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無情,她已經徹底領教過。
自己輸在了一個方方面面都及不上自己的女人手裡,這個事實,她已經接受,不過,她不會服輸。
“爲何還要回來?”霍連城冷冷地問,不帶一絲感情。
季曼看着院子外的樹木,落了一個秋季的葉子,現在已經成爲了乾枯的樹丫。
“春夏秋冬,都有個時,人的感情也一樣,像這些樹一樣,是時候的話,都會過去的,連城,我這一次,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嫁金烈,就沒有想過要回頭,你不必擔心我會對你念念不忘,更不必擔心,我會對你的女人不利,我們各自過好自己的生活吧。”
她話裡的意思,即是要跟霍連城的這段感情劃上一個終點。
霍連城卻對她的話沒有半絲的信任,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是他霍連城的用人規則。
然而,等她成爲了金烈的妻子,那麼要趕走她,就真的有點困難了。
“你最好記住你的話。”霍連城簡簡單單的數字,包含着殺機。
無情轉身,望見別墅的玄關口處,正站着自己的老婆。
方可晴對霍連城露出一個笑容。
他向她走來,向她伸手。
方可晴乖乖地握上他的手,兩個人默契一笑,十指緊扣走出西院,看起來,一點都不因爲季曼的再度出現,而影響了彼此的心情和信任。
季曼看着他們幸福離開的雙雙背影,冬日微弱的陽光灑在他們的身後,多麼的刺眼。
直至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西院門外那條鵝卵石小道的轉角處,季曼才慢慢收回了視線。
“怎麼樣,很豔羨嗎?忍不住要妒忌了吧?那可不行,再過些日子,你就是我金烈的女人了。”
金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或許是因爲她太專注於那兩個人,所以根本沒有聽聞他向自己走爲的聲音。
季曼輕輕一笑,笑得幾乎沒有多少溫度,眼裡的留戀,都隨着那個人去了:“別忘記了,我們的婚姻只是一個協議。”
“爲了這個協議,你要付出的代價很大,你覺得值得嗎?”金烈與她並行着,意味不明地問。
季曼露出一抹傲慢:“別問我這種話,陰謀家,這一點都不適合你,你我雖然看似坐在同一陣船上,不過,我們還是各自爲政的好。”
“只怕那孩子生出來之後,你和我就難以各自爲政了。”
季曼不屑地冷哼:“孩子生出來,是霍老爺子的,他愛拿他怎麼辦,就怎麼辦,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她、霍老爺子、金烈,看起來是各有各的陰謀或是陽謀,不過,真正的成功者,是那個可以完全把自己的目的收藏得很深很深,讓人怎麼也捉摸發現不了的那個。
不知道他們幾個,誰能做到?
季曼擺出冷臉要離開。
金烈嘴角露出了無比譏誚的笑容:“我現在終於發覺,爲什麼霍連城不愛你了,你想知道嗎?”
季曼目光冷沉起來,卻是停住了腳步。
“因爲你永遠都只愛自己。”
金烈說完,勾着嘴角轉身而進。
“金烈,你還不是一樣,以爲自己有資格教訓我?”她對着他的背影反擊了一句,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等她入駐這個帝豪苑的時候,她定要將這裡變成她的。
……
東院,他的書院裡。
方可晴手裡握住一杯熱鮮奶,輕輕推門而進。
霍連城正坐在辦公椅,揹着門口,面向窗外。
不知道在尋思着什麼。
方可晴明白,季曼的重新迴歸,還有霍老爺子忽然要掌握回公司的實權,而且還讓金烈和季曼兩個人結婚,這一系列的事情,實在是有夠煩的。
真想自己能夠爲他分擔一點兒壓力。
然而,她並沒有這個本事。
聽聞她將牛奶放下的聲音,他沒有回頭,而是把手伸以後面來,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到他的大腿上。
“怎麼了,愁眉不展的?”他心疼地用手把她皺起的眉頭撫平。
方可晴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原來正在愁眉不展的。
“霍連城,我擔心你。”
他一個人怎麼鬥得過那麼奸滑的三個人?
“傻瓜。”他輕揉她的秀髮。
“你老公我是誰?你不知道嗎?”
方可晴聽聞他那麼自負的語氣,笑了笑。
他的確有資格自負,他可是東帝城大名鼎鼎的首富、霸主。
“我知道你很捧,不過,感覺老爺子這一次是真的動了肝火,他好像想利用金烈爲對付你。”
霍連城不以爲然地一笑:“金烈他一直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現在還有季曼。”她怕季曼因愛成恨,回來是爲了搗局。
“十個老頭子、金烈、季曼我都不怕,我最怕的,你知道的。”
他最怕,便是失去她。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她爲了生孩子的事而冒險。
方可晴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孩子的事,她就不再提了罷……
這個遺憾就讓它在她的心裡,慢慢地消化、接受、忘記。
……
方可晴決定了,不再上東城大學。
回去帝國集團,待在他的身邊,盡她最大的可能幫他。
不過,這一次,她提出了一個條件。
她想要從他的秘書做起。
真正地做事,而不是當一個每天只坐在偵訊室裡吃了睡睡了吃,不是坐着就是在閒逛的花瓶。
反正他是不可能讓她去繼續當回自己的老本行的,不如就學習着怎麼幫他做點事吧。
原來想着,霍連城連這個都不會答應,不過,他竟然一口便答應了。
方可晴終於要正式告別不適合自己的校園生活了。
今天是她最後一天回學校。
自從王仙仙成爲明氏集團的未來女主人之後,她在東城大學的簡直是第二個方可晴。
令無數女同學羨慕妒忌恨的對象。
面子大了,恭維她的人比以前更多了,現在連趙採兒,都不敢再在她的面前囂張。
王仙仙身爲東城大學的校花,現在又是明浩的未婚妻,學習成績優異,被所有人當成寶一樣捧着。
風光得意。
“喲,那不是方可晴嗎?她還回來幹嘛?上一天不上一天的,雖然說是千億媳婦,風光無人能比,但也不至於那麼顯擺吧,弄得這學校好像是她家開似的。”
“你不知道嗎?這東城大學的藝術院就是人家老公捐款給建的。”
“那又怎樣啦,她老公是有錢沒有錯,不過,還是仙仙好,人長得漂亮,家景又好,還傍上了明浩,那才叫做門當戶對,極配。”
幾個與王仙仙相熟的女生故意在方可晴的座位背後議論紛紛,方可晴視若未聞,這幾個女的自上次王仙仙生日派對之後就跟她結上樑子了,當然,是她們針對着她不放,並不是她惹事生非。
她們嘴裡說出些什麼,方可晴毫不介意,反正,今天她是回來學校的最後一天。
方可晴正在收拾着自己的抽屜,任背後那幾個女生說話越來越酸,越來越放肆。
忽聞“啪”地一聲。
她徵住。
班上的同學也紛紛轉過臉來,視線紛紛往方可晴的這邊方向掃過來,越過她的頭頂,望向她的身後。
“仙仙,你做什麼?你幹嘛連媛媛都打了?”女生驚問。
那李媛媛家裡是開牛奶公司的,別看人家是賣牛奶的,卻擁有這世界上最大的奶牛場,生產的牛奶優質營養,幾乎壟斷了東西南北幾個城的市場,成爲牛奶業的霸主。
因爲家中有錢有勢,所以平時說話才那麼囂張,以前王仙仙還沒有成爲明浩的女朋友時,她還合着過趙採兒欺負王仙仙,後來她纔算是“站到”了王仙仙的這一邊。
方可晴聽見是王仙仙打的人,也驚訝地轉了過去。
“仙仙,怎麼了?”
王仙仙臉上仍有幾分怒容,冷冷地盯住李媛媛。
“我要你向方可晴道歉。”
李媛媛那張剛剛纔捱了打的臉,瞬間漲紅。
又是屈辱又是羞恥。
眼裡冒出怒火:“我爲什麼要對她道歉?王仙仙,你不要那麼過份。”
王仙仙笑得冷豔,與以前相比,她整個人多了一份未有過的霸道氣場:“爲什麼?你出口不遜,在背後議論別人,難道就覺得自己沒有錯嗎?”
另外兩個女生看不過去,開口幫李媛媛說話:“仙仙,我們平時都是這樣議論她的呀,你不是也說過。”
“閉嘴!”王仙仙冷聲喝止她說下去。
方可晴詫異王仙仙爲何如此不冷靜。
不過,自從那件中發生之後,她的情緒就如一隻定時炸彈。
本來她的父母已經爲她申請了休學,後來訂了婚,她覺得自己可以,便堅持要再上學,不聽人的勸阻。
“仙仙,算了,我一向不介意別人說我什麼,在背後說也好,在面前說也好,你知道我不在乎的。”
王仙仙公然爲她出氣,她心裡已經感謝,李媛媛道歉不道歉,她又不會少塊肉或是多塊肉。
無謂在離開這裡之前,還鬧得滿校風雨。
“可晴,人善被人欺,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今天必須得讓她道歉。”
王仙仙堅持地道。
她的表現讓全班同學都顯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