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劉天生的堅持,飯就是在學校的小食堂吃的,他說的沒錯,這裡的菜品口味的確不錯,比外面的好多飯店都好吃,只是,價格卻比他們要便宜多了,畢竟是學校的食堂。
“怎麼樣,我說的吧,這裡的飯還不錯吧。”劉天生一臉興奮的說道,似乎完全忘了剛剛那般悲傷痛苦的往事。
“其實你沒必要給我省錢的,現在我真的不缺錢。”看着桌子上簡單的三樣菜,夏秋無奈的說道,他沒說假話,他現在真的不缺錢。
水煮花生,麻辣豆腐,爆炒土豆絲。
卻都是夏秋愛吃的菜,而且,價格也是在食堂裡墊底的。
心裡不由暖暖的感動着,他知道,劉天生是在給自己省錢啊。
“傻話,我就不信了,這三樣菜加上這四個饃,還不夠咱倆吃啊,不夠吃,加兩個饃就好,再多了就浪費了,我知道你錢多,留下來給小的吧,五歲了,該讀書了,現在的學校死貴。”劉天生似乎是在責備,卻掩不住眉宇間的慈祥。
這一刻,他就是一個純粹的老人,一個愛操心的長輩。
“嗯。”夏秋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知道,再說劉天生肯定會真生氣了。
的確,三樣菜,確實夠吃了,只是,夏秋印象裡,劉天生特別愛吃肉,幾乎頓頓必須有大肉,現在卻沒有看到。
“我想吃紅燒肉了,劉叔,就這麼三樣素菜,吃的嘴都乾的,你等會啊,我再去買點菜去。”夏秋說着,就跑到食堂口上,又報了一個紅燒肉,一個回鍋肉,然後叫了一盆玉米羹。
無粥不是飯,這是夏秋的宗旨,貌似還是劉天生教他的。
“嘿嘿,你知道的,我這吃飯,沒粥就吃不下去,太乾了,不過這菜口味的確不錯。”看着劉天生責備的眼神,夏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土豆絲放進嘴裡說道。
“劉叔你不是不知道我的飯量,就這點菜,實在不夠吃啊。”看見劉天生還是一臉不快的樣子,夏秋無奈,只能拿出殺手鐗。
劉天生的臉色一愣,頓時想起了,夏秋的飯量好像特別大,他記得,以前夏秋吃飯一頓飯最少都是六個饅頭,只是,這傢伙挑食,不吃米飯,沒測過他能吃多少米飯。
“也對,你現在應該吃的更多了,菜吃不完還能打包嘛,呵呵。”劉天生顯然還是怕花錢,看來他這幾年的日子的確過的清苦啊。
夏秋心裡難受,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
菜很快就上來,紅燒肉和回鍋肉,都不過是最普通的家常菜,他們兩個卻都吃的很香,夏秋是因爲餓了,劉天生則是因爲,好久沒吃了,真的想吃了。
夏秋看的出來,他是真的饞了。
“劉叔,等會你吃完飯先自己回去,我還有點事,下午兩點前,我去你那報道,哈哈。”夏秋說着,自己先笑了,劉天生也笑了,卻是苦笑。
“你自己想好了,能有更好的營生,就去幹更好的,別在這裡瞎混日子了,夢兒馬上就要上學了,還要錢,都要靠你,能不給家裡要就別給家裡開口。”劉天生依舊還是擔心錢的問題,但是卻拉上了一個更順口的問題,夢兒的學費。
夏秋心中感慨,感動,憤怒,無奈,嘆息,像是吃了一口香噴噴的紅燒肉卻發現糖放多了的那種感覺。
“劉叔,你放心吧,夢兒的學費我有着落的,我現在真的不缺錢,下午兩點前,我肯定來,是了,那個看門的老人叫啥?”夏秋再次重申自己真的有錢的事情,然後問了下看門老頭的名字。
他彷彿記得,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老頭叫啥。
“王大全,曾經這座學校的老校長,我能來這裡,也是他幫的忙,人不錯,就是脾氣臭,呵呵。”劉天生笑着說道。
“嗯,知道了。”
二中門口,依舊還是那個位置,依舊還是那輛加長的賓利上,此時,車門緊閉,夏秋的臉深沉,他身邊,唐月的臉色緊張,夏秋剛剛的那個問題,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小一的臉色則是更加的冷了,以前是南極,現在是到了冬季。
“我想要知道實話,王新城,劉天生,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想好了,我只會問你一遍,如果你決定給我說假話,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身邊不需要對我不誠的人。”夏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在微微顫抖。
聽到這句話,唐月的臉瞬間蒼白,苦笑一下,終於還是開口。
“的確的,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早在我四年前到你身邊不久的時候,我就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在當時的環境下,別說是你了,幾乎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況且,那個時候的你幾乎是自閉的,除了夢兒,你什麼也不在乎。”唐月也有些激動的說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閉上眼,讓自己冷靜了一下,他也知道,唐月說的也是事實,那一年,他的確是有些心灰意冷,自閉了好久。
“王新城的死,劉天生的遭遇,其實都是因爲你的緣故,從你收購新城大酒店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入了那個局,那個任何人都無法解開的局,背後的推手,就是d市以前的市長現在的f省副省長花滿樓和豐收集團的董事長雲天空他們兩個。”唐月的聲音有些無奈,結果既然已經知道,說了又有什麼用啊,徒增煩惱罷了。
“他們兩個還不夠資格,到底是誰,是誰,是誰。”如果不是因爲在車裡,夏秋怕是早就跳了起來。
唐月驚訝,她是第一次見到夏秋如此的失態,這也才知道,怕是那兩個人在夏秋心中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重要啊。
“是四大家族。”沒有猶豫,唐月很乾脆的說了出來。
夏秋沉默,這個答案,他早就預料到了,但是,從唐月的嘴裡親口說出來,他還是感覺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王新城的死,我聽說是車禍,知道真正的原因嗎?”夏秋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感覺自己喉嚨上頂的慌,心的跳動都不穩。
“完全的人爲事故,而且,主要的操作人,依舊還是花滿樓,我讓影子調查過,直接操縱這件事故的是一個叫左葉的交警隊小隊長,王新城和他認識的,他在王新城的剎車線上做了手腳,他現在也在f市,花滿樓把他掉過來的,現在是f市南區警察分局的局長。”唐月機械般的回答着。
不是她不想帶感情,而是她不知道該帶怎麼樣的感情在夏秋面前說這些話,這種複雜的問題,即便是她這個超級天才的大腦也無法運算出結果來。
恨,驚,怒,悲,亂。
夏秋的心中萬般複雜,一種衝之慾出的難過在他的胸腔裡醞釀,醞釀,醞釀,卻無法爆發出來,也不能爆發出來,起碼現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