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爲和尚都是過慣了清苦的日子,看這水無色無味的,想必就是普通的開水,可是那水剛剛一入脣,趙宣靈就驚訝的張大了眼睛,接着喝了一口緩緩地嚥下去,她都是一臉的驚喜!
此時不待趙宣靈說話,那老和尚便笑哈哈的問道:“姑娘這水如何?”
趙宣靈不斷的狂點頭,並且誇讚道:“想不到這水這麼好喝!處入口時口感滑*爽,嚥下去之後舌下回甘,並且還有一種淡淡的清香之氣在脣齒只見纏繞不去,真是很妙的一種茶!不知道這什麼茶竟是如此好喝,大師可否告知?”
沒成想那大師卻笑着搖搖頭說道:“這並不是什麼茶的味道,而是泉水本身的味道!就是老衲小院門前流經的那條小溪裡面的水!口感之所以如此只好是因爲這裡比較靠近水的源頭,並且這水出自山石縫隙之間,經過山石的研磨所以才如此爽*滑,至於那股子清香之氣則是因爲流經了這片茂密的竹林的緣故,姑娘可以再度品嚐,看看那股子清香是不是很靠近竹子的清香!”
趙宣靈聽了大師的話就又飲用了一次,仔細品味之後便驚喜的發現這果然是竹子的味道,便再次點頭道:“沒想到今天我還有如此的口福竟然能夠喝道這麼好喝的茶水,真是賺到了!”
趙宣靈無法控制的喝了好多,直到那壺水被她倒完了,此時她才覺察到自己這樣是不是很不好啊!
於是擡起頭來尷尬的對着大師笑笑,還沒等自己稍微這個理由解釋一下這種不太禮貌的現象,比如說自己走了太久渴了啊或者說自己在相國寺就口渴了沒找着供茶水的地方在哪裡等等!
可是那位善解人意的大師卻率先笑哈哈的開口說道:“哈哈哈!姑娘是不是覺得這水太好喝了啊?如果以後姑娘想喝了可以隨時到這裡來,老衲會非常歡迎的!”
嗯?趙宣靈沒想到這位大師竟然會歡迎自己再來,想着一般的避世之人都會避之不見或者不喜歡人叨擾之類的,只是這位大師也很特立獨行啊,難道只是避世但是不避她?
趙宣靈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道:“我早就聽說相國寺的後山有一處很神秘的竹製院落,輕易不會允許人進入的,怎麼大師這般的歡迎我再來?”
那大師此時餵飽了竹鼠,把肥肥的竹鼠放在地上,才和顏悅色的說道:“姑娘有所不知,老衲並不是避之不見,而是那些人往往被困在老衲的陣法之中走不出來,老衲之後讓他們退回原地不予見面!可是姑娘不同,小小年紀竟然能破了老衲的陣法,而且老衲一見姑娘便覺得面善,很是歡喜,便想着如果以後時不時有姑娘這麼一位小客人陪老衲聊聊天,也不失爲人間一大樂趣!”
那大師大概是寂寞久了,說着說着竟然還得意起來,捋着花白鬍子一副笑哈哈的模樣。
趙宣靈看到這位大師禁不住就聯想到坐在天王殿裡的那誒彌勒佛,給人的感覺就是親切而又有些滑稽
可笑。
於是想到這裡趙宣靈又有了疑惑,便直言不諱的問道:“大師,我看您樂觀開朗,心態寬闊,應該不是那種避世之人,可是爲何選擇一個人居住在此地?”
那位大師沒想到這年紀不大的小丫頭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問他這個問題,有一瞬間的猶豫,大師便繼續捋着鬍子笑容滿面的說道:“此地怎麼了?此地不好嗎?你看這青山綠水,生機勃勃的竹林,還有一羣鴨子相伴,豈不是很好?老衲又不是那種整日關在禪室裡的人,這麼活靈活現的環境豈不是跟老衲的性格剛好相符?”
趙宣靈聽了這一番話似有所悟的點點頭,是啊!大師雖然是避世但是卻不同於那些日日呆在禪室裡修行的和尚,大師的生活其實是多彩的有活力的,趙宣靈想到這裡便不由自主的笑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是不早,那位大師便道:“姑娘天色不早了,從這裡下山的話還有段路程要走,你獨自一人晚了怕是不安全,還是提早下山去吧!”
趙宣靈一聽也是贊同的點點頭,想着這半晌的時間大皇兄和環兒找不見自己肯定都着急死了,自己也該走了。
可是趙宣靈想到下山就有了路線問題,想着來時的路,特別是那片雜草叢生的原始森林似的,這個時辰裡面肯定少有光亮了,實在是不想再走一遍,便想問問有沒有別的路徑可走。
趙宣靈就不客氣的詢問道:“大師,除了來時的路還有沒有其他的路通向相國寺的?”
那位大師在趙宣靈期待的眼神之下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時辰來時的路自然是不能再走,也是姑娘運氣好,相國寺後面的那片樹林裡經常有猛獸出沒,姑娘卻沒有遇見!
姑娘還是從這裡直接下山吧,從這裡一直往下坡走大多是竹林,只有快到山腳下的時候纔會有一段雜樹林,相對還是較爲安全的!”
趙宣靈收到了大師的指點便起身了,走出了小院子,穿過小溪,卻忽然被送出門的大師叫住。
她回身用疑問的眼神看着大師,那大師便吹了一聲奇怪的口哨,那隻火紅的竹鼠便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大師便笑着蹲下去撫摸着竹鼠光亮的毛髮,對趙宣靈說道:“老衲怕你不識路,這隻竹鼠可以把你帶上那條小路!”
接着大師抱起竹鼠不知在它耳邊說了什麼,便放下竹鼠,竹鼠便跑到了趙宣靈的腳邊,這是要給她領路的架勢。
趙宣靈正愁着這竹林裡到處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來那裡是路,沒成想大師還很細心呢,於是就感謝道:“小女子真是太感謝大師這麼照顧了,我還會來看望您的!”
那位大師只是站着朝她笑着,並沒有再搭話的意思。
趙宣靈便跟隨火紅的一團緩緩地走進了竹林中。
就在趙宣靈的身影剛剛消失不見的時候,還站在小溪的竹橋上的大師便滿臉笑容的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說了一聲:“出來吧
!”
話音剛落便有一陣輕微的氣流聲響過,接着隨着一片綠色的竹葉飄落,一個身穿青衣的人便落在了大師的面前。
從後背來看,那青衣人身材挺拔,墨發用玉冠高高豎起,雙手放在身側,應該是個年輕的公子。
大師看着那位公子和藹的說道:“好了,人老衲給你打發走了,你怎麼謝老衲?”
此時便傳來那年輕人恭敬而又自然的聲音,道:“師叔的謝禮以後再說,侄兒現在有事要辦,師叔莫要見怪!”
那青衣人似乎有些急切,說完這一句不等大師說話便一躍又消失在了這茂密的竹林中。
這位慧仁大師望着青衣人消失的方向只有搖頭嘆息的份兒,還故作傷心的便自言自語的說道:“唉!師兄你收的這是什麼徒兒啊,竟然這樣對我!”
這位慧仁大師原本是在大相國寺出家的,是上一代得道高僧也是相國寺上一代住持智賢大師的閉門弟子,後來由於師傅覺得他資質不錯但是性格缺陷卻比較明顯,是個不甘寂寞不聽管教的,便差他去雲遊四海的歷練,並且做出對他作出要求,如果不能在天元大陸上有所作爲就不要回來。
誰都不想,這慧仁大師一去便是二十年之久,等確實學有所成心有所悟,迴歸之時,師傅他老人家卻已經去世多時了。
兌現了對師傅的承諾,原本他是最有資格擔任下一任相國寺住持的,但是由於實在無心寺院庶務,便推辭,選了相國寺後山這麼個自由自在的所在開始了自己的隱居生活。
平日裡慧仁大師的訪客極少,由於周圍環境險惡又有他設置的厲害陣法,所以也很少能有人像趙宣靈一樣走到這裡來。
如果相國寺的確有事需要他變回向他發出獨特的信號,這樣說來除了這位侄兒會一年來個數次,基本不會見到別的什麼人,所以今天一個如花似玉的可愛小姑娘竟然能破了陣法闖進來慧仁大師很是興奮。
趙宣靈一邊跟着火紅的竹鼠走路一邊想着今天的奇遇,她不禁有些嘆息,人總是這樣,當一處被人們稱爲奇怪的地方對你打開了門扉,怕是就不覺得新奇的。
就像今天,如若趙宣靈壓根沒有見到慧仁大師,也沒有進去小竹屋,此刻她心中的好奇一定是上升了無數倍,可是沒想到她運氣這麼好,不費勁的就進去了,而且還和裡面以避之不見所著稱的大師喝茶聊天還談論他老人家的寵物,原本內心的好奇此時幾乎是沒有了!
趙宣靈現在可以肯定那位慧仁大師武功高強並且比較精通奇門遁甲之術,起碼跟即墨離的水平差不多吧,她現在還懷疑這個慧仁大師是不是和即墨離那傢伙有關,因爲剛纔遇見的陣法和即墨離的三千梨花殺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從古至今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人本就稀少,有相似度如此之高的陣法,那麼設置陣法的人只見幾乎可以肯定是有關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