叔。
“你爲什麼要殺我?”她艱難地吞了口唾液,極力讓自己顯得鎮定,“我跟你沒有任何仇怨吧?鍾叔,你爲什麼要殺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