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個明白?當然……”張新懷道,“潔如,就是被你和朱天宇害死的!我要先殺了你,再去殺朱天宇,讓他生不如死!”
“你是潔如的什麼人?”李越澤奇怪問,“你愛她?”
“你知道,潔如姓什麼?”張新懷聲音悲涼低沉。
“墓碑上寫的,姓張!”李越澤凝眉看他,“你不要告訴我是你的妹妹!”
“不錯!就是我的表妹,這世界上……唯一……理解我的表妹!”
提到潔如,張新懷情緒激動。
凌若薇也是一驚,她並沒有想到潔如是張新懷的表妹,她以爲,潔如是他深愛的戀人,沒想到竟然是表妹。
“你害的我表妹死了……都不被家人諒解……你卻活得逍遙自在!”張新懷越說越是激動。
李越澤道:“潔如的事,我也的確很內疚,很抱歉。”
“你內疚?潔如就能活過來嗎?你抱歉……潔如就能……”
“你要我償命嗎?”李越澤道。
“我說了,你和朱天宇都要償命!”張新懷道。
“你和顧惜哲是什麼關係?”李越澤問。
“惜哲……”張新懷悲傷的眼裡沁入更深的痛苦,好像陷入了無底深淵,悲憤的拿槍突然指着凌若薇。
李越澤道:“別傷害她……”
“不傷害她?不傷害她你怎麼能體會我的痛苦?你怎麼知道,失去心愛的人……是什麼樣的痛苦!我……就是要讓你們死在一起,而且我要她先死在你的面前!”
張新懷激動不已。
凌若薇皺眉看着張新懷:“你……心愛的人?”
“惜哲……是我的愛人……最愛的人!”張新懷嘶啞的吼道。
李越澤一驚:“不可能!你和顧惜哲都是愛玩的人,顧惜哲更是喜歡……”
“我們……只愛對方,那些個死女人……怎麼會在我們眼裡?!”
張新懷說着,似有對往事的悵惘。
李越澤想想,的確不錯曾聽說顧惜哲有過什麼固定的女朋友,或者真的愛過誰。
張新懷道:“我要讓她死!讓她死!”
“那麼,發給任曦的郵件……”李越澤道,“是你乾的?”
“不是……是惜哲!惜哲這輩子……恨你……恨任曦!”張新懷道,“所以……不爲潔如!你也必須死!必須死!”
李越澤道:“張新懷,那麼你這次回來……”
“惜哲說過,如果他死了,就是顧惜銘害的,要我殺了顧惜銘,毀了多加給他陪葬!真是好笑……過癮!”
“顧惜哲定時發送那樣的郵件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定這個時間?”李越澤不解,爲什麼要時隔這麼久?
“因爲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夠回國!我被我父親逼要讀完管理,幾乎是軟禁在家裡,那天是我和他約定再見面的日子……”
張新懷說着淚水簌簌而下,極度的悲傷,令他的臉看上去更加扭曲。
“世界上,只有潔如接受和理解我和惜哲的愛情,只有她會開解我的煩惱……我所有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都被你……還有朱天宇毀掉了!
”
痛哭流涕的樣子真真好像心裡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凌若薇道:“張新懷,你們相愛,是爲了這麼扭曲的愛嗎?你們想要別人尊重你們的愛情,你們又尊重過自己的愛情嗎?你們沒有……你們看不起別人,把女人當做你們的玩物,你們又要別人怎麼接受和高看你們一眼?”
“住口!”
張新懷將槍口對準凌若薇的太陽穴,更加重了力道。
“張新懷!如果若薇受到一點傷害,我絕不會放過你!我……不會讓你有命,去殺朱天宇,你也別想爲潔如報仇!”
張新懷略微一個猶豫,李越澤忽然從腰間拔出一支槍。
張新懷一驚,下意識將對着凌若薇太陽穴的槍對向李越澤。
一切只在霎時間。
槍聲響起,張新懷中槍。
李越澤亦側身之間,肩膀中槍。
凌若薇亦反應極快的趁機跑到李越澤身邊。
“怎麼樣?”凌若薇扶着李越澤。
李越澤搖頭:“沒事,你呢?”
凌若薇扶着他:“我們快走。”
“走?”張新懷中槍的是腿部,他無法站起來,卻拿槍指着兩個人。
“你們走不了,你以爲這裡只有我嗎?”張新懷笑得依然尖利張狂,“你們開門試試看!”
李越澤回頭,這才發現門的把手似乎被動過手腳。
李越澤道:“這個門把……”
“你只要一碰,這間屋子就會爆炸!哈哈哈哈哈哈,李越澤,我們就……玉石俱焚!”
張新懷大笑着,扭曲的臉已看不到一點正常。
李越澤心想,如果真的觸動機關,和他一起死顯然太過不值,他手上的槍也必須奪下來,拖住他,纔有機會讓他拆除掉機關。
凌若薇看李越澤眉心緊擰,似乎明白了一些,道:“張新懷,你知道潔如死前給李越澤寫的一封信嗎?”
張新懷一怔,託着流血不止的腿,向着他們方向爬過去:“潔如?潔如說什麼……”
“潔如說……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崇拜的人就是李越澤,能夠喜歡上李越澤是件幸福的事情!可是,你現在要殺了潔如臨死前都要寫信給他的人?”
凌若薇說完,李越澤也心領神會,伺機而動。
張新懷道:“潔如……是盲目喜歡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什麼是該喜歡?什麼是不該喜歡?我也是粉絲,不說真的瞭解偶像的本來性格,可是至少……人的原本品質是假裝不出來的,他喜歡李越澤,一定是喜歡他本身的性格和品質,你卻不問青紅皁白,你殺了李越澤,你最好就不要下地府去將你表妹,否則,看看這個世界上最理解你的人……是不是還是一樣的理解你的所作所爲……”
“住口!你不要爲你男人說話……就算不爲潔如,他……也是惜哲最恨的人!”張新懷說得激動,朝着李越澤就要開槍。
李越澤推開凌若薇,趁着躲開的剎那到了張新懷身邊,扣住他的手腕奪過他手中的槍扔向凌若薇,他手臂受傷,恐怕會被張新懷搶奪回去。
凌若薇接到槍,亦將槍推
入牀下。
那張大牀,人是無法進去的縫隙。
張新懷一把推開李越澤。
李越澤道:“張新懷,我看在潔如的面子上,留你一條生路。”
“李越澤,你能出的去嗎?嗯?我知道,我鬥不過你們混黑道的,所以……只能這麼做!如果你出的去,我也不再找你麻煩,就當你死過了一次……”
張新懷的眼底殷紅,顯然他的內心是經過了極大的痛苦。
李越澤道:“你難道要廢掉你這條腿嗎?”
張新懷道:“我這條命都不想要了!要腿有什麼用?”
“好!這是你說的……”
李越澤站起身,走到門前,張新懷看着李越澤,,李越澤蹲在門前,凌若薇道:“你有把握嗎?”
“說實話嗎?”李越澤目光嚴峻。
“當然。”
“沒有。”
李越澤是實話實說,拆除炸藥他很多年沒有做過了,何況,李越澤的手臂上有傷,會手抖,血也會滴下,影響拆除。
李越澤看凌若薇一眼:“我來說,你來拆。”
“我?”
“事不宜遲。”李越澤看向凌若薇,冷冷目光堅韌無比。
凌若薇不語,只是怔怔的看着李越澤。
李越澤道:“要快。”
凌若薇道:“我……我從來沒有……”
“要一起死在這兒嗎?”李越澤忽然低吼一聲。
張新懷在後面冷笑連連:“李越澤,朱天宇我自有辦法殺掉,呵,就算你通知李明宇,只要李明宇碰了這個門,也一樣會觸動機關。”
“不用你說。”李越澤斥道。
李越澤看凌若薇:“若薇,我手上有傷,無法操作!你必須做!”
必須兩個字被加重。
凌若薇看着李越澤的眼神,好像有一種力量注入到血液裡。
凌若薇點點頭:“好!你說。”
李越澤道:“注意千萬不要擰動門把,也不要用力碰門面,這樣都會觸動機關,去拿小剪刀和針來。”
“哪裡有啊?”
“李越澤啊,我會留這些東西在這裡嗎?”張新懷冷哼一聲。
李越澤道:“若薇,你身上不是經常帶着刮眉刀和指甲刀?還有別針?”
凌若薇點頭,她到牀頭拿了化妝包來。
張新懷道:“我就應該沒收你所有的東西。”
張新懷說着,聲音已經斷斷續續,他失血過多,也已經疼得臉色發白:“我就不信你能拆掉!這……可是惜哲教我的唯一一個本事!”
李越澤道:“不要受他的干擾。”
凌若薇點頭。
李越澤道:“手不要抖。”
“嗯。”
李越澤道:“那指甲刀上的指甲銼螺絲,小心點,輕輕擰下螺釘。”
凌若薇依言做了。
擰下三個螺釘,凌若薇也是吃了一驚,只見門把蓋子掉下來後,裡面果然盤踞着各種細線……
她看了,心跳莫名加速……
這些線,無疑是他們兩個人的生死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