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12總算把那三個字說出口(6000字求月票)
夏淺淺咬緊牙關,爲了強逼迫自己說出違心的話,她只能用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讓修長的指甲深深陷入肉裡,從大腿處發出一陣陣隱痛,才能讓她下定決心般。
她擡起眼眸,漆黑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臉上強擠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笑容,“是你在外面養了女人,我難道不該笑着假裝看不見麼?難道我應該和你聲嘶力竭地嘶吼,爭吵?我做不出那樣的事。”
說着,夏淺淺將臉往旁邊一瞥。她真的怕再和簡煜對視哪怕一秒,她都會反悔,然後抱上他求原諒。
她表現地很堅決,這種堅決,無疑深深刺痛了簡煜的心。
他皺着眉頭,那雙原本還充滿期待的眼眸,頓時黯淡無光。自顧自地轉動着輪椅,朝房門走去,只丟下一句淡淡的話,“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麼隨便。”
真的可以隨便麼?她把委屈嚥下肚去,臉憋得像燒紅的鐵塊,潔白的牙齒執拗地咬着薄薄的下嘴脣。眼睜睜地看着簡煜離開。
他真的去找楊雪芙了?可這是她親手送出去的呀?
夏淺淺慢慢蹲了下來,抱住自己的頭,在原地輕輕抽泣。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外面變安靜,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到了耳邊。
一雙女人有點粗糙的手伸了過來,抓上她的胳膊,將她攙扶起。
“皇妃,您這又是何必呢?”
夏淺淺急忙用手背擦了擦眼淚,見是阿蘭過來,急忙露出微笑,“我有難言之隱,但不能告訴殿下。放心,我沒事的。”
“皇妃您有什麼難處可以和殿下商量啊,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阿蘭苦口婆心地勸道。
夏淺淺卻搖了搖頭,這事沒有那麼好解決。皇太后臨終前給她說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這個秘密世界上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爲了簡煜,爲了死去的皇后,爲了大家包括她自己,都必須遠離這座皇宮,她必須離開,躲得越遠越好!
“阿蘭姐,我沒事了,你幫我進衣帽間把我打包好的東西搬出去吧,明天就退回去。”趁着簡煜不在,正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東西轉移走。
夏淺淺收拾好心情,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般,擡步走進了衣帽間。
阿蘭跟了進來,一看衣架上掛着的衣服,全部包裝好了,有些驚訝,”皇妃,這些不是您今天才買的麼?“
”恩,穿不了這麼多,退了。這事也別告訴三殿下。“
”是。”阿蘭維諾地點頭,秀眉頓時緊皺在了一起,她總覺得最近三皇妃怪怪的。
幾名傭人進來一起把衣服都收走了,衣帽間裡卻絲毫髮現不了異樣,因爲屬於她的衣服鞋子實在太多了,皇妃級的待遇就是如此。
這些衣服都是簡煜命人每月從國外訂購的,但她還是最寶貝最初他送的那幾件。
走進浴室,看着盆子裡浸泡的裙子,上面的咖啡印記明顯褪了不少色,但留下的一片殘留仔細看還是很明顯。
她洗好裙子,把它晾在陽臺外不起眼的架子上。
做完這些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擡手看看腕錶,夏淺淺深呼了口氣。她打算洗洗就睡,不等簡煜了。
簡煜出了大皇宮並非立刻趕到機場,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地下王國——。
平常他出現在這裡,都是有相當機密的事要和兄弟們商量,但今天例外,他純屬想找人喝酒。
紙醉金迷的俱樂部,早被夜色染上了一層曖.昧的顏色,裡面的女郎穿着性感,都賣命地扭動着她們的身姿,好博取其他異性的好感。
簡煜不顧保鏢跟隨困難,直接推着輪椅穿梭進了人羣裡。
正在勁歌熱舞的男男女女,或奇怪地看着他,或者乾脆無視。
倒是一個人在吧檯喝悶酒的一個瘦高女人,看到了他,眉眼裡露出了一絲笑意。
她每天在這裡等他,堅信他總有一天會出現,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
凌淺淺今晚的穿着十分性感,穿着一雙過膝的長筒靴,身上穿着露揹包臀短裙,整個後背是露着的,能看到裡面的文.胸。
她搖着手裡喝了一半的雞尾酒,將酒杯送到簡煜的面前。
“殿下,您一個人出現在這場的場合安全麼?”她十分關切地問道,不自覺地對她露出了一絲嫵媚,故意將自己的纖纖玉手擡起,輕撩自己的髮絲。
簡煜心裡煩悶,只想着借酒澆愁。他冷冷看了眼面前的人,對她莫名其妙的搭訕感到反感。
他指了指潛伏在四周的保鏢,“我覺得我很安全,你再在我身邊呆一秒,我覺得你會很不安全。”
他的聲音很淡,但是極具威懾力。
凌淺淺心裡自然是害怕,但她不會就此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殿下真的忘記我了麼?我是凌淺淺,紐約國際的婚紗設計師,承蒙殿下垂愛,現在已經是分店店長了。”
她滿懷欣喜道,希望能勾起他一絲絲的回憶。
當時雲後穿着贗品婚紗的事,在微博上傳地火熱,而凌淺淺也被扒了出來,沒想到的是,她因爲自己高超的仿冒技術,引來不少知名品牌的青睞,紛紛向她投去橄欖枝,邀請她做首席設計師。
當然,這一切的成功,都離不開簡煜在幕後幫她‘推波助瀾’。
小半年過去了,簡煜對這件事早已遺忘,今天被凌淺淺撩起,他不禁皺了皺眉,記起來了。
“你完全有機會跳槽去更好的地方,爲什麼不去?”他記得新聞上有盛傳過,意大利著名設計大師邀請她去米蘭深造,然而她卻毅然放棄了這大好機會,許多人紛紛揣測其中緣由。
一個人喝酒也無聊,所以簡煜乾脆開啓了話匣子。
凌淺淺鬆了口氣,見簡煜終於記起來,並且似乎有興趣和她聊下去的樣子,她有些得意,但又小心翼翼。
“我的現在都是殿下您給的,就算去深造,也得問過您,但是您忙啊,我這種小人物根本沒辦法接觸到你,偶然得知你喜歡來這傢俱樂部,所以我每天下了班都來這裡等,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我現在也終於可以親口問你啦,同不同意我去國外深造?”凌淺淺眨了眨美眸,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純真的樣子。
那一雙透亮的眸子,真是像極了夏淺淺,並且她們的名字又是那麼地相似,這讓簡煜對她的厭惡完全消失。
“你等我就爲了問這個?”簡煜好笑地端起服務生遞來的冰啤,抿了一小口,透心涼的感覺讓他方纔和夏淺淺吵架的怒火都平息。
“對啊,您還沒說答應不答應呢?”凌淺淺笑道,小手抓上了自己的雞尾酒,想要和他碰杯又不敢的樣子。
簡煜垂眸看了眼她的手,手指很修長,指甲修剪地很平整,並且只擦了一點護甲的透明油,看上去幹乾淨淨。
他笑了笑,主動端起酒杯和對方一碰,“你沒必要問我,這是你的自由。如果非要我的答案,我建議你出國看看。”
“真的麼?那我聽殿下的。”凌淺淺歡快地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自己的雞尾酒,“殿下,真的挺感謝你的。爲了感謝你,我特地給你設計了一件衣服,一直帶在身邊呢,您要不要看看?”
和她聊了會天,發現心裡不那麼難受了。簡煜點了點頭。
凌淺淺高興地起身,走到吧檯處,同吧檯小哥說了些什麼,便見吧檯小哥從吧檯裡拿出了一個紙袋子,凌淺淺拎着袋子喜滋滋地走來。
“是一件男款的羊絨衫,天氣越來越冷了,殿下您正好用得上。”說畢,她把袋子遞給了簡煜。
簡煜接過袋子,拿出羊絨衫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殿下,喜歡麼?”凌淺淺歪着腦袋,一副期待的樣子。
簡煜淡淡應着,“不錯。”說着,又端起酒杯同她碰杯。
俱樂部裡全是簡煜的眼線,他坐在酒吧裡同一名陌生女人喝了一個多小時的酒,這爆炸性新聞自然很快傳入其他三少耳朵裡。
明浩終於忍不住,派出小弟去騷.擾他們。
“殿下,您的橋牌室已經整理好了,可以開始了。”一名俱樂部員工打扮模樣的人走到簡煜身邊輕聲提醒。
簡煜喝完最後一口酒,衝凌淺淺道:“我有事,先走了。”
凌淺淺幾乎沒有說話的餘地,便見幾名保鏢不知從哪裡竄出,護着他朝俱樂部更爲隱秘的地方而去。
她看着落在沙發上的紙袋子,急忙拎起追了上去,“殿下,別忘記這個。”
簡煜回過頭,瞧了那袋子一眼,其實他根本沒打算要那東西,但看在凌淺淺那一副無辜的樣子,像極了夏淺淺,他又於心不忍,只好吩咐道:“來人,接着。”
一名保鏢急忙接過凌淺淺手裡的東西,其他人則護着簡煜轉場,凌淺淺還想追的時候,威武高大的保鏢直接用鐵臂擋住了她,“請止步。”
凌淺淺憋了憋嘴,有點懊惱。好不容易再守到他,沒想到相處的時間這麼短,也不知道送的羊毛衫他會不會穿在身上。
橋牌室裡三缺一,暗夜四少的三少早就在房間裡等候多時。
當簡煜被推進密室時,他立刻從輪椅上站起,走了下來,朝牌桌走去。
看着發牌員手裡拿着牌,卻沒有要發牌的意思,簡煜一手攤開,扶在椅子上,“看你們氣氛不對,橋牌打不打?”
“阿煜,打橋牌不過是個幌子,我們有正經事問你。”明浩一臉嚴肅,對於今天三殿下這麼任性的行爲,他感到很生氣。
“你問。”簡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視線在三個兄弟臉上掃了一遍,見他們神色都不是很好。大有一種興師問罪的感覺。
“爲什麼事先沒有約我們就來俱樂部了?爲什麼來了沒有進密室,而是在外面和人鬼混?你不知道到處都有敵人的眼線麼?說不定剛纔那個陪你喝酒的女的就是殲細!”明浩皺着眉頭道。
“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吧?俱樂部是咱們的地盤,誰敢來這裡做殲細?再者,那個女的並不是什麼殲細,我們認識。”簡煜沉下了臉,已沒了剛纔的笑意。他只是心情煩悶,出來玩玩,散散心而已,連這點自由都沒有麼?
“呵!我竟不知道三殿下您還有這樣的紅顏知己。你今晚打算玩到幾點?不怕三皇妃擔心麼?”明浩絲毫不退卻,甚至身子前傾,目光緊緊逼視着簡煜。
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不堪,歐陽瑞和付以書兩人對視,各自走到明浩和簡煜身邊勸說。
“好了,你少說兩句。”歐陽瑞拍了拍明浩的肩膀。
“三哥你要想玩橋牌,那咱們開始?”付以書討好般地問着簡煜。
兄弟兩人四目相對,原本心裡壓抑着難過的簡煜,終於敗下陣來,雙手撐在橋牌桌上,撫了撫臉。
“今天心情不太好。”
早就看出他心情不好了。不過見他沒了剛纔盛氣凌人的氣勢,大夥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阿煜,因爲什麼事心情不好?”
因爲什麼,其實兄弟三人心裡早就有數,但歐陽瑞還是明知故問。
只有把簡煜心裡憋着的話盤問出來,他才能徹底好。
簡煜重新撫了一把臉,聲音壓得很沉很沉,“今天本打算把楊雪芙送回蘇州老家的,誰知道她忽然失蹤了,管家的電話打到我這裡,正好被淺淺聽到了。”
“你們吵了?”付以書伸長了脖子問道。
簡煜搖頭,“要是吵了還好,我一氣之下把她往牀上一扔,好好幹上她一頓,彼此就氣消了,可偏偏她態度很好,還慫恿我去找楊雪芙,我聽了頓時覺得生氣,就賭氣出來了,現在越想越生氣。”
“就這麼點小事,你就像個怨婦一樣至於麼?常言還真沒錯,戀愛的男人智商都爲零,楊雪芙我早就叮囑過你,她不是什麼善茬,早點送走好,現在好了吧,她玩失蹤,明擺着就是要讓你操心,折磨你。”明浩說着風涼話,歐陽瑞怎麼拉他都沒用。
簡煜沒有還嘴,擡起頭看明浩,眼裡充滿了無助,“你說怎麼辦?”
“現在趕緊回家,至於楊雪芙的事,讓阿生去找去查,他擁有那麼發達的情報網,不可能找不到人。你趕緊回去好好哄淺淺就對了。”
簡煜盯着明浩,聽了他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於是急忙起身,“那行,我現在就回去!”
“唉唉,橋牌不玩了啊?”後面有人喊道。
他擺了擺手,“改天。”
看着簡煜匆忙坐上了輪椅離開,三兄弟都無奈地搖搖頭。
現在的三殿下,真的變了很多,變得越來越有血有肉了。
見密室門重新關上,明浩舒了一口氣,往後靠在椅子上,指了指桌子,“那這橋牌?”
“還玩個毛啊,你看看這都幾點了,我可得回去了,我家老爺子最近成天盯着我,稍微回去晚了,就是一頓狗血淋頭。”付以書耷拉着肩膀,很是無奈道。
縱然他是暗夜帝國的四少,可是在他財政部長老爹面前,他還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兒子。
“得,以書,審計局那裡就靠你了,下週我們就要看到審計結果見報,先爆一些小官,殺雞儆猴。”歐陽瑞靠在橋牌桌上,抓了幾張橋牌,翻開其中一看,是紅桃a,“a計劃現在實行。”
“ok,包在我身上,我家其他本事沒有,這和錢和數字打交道的,我們付家是老二,誰敢稱老大啊。”付以書小小得意道。
“阿浩,這些天你就去美國,在那邊外應。”歐陽瑞說完,又看向明浩。
明浩站起身,雙手別進褲袋裡,點了點頭,“放心,這一仗咱們覺得打地相當漂亮!”
過了零點,德順宮裡仍舊是一片死寂,簡煜沒有回來,夏淺淺睡地十分不安穩。
她枕在枕頭上,用牙咬着自己捏緊的拳頭,腦子裡不斷地臆想着此刻簡煜和楊雪芙在一起的幾百種畫面。
也許此刻簡煜懷裡正摟着那個軟綿無骨的女人,做什麼事可想而知。
想到這裡,她心就疼地厲害。既然她不能給簡煜生孩子,那麼讓其他女人生,是最好的退路。
遲早都會有其他女人取代她的,不是麼?
她的臉在枕巾上蹭了蹭,好把眼角的淚水都蹭幹。
忽然,寧靜的房間裡傳來‘吱呀’一聲,接着是一陣輪椅車轍的聲音,而後是男人的腳步聲……
她趕緊閉上眼睛,感覺到男人的大手摟住了她,並在她的額頭上蜻蜓點水一吻。
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傳來,還夾雜着一股酒精味,和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原本她感動的心頓時又冷了下來,他果然去找了楊雪芙。
唉,真好。
簡煜抱了她一會兒便去浴室洗澡了。
夏淺淺腦子裡全是一些傷心的念頭,根本沒有察覺到傳入耳邊男人自由的腳步聲,絲毫沒有反應過來他能走路。
夜無聲,月光清寒。
眼皮子最終沉沉,她閉上了眼睛,沒有等到洗完澡回來的他。
凌晨一點多,簡煜擦乾身上的水珠,悄悄地躺到了夏淺淺的身邊,並摟住了她。
道歉的話,就等明天再說吧。
翌日天明,一條爆炸性新聞上了微博頭條,關於簡煜和凌淺淺的。
有狗仔拍到兩人在酒吧把酒言歡,並且十分親密的照片,照片裡看上去像是凌淺淺親了簡煜一口,其實只是角度借位,被狗仔故意歪曲了。
吃早飯的時候,德順宮門外嘰嘰喳喳的,就算不想第一時間知情都難。
夏淺淺一整晚都沒睡好,睜着腫泡眼走到餐廳便看到阿蘭訓斥其他傭人的畫面。
“嚼什麼舌根,還不趕緊去幹活。”
但爲時已晚,因爲關鍵詞,夏淺淺還是聽清楚了。
她聽到了微博,凌淺淺,三殿下這幾個詞。
簡煜洗漱好正好也從房間走出,兩人入座,由於昨晚的彆扭,兩人都沒開口說話。
簡煜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向她道歉。
早餐吃的是牛排,這是阿蘭精心設計的。因爲三皇妃不會切牛排,每回都要三殿下親自動手。
所以此刻,當她把牛排端到夏淺淺面前時,她明顯皺眉,只拿着叉子吃其他的。
簡煜一如從前,端過她的盤子,給她認真仔細地吧牛排切開。
看到這一幕,阿蘭欣慰地點頭,總算功夫沒白費。
夏淺淺想起了微博的事,趁着簡煜給他切牛排的時候,打開了微博app,果然,頭條就是關於他和凌淺淺的緋聞。
原本以爲,昨晚他去找楊雪芙了,卻沒想到……
“殿下,包.二.奶還不夠麼?還想要三奶?四奶?您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我忍氣吞聲可不代表我可以一直容忍。”忽然,夏淺淺把叉子甩在了桌上。
她這一動作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屏住呼吸,頓時不敢說話。
簡煜切牛排的動作也猛地一頓,皺了皺眉。
夏淺淺直接把手機丟到了他面前,非常不客氣。
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出一聲,很難想象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三殿下一定會暴怒吧?
然而令大家奇怪的是,三殿下一直不吭聲,倒是夏淺淺,忽然不客氣地開口,“離婚吧,這種日子我不想過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