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堂堂的傢伙,一到晚上,就如狼似虎,索求無度……
當然,他現在已經收斂很多了,因爲體諒到她的身體,怕她支撐不住,操勞過度,每次都忍着點,相對於剛剛結婚時的掠奪式霸愛,現在是溫柔體貼得緊。
“好吧,今天晚上就讓你好好休息,我們明晚……”他故意擠眉弄眼地逗她。
倆口子打情罵俏一陣,方可晴記起來什麼,便問:“夫人明天出院呢,你要不要一起到醫院接她?”
霍連城從牀上站起,將西裝外套脫下,掛在衣架子上,脫了領帶:“明天還得回公司處理一點事。”
沒有出乎意料地拒絕,方可晴心裡替霍夫人失望。
自從進醫院手術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去見過霍夫人。
霍夫人問過幾次捐骨髓的人是誰,想要當年謝他,方可晴多想麼告訴她,給她捐骨髓的人正是她心心念唸的兒子霍連城。
霍連城不願意讓霍夫人知道這件事。
讓它成爲一個秘密吧,哪怕要揭穿,也由他自己說出口。
雖然捐了骨髓,但那麼多年以來的仇恨和疙瘩,他始終未能釋懷。
“快過年了,我們後天一起去探望你爸爸,給他送點年貨。”
霍連城簡直就是一個百分百的好老公。
“嗯!”能見爸爸真的很開心,關鍵是,這個假期她不用每天都呆在帝豪苑裡。
翌日,方可晴去接霍夫人出院。
手術過後經過好好的一番調養,這霍夫人體態慢慢地恢復起來,雖然還是瘦,不過也在正常人範圍了。
被小芙和方可晴攙扶着走出醫院的後門,她看了看門外候着的豪華座駕。
好幾個黑衣保鏢在候着,媳婦兒也在身邊,唯獨沒有見着兒子的身影。
心裡失望,卻不敢有太多奢求。
方可晴撐開一把傘,遮了霍夫人的整張臉。
雖然低調地走後門,而且還清了場,不過還是要預防着有心之人的偷拍。
“夫人,上車吧,我們回家。”
方可晴體貼地握住她的手,給她溫暖安慰的笑。
霍夫人點點頭,慈祥地看着她:“孩子,這段時間真辛苦你了。”
“說什麼辛苦,我是你的兒媳婦嘛。”
聽聞方可晴說這句話,霍夫人低眸,眼睛有些溼潤:“也是多虧了你肯認我這個婆婆。”
兩婆媳上了車,車子慢慢駛動,前後有好幾輛黑色轎車做護航。
往帝豪苑的方向駛去。
上了高速公路,方可晴敏銳地察覺,倒後鏡裡有些不對勁。
“鍾傑,怎麼回事?”
“少奶,有人想包抄我們。”
後面有好幾輛來路不明的轎車試圖越過護在他們後面的車子,跟上來。
前面是交叉路口,正要轉彎的時候,從另一個路口駛出幾輛清一色的黑色轎車,將護在他們面前的那輛車子鉗制包圍住。
“鍾傑,怎麼辦?”方可晴意識到,他們遇到危險了。
鍾傑立馬呼叫支援。
“砰”地一聲巨響,嚇得後座的小芙和方可晴都尖叫一聲。
後面有車被撞到飛向欄杆那邊去了。
霍夫人坐在中間,特別地沉着。
她雖然瘋顛了十多年,可還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喃喃地說:“那老頭子還是不肯放過我。”
“夫人說的是老爺子嗎?”
“除了他,還有誰會那麼心狠手辣?”
“夫人少奶,扶穩了!”
情況有點不妙,對方來了很多輛車子,將他們重重包圍住。
鍾傑爲了衝出重圍,踩盡了油門,上演高速驚魂。
後面數部車子撞成一團,有幾輛對他們窮追不捨。
小芙慌張起來:“夫人,少奶,我們怎麼辦?”
方可晴咬咬牙:“沒事的,我們會沒事的。”
她握緊霍夫人的手,希望她不要嚇到。
霍夫人側臉看着這個兒子深愛着的女子,眼裡露出欣慰的笑意。
難道連城那麼愛她,這方可晴雖然看着外表嬌瘦,並無大智,但她卻心地善良,倔強堅韌,只有她這樣的女孩子,纔算是真正配得上她的兒子。
“嗯,我們會沒事的。”霍夫人淡定從容地說,病容尚在,但她作爲這裡唯一的長者,不能讓後輩們亂了陣腳。
後面連續響起車子碰撞的聲音,還有槍擊的聲音。
說不害怕是假的。
方可晴額頭上不自覺冒出冷汗。
她趕緊拿出手機,給霍連城撥去電話,誰料鍾傑一個急擺彎,讓她把手機甩了出去。
鍾傑成功把堵在自己前面的敵方車子給甩到了腦後。
他們在後面緊緊追迫。
“砰砰砰”,後車窗連中幾槍。
幸好這豪車裝的是防彈玻璃!
她彎下身,在撿手機的時候把額頭給碰着了。
“霍連城快救我們!”不顧額頭上的痛,她給霍連城撥去電話,對方一接她便大吼。
“砰”地一聲,背後有兩輛車子同時以車頭碰擊他們的尾駕。
就在這種千均一發的時候,鍾傑大喊:“我們的救兵來了!”
來的還不是小陣容。
他們的前面幾百米的地方,停滿了密密麻麻的車子,橫攔整條高速公路。
而後面對他們窮追不捨的黑色轎車,也被後來的車子給包抄了。
開至那排靜待着什麼的車輛,在鍾傑的一聲急剎之後,統統踩上了油門,啓動車子,駛向前方,將載着霍夫人和方可晴的這輛車子護在了身後。
那數輛對方的車子,被重重包圍了。
有驚無險……
只見肖克從其中一輛車子上下來,其餘人盡數走下,個個手上都拿着槍,以車身作掩護。
聽聞肖克的聲音冷酷嚴肅地高喊:“你們都投降,霍先生會考慮放過你們的家人。”
方可晴和霍夫人聽了,互相對望一眼。
她們都弄清楚了這狀況。
原來,霍連城早就有準備。
拿她們作爲利誘嗎?
上勾的又是誰?
……
車子慢慢駛進帝豪苑。
一場虛驚之後,他們才總算回到了這裡。
回來的路上車子裡都很安靜。
方可晴對今天發生的事情,腦海裡打着一個大大的疑問。
逼不及待要回到東院去問霍連城。
不過理應先將霍夫人送回到北院去。
在北院,霍夫人在小芙的攙扶下,走進這座把她禁錮了十多年的別墅。
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
哪怕以前她是個瘋子,那種感覺卻都滲入了她的骨髓。
“夫人,我會常來看您的。”不知道爲何,平時有些粗神經的方可晴總是能貼心地體會到霍夫人的感受。
霍夫人握住她的手:“嗯,孩子,你的額頭有些腫了,回去讓陳醫生幫你下點藥。”
方可晴點點頭:“我會的,您先好好休息,我回東院去了。”
霍夫人目送她上車,才令小芙關上大門。
“夫人,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您說那些襲擊我們的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霍夫人看着窗外灰濛濛的天,慢慢走到落地窗外,盯住西院的方向,沒有言語。
目光透出冷意。
如果她沒有猜錯,兒子是要正式跟那老頭子動真格了。
不過那老頭子詭計多端,她還真擔心,兒子不是老頭子的對手。
方可晴衝進東院別墅。
開門便撲進了某人的懷裡。
“寶貝兒,擔心死我了。”
“你擔心什麼,你又拿我們做賭注了是不是?”
方可晴被某人一把抱起,他溫暖的話並未能讓她閉嘴不抱怨。
這次她是真冤枉霍連城了,他又怎麼捨得讓她去做賭注?
“我沒有,你不相信我?”
方可晴被他抱着,大長腿毫無壓力地走上樓梯,見到她額頭上的腫塊,他蹙了眉頭。
“那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等他們出手。”
霍連城把她抱進臥房,放到沙發上,讓她坐好,拿出藥箱裡的藥油,蘸一點兒在手上,輕輕幫她搽額頭上的腫紫。
“噝。”
“很疼嗎?”她憐惜地說。
方可晴點點頭:“好疼,你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些人是不是霍老爺子派來的?他想要我和霍夫人的命對不對?”
一石二鳥,把她們都消滅掉,恐怕就是霍老爺子最最大的願望吧。
他輕輕點她的額發:“先容我幫你把油給搽了,讓你的小包包散了,再向你解釋清楚,好嗎,老婆大人?”
霍連城單膝跪在她的面前,手裡拿着藥油,目光虔誠,看着像是在向她求婚,還輕輕吻了吻她的手背。
方可晴瞬間被他說服了,他這副模樣讓她無從抵抗。
乖乖地,不講話。
一路“噝”了幾聲,嚇得他動作越來越柔,不敢太大力弄疼她。
他心肝兒疼。
“對不起寶貝,又讓你受傷了。”
“只是點小傷啦,沒問題。”
她豪爽地說。
霍連城幫她搽完油,坐到她的旁邊,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
對她說出今天事情的緣由。
原來,在方可晴和霍夫人登上鍾傑的車子之前,他已經事先安排人在前後門,注意,是前後門都安排了障眼法,讓人假扮她和霍夫人坐上事先安排好的豪華轎車,先行一步。
目的就是爲了讓對方迷惑和猜疑,那兩輸車子裡的,到底哪一輛上面坐着的纔是她和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