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t市承載了兩人太多痛苦的回憶,他想跟她重新開始。
歐洛浠走到房門口,他伸手打開房門,“小芙…”
房間裡空空如也。
夏小芙不在。
歐洛浠擡腳走進去,“小芙!夏小芙!”他往沐浴間裡找了一圈,偌大的豪華房間不見她的任何蹤影。
她去哪裡了?
梳妝檯上放着剛纔斷了的珍珠項鍊,旁邊還有他給她的手機。
他將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手機很空,她沒有發信息,也沒有打電話。
歐洛浠整個面色都沉了下去,他快步走到迴廊裡喊道,“來人。”
“少主,怎麼了?”阿力跑了過來。
“夏小芙不見了,給我調取整個迴廊的監控錄像,我現在就要知道她去了哪兒,立刻馬上!”
阿力向身後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手下領命離開了,阿力開口道,“少主,你別急,這個酒店所有的出口都有我們的人把守着,夏小姐不可能離開這個酒店的,就算是這一層,夏小姐也走不了。”
歐洛浠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承認剛剛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又跑了,又溜了,這不能怪他的,是他真怕了,她就像飄在空中的那個風箏,他只能拼命的收緊了手裡的線才能將她留在他的身邊,他一點都沒有安全感。
阿力的話讓他鎮定了下來,她走不了的,這個酒店每一層都有他的人,她插翅也難飛。
那她去哪裡了?
歐洛浠突然就想起她今日的反常來,他臨走時她站在燈火闌珊處對他溫柔似水的微笑…
驟然之間,他拔腿就走。
“少主。”阿力緊跟在歐洛浠身後。
歐洛浠來到大阪先生的房間門口,他伸手敲門,“小芙,夏小芙,你現在給我出來!我跟你說的話你總是不聽,我說過我回來一定要看到你的人,這一次你又惹我生氣了,我真生氣了,這一次不是你主動親我兩下我就會消氣的事情,我很難哄的…”
“少主!”阿力伸手扣住了歐洛浠的手腕,“少主…”
阿力指了指地面。
歐洛浠垂眸看,淡黃色的地毯上蜿蜒出了一條猩紅的血跡,鮮血是從房間裡流出來的。
他整個人一震。
這時手下匆匆跑了過來,他將手裡的鑰匙遞給阿力,然後小聲道,“少主,堂主,夏小姐在…這個房間裡。”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夏小芙肯定在這個房間裡。
她都知道了。
阿力接過鑰匙插進了門鎖裡,他想開門。
“別開!”阿力的手被人按住,阿力側眸看,只見身邊的歐洛浠臉色煞白,他垂眸看着地毯上的血跡那一米八幾身高的人都已經在顫抖,他搖頭,“別開…”
“少主,”阿力面色凝重,“現在開門了,或許夏小姐還有救活的機會。”
“誰說她死了?”歐洛浠捏着雙拳,眼眶欲裂的瞪了阿力一眼。
“咔嚓”一聲,阿力已經打開了門。
裡面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淡黃色的地毯被一條血河染紅了,看上去觸目驚心,房間裡的大牀上安靜的躺着一個人,她的右手腕無力的垂在牀邊,牀下還掉着一把帶血的利刀…
“夏小姐!”阿力迅速衝了進去,他轉頭對着門外的歐洛浠大叫,“少主,你快進來,夏小姐割腕了。”
歐洛浠呆在原地,阿力那句“夏小姐割腕了”像一個大喇叭在他耳邊不停的喊,他覺得很刺耳,像火車呼嘯而過的尖銳聲深深刺痛了他的腦神經。
他不但沒進去,還腳步踉蹌的向後退了一步。
他的右手一直插在褲兜裡,他緊緊拽着那顆海洋之心…
不。
她不會割腕的…
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也許他閉上眼再睜開,這個夢就會醒了。
歐洛浠渾身顫抖的重重閉上了眼,濃密捲翹的睫毛顫了兩下他就不敢睜眼了,他倚靠在牆壁上大口的喘息。
這時有人的聲音響起,“夏夫人,夏小姐就在這裡的房間裡,我現在帶你過去。”
“好,謝謝。”
然後響起了小煦妍稚嫩而歡快的聲音,“婆婆,我真的可以見到媽咪了麼?”
“是啊,小煦妍想不想媽咪?”
“想,好想好想。昨天晚上我在夢裡都夢到媽咪了,但是媽咪轉身走了,我就哭了,哭了好久好久。”
夏母迅速捂住小煦妍的嘴,低聲交代,“小煦妍,待會兒見到媽咪可不許說你在家裡哭了,要是你媽咪聽到了會傷心,會掉眼淚的知道麼?”
“知道了婆婆,我不會跟媽咪說的,我就說我在家裡有乖乖的聽婆婆的話,這樣媽咪就會笑了。”
“小煦妍真乖。”夏母寵愛的親了一口小煦妍。
手下帶着兩人向前走,這時夏母一轉眼就看見歐洛浠倚靠在迴廊裡的牆壁上,她一愣,然後迅速擡腳上前,“洛浠。”
歐洛浠聽到聲音緩緩轉動眼珠,他的目光有些渙散,花了半分鐘時間纔將目光定格在了夏母的臉上。
他看了一眼夏母懷裡抱着的小煦妍,小煦妍沒有再像以前那樣看見他就撲過來抱他大腿,更沒有對他咧嘴笑,小煦妍只是很害怕的往夏母懷裡鑽去。
她那雙和她媽咪一樣漂亮的大眼裡盛滿了恐懼和排斥,一歲多的孩子不僅讓人心疼,更讓人心碎。
夏母見狀就伸手摸了摸小煦妍的腦袋,她看向歐洛浠說道,“洛浠,我想你對過去的事情有很深的誤會,我不知道我女兒是怎麼跟你說的,我不理解她的用意同樣也不需要理解,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小煦妍是…”
這時阿力的聲音傳了出來,“還有呼吸,快點送醫院!”
夏母一滯,她側眸看,這一看就看到了她腳邊流淌出的鮮血。
她一驚,抱着小煦妍往後退了一步,這時阿力抱着夏小芙跑了出來,“備車,去醫院!”
夏母和小煦妍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們就那樣愣愣的看着阿力抱着夏小芙像一陣風般跑遠了,夏小芙的右手腕被白色的牀單緊緊扎住了,但是那些血根本止不住,還一滴滴的往地毯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