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看見白琪趕過來是既詫異又尷尬,“白老師,思冷在樓上房間裡呢,現在正在睡覺…”
“爲什麼讓思冷出院?要是思冷再發燒怎麼辦?你們這樣做太草率了。”白琪擔憂而焦急的問道。
周母眼神有些閃躲,醫院裡周堯堅持讓思冷出院,她也不同意的,但是她只能聽自己兒子的,雖然她不知道白琪和自己兒子發生了什麼,但她已經察覺到兩人氣氛的微妙,她莫名其妙夾在中間,十分爲難。
“白老師,你不要着急,我們有私人醫生的,思冷不會有事的。”周母解釋。
白琪稍稍安心,剛纔她是關心則亂,現在細想一下以周家的實力自然會給思冷最好的照料。
“伯母,對不起,我的語氣急了,可能比較衝…”只要一想到她轉身回病房時,思冷已經不見了,她這個做媽咪的心就狠狠揪了起來。
周母慈祥的拍了拍白琪冰冷的小手,“不用道歉,我知道白老師是太關心思冷了,是我要謝謝你。”
白琪沒有再說話,她擡頭看向樓上緊閉的房間,“我可以上去看一看思冷麼?”
“當然可以。”周母點頭,“走,我們一起去。”
“恩!”
兩人一起上樓來到周思冷的房門口,周母要伸手推開房門,可是這時一個傭人匆匆跑了過來,“夫人,少爺交代了,你們…不可以…進去…”
周母面色一怔,“你在說什麼?”
傭人頓時低下了頭,吞吞吐吐的說道,“少爺說小少爺身體弱,應該避免和人接觸…”
“這是什麼話?我是思冷的奶奶,我看一看思冷都不行了?”周母訓斥道。
“這…這…”傭人爲難的看了一眼白琪。
白琪已經都懂了,那個男人是故意的!
他不讓她見思冷了!
白琪垂在身側的兩隻小手緊緊捏成了拳,王八蛋王八蛋!
思冷是她冒着生命危險生下來的,思冷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他有什麼資格,他有什麼權利?
這時身邊的房門打開了,一道英挺俊拔的身軀從思冷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是周堯。
周堯淡漠的視線掃了一眼周母,然後又掃向白琪,他什麼都沒有說,而是拔開長腿回了自己的主臥。
“周堯,你…”周母追上去想說話。
“伯母!”白琪迅速拉住了周母,她搖了搖頭,然後小聲說道,“讓我去,我有話跟他說。”
白琪跟在了男人身後。
“哎!”周母看着兩人的背影只能嘆息了,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事,這個家越來越沒有溫度了。
……
周堯走進了主臥,他想關門,但是一隻纖白的小手伸了進來,“周堯,我想跟你談一談!”
周堯看着白琪緊繃的面色,他抿了一下薄脣,讓她進來了。
“什麼事?”他往牀邊走去。
“周堯,你什麼意思,你爲什麼要帶思冷出院,你是不是故意不讓我見思冷的,爲什麼?你又想耍什麼花樣,你究竟想幹什麼?”
聽着女人一連貫失控的質問,周堯停了下來,房間裡沒有燈,就連窗簾都拉上了,很黑,男人一手擦褲兜裡,然後緩緩側過了身,他那雙漆亮而犀利的狹眸停留在了白琪的面上,饒有興趣的問,“思冷思冷…你對我兒子還真是上心。”
白琪冷哼一聲,反脣相譏道,“我只是覺得思冷沒爹沒媽很可憐!”
這句話明顯踩到了男人的雷區,周堯直接一蹙眉,全身的溫度都驟然冷了下來。
白琪挺直了纖美的後背,冷冷的瞪他。
周堯真是好奇,兩天不見,這個女人的膽色幾乎有了質的飛躍,她甚至敢跟他公然叫板了。
他緩緩勾起薄脣,男人眼角邊的性感紋路都不羈的盪漾開,“我就是不讓你見思冷怎麼了?你能拿我怎麼辦?”
“你!”白琪渾身顫抖。
周堯彎下腰,他那張英俊而惡劣的臉龐在她視線裡放大,他一字一句薄情而曖昧的說道,“想看思冷行啊,拿東西來換,你這點身段我還是瞧得上眼的,在醫院裡你不是吃醋了麼,吃醋我睡別的女人沒睡你,現在給你機會,你把衣服脫了,把腿分開,我讓你看一看我的鳥兒究竟有多大…”
他的話直白而粗俗,白琪的胸膛喘了一下,她伸手,想直接給他一巴掌。
但是她沒有得逞,因爲她纖細的手腕被一隻大掌用力扣住了,男人順勢將她一甩,她連退了好幾步,後背直接撞上了冰冷的牆壁。
後背的痛意令白琪擰緊了秀眉,她想站直身,但是一股凌厲強勁的冷風撲了過來,“啪”一聲,男人兩隻手掌全部撐在了她的腦側。
“你算什麼東西,恩?”男人壓低的聲線足夠的輕蔑,像刀刃一般,“想跟我玩欲擒故縱,玩夠了沒有?”
“你當你是誰啊,你真的是思冷的老師麼?你不要告訴我你這麼接近思冷是因爲你真的喜歡他,白琪,你的愛是多麼氾濫多麼博大無私啊?”
“你不就是想趁機接近我,行啊,我給你機會了,怎麼,你還不樂意?你怎麼不去照一照鏡子,你這張臉我能看得上,要不是看你身段還行,我會讓你近身?白琪,見好就收,恩?我最討厭貪得無厭的女人!”
聽着這番話,白琪只想笑,她現在的確挺可笑的,他所有懷疑都有理有據,是啊,她現在的身份憑什麼這麼接近關心思冷?
他的懷疑是對的,很好,果然不愧是陸軍第一上將!
這四年他呼風喚雨,身邊圍了多少鶯鶯燕燕,他從花叢裡穿梭還可以片花不沾身,他有資本有自信,也的確是接近他的女人都覬覦着他可是…
可是,他媽的他知道他有多麼可笑麼?
他知道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麼?
白琪笑不出來,她一點都笑不出來,有一把尖刀在她的心房裡不停的絞着,絞的她痛徹心扉。
臉頰一溼,她眼裡大顆大顆的熱淚就這樣不受控制的砸落了下來。
她無聲而平靜的看着他,任由自己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