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安佩佩帶走安然,這是她好不容易纔抓到安然的,程可馨如瘋了一般,直接抓向安佩佩。
可一直在攔截的蘇千墨又怎麼可能讓她得逞。
“蘇千墨,你放開我!”程可馨呼喊着,一手拍過去。
蘇千墨手中的硫酸瓶子猛然被拍到半空,她同時也甩開蘇千墨,奮力追上去,可就在這一瞬間,半空中的瓶子砸下來,那速度下滑十分快速。
“小心!”
蘇千墨驚呼一聲,眼見那瓶子要砸在程可馨的頭上,他想要去抓住,可已經來不及,瓶子已經砸了下來,隨即便聽到一聲慘叫。
“啊……”
淒厲的叫聲隨着瓶子破碎的聲音落下,所有人都怔住了,目光也被眼前的一幕吸引。
程可馨倒在地上,一直捂着臉慘叫,那瓶子破碎,硫酸隨着她的腦袋一直沿着下流,硫酸灼傷她的臉,就連那頭髮都在冒煙。
那一瞬間,整個空氣中都瀰漫着一股燒焦的味道。
安佩佩扶着安然,兩個女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硫酸就是有一滴滴滴在臉上,臉皮都會被灼傷,更別說是硫酸了!
“叫救護車,快……”
安然驚呼,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十分驚恐的狀態。
……
醫院。
程可馨在緊急搶救室中,安然也送進了病房,因爲這麼一折騰,腿傷更嚴重了一些,期間,安佩佩一直陪在身邊,蘇千墨去幫她交醫藥費。
等回來的時候,安然問他:“程可馨怎樣了?”
蘇千墨道:“還在搶救室。”
聞言,他們都沒再說話,其實他們都已經清楚,程可馨的情況已經十分嚴重,即便搶救過來,程可馨的臉算是廢了。
想到這一點,安然心底微微有些不安的情緒在涌動,撇開一切不說,站在女人的立場,程可馨這一次算是完了。
一個女人,最看中的就是自己的那一張臉,尤其是程可欣,再怎麼說曾經都是一個藝人,並且爲所有人所熟悉,如今面容被毀,只怕她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正在這時候,一名護士突然進來說:“蘇先生,您的朋友程小姐已經出了手術室。”
……
結果是,他們三個人都來到了程可馨的病房。
程可馨的臉和頭都被包紮起來,醫生說情況十分嚴重,臉部和頭皮的皮膚已經壞死,即便是皮膚移植也會有十分明顯的傷疤。
何況,目前還要看傷口的腐爛程度,因爲是被硫酸灼燒到,不知還有什麼併發症,要移植皮膚,也要等情況穩定下來。
聽完醫生的話,安然與安佩佩倒抽了一口涼氣,蘇千墨只是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他們的目光都落在程可馨的臉上,臉部雖然都被包紮起來,卻能看到她眼睛上的皮膚,腐爛程度透着一股猩紅,似乎還發濃了,所幸的是沒有傷到眼珠,對視力沒有造成影響。
可是單單是看程可馨臉皮上的皮膚,安佩佩都險些吐了,實在太恐怖,太觸目驚心。
“安然姐,我們走吧。”安佩佩說道,一直扶着安然,當她的柺杖。
安然微微皺着的眉頭緩緩鬆開,點了一下頭,這種情況她也不忍再看下去。
“回去病房休息吧,我一會再過去。”蘇千墨沉聲道,看得出來,程可馨發生這種事,也絕對是他不想看到的。
安然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下頭。
……
回到病房,見她似乎有些不開心,安佩佩問道:“安然姐,還在想今晚的事情嗎?”
安然擡起淡然的眸子,微微點了下頭,“站在女人的立場,我很同情她。”
“可這也是她咎由自取!”安佩佩說道,“如果這瓶東西不是她自己準備的,也絕對不會落得這個下場,我很難想象,如果不是蘇千墨趕來了,你會被她傷害成什麼樣子!安然姐,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你也別想了。”
安然沉默了。
不可置否,安佩佩說的話是事實,倘若不是程可馨心存歹念,興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倘若不是蘇千墨過來,也許落得這個田地的就是她了。
有時候,同情是一種情緒,可同情過後,更多的還是慶幸,她慶幸有他們的出現才倖免於難。
“說起來,你是怎麼跟蘇千墨找來的?”驚魂過後,安然才問道。
她想不到蘇千墨會知道自己在那兒,也想不到佩佩也會出現,不管如何,她都要感謝他們。
安佩佩說:“今天是安宇的生日,本來想叫你回家一起吃飯的,可一直打你手機沒通,後來我在馬路上見到程可馨,心想有些不對勁,所以就跟着去了,沒想到發現你被她禁錮了。”
安佩佩越說臉色就越驚恐,“安然姐,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程可馨簡直就是瘋子,尤桐姐又不在,安宇做事又魯莽,無奈之下我只好找蘇千墨了,安然姐,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當然不會。”安然搖頭,如果被救了還要責怪的話,那她算什麼?
只是……
算起來,蘇千墨救了她許多次了,每一次過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便變得更加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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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安然耷拉下臉。
“那你怎麼……”安佩佩問的小心翼翼,見安然的樣子不是很開心,她擔心安然會責怪自己。
之前發生了太多事情,她們的關係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不想又因爲這些事情而疏遠了關係,那樣可就太不值得了。
“沒事,我在想一些事情。”安然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深夜了,但是還沒有過零點,“今天是安宇生日?那你快回去吧,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沒關係,我已經打電話回去了,他們都知道這事兒了。”安佩佩道。
安然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安宇……”
“安然姐,真的沒事,你別多想。”安佩佩連連搖頭。
安然知道,安佩佩這是在照顧自己的感受。
其實相比起以前,安佩佩真的懂事了許多,沒有以往的公主脾氣,現在的她相處起來雖然陌生,但要舒服許多。
“那好,挑個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算是給他補生日。”安然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聞言,安佩佩整個人十分興奮,“安然姐,
你說要跟我們一起吃飯?”
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妄想。
早已經忘記有多久他們沒一起吃過飯了,從她突然興師問罪開始,他們的關係便像是走在剛先上的腳步,小心翼翼又緊張。
眼下,她的內心是說不出的欣喜。
安然笑得有些無奈,“怎麼開心成這個樣子。”
安佩佩沒有說話,只是傻乎乎地笑着。
……
這時,程可馨已經醒了過來,當她恢復所有知覺的時候,臉上的疼痛猶如被人撕裂開,然後再往傷口上撒辣椒水。
那種感覺,痛不欲生。
“疼,疼……”程可馨發出十分淒厲的叫聲,一隻手正在吊着點滴,可她卻顧不上手上的疼痛,想要去撓臉上。
蘇千墨一把攔住她,按住她的雙手不讓她亂動。
“放開我,快點放開我!”程可馨嘶吼着,身體一直在扭動。
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蘇千墨鉗制她時都感覺有些吃力。
“如果你想從此以後都帶着一張這樣的臉出去的話,最好是抓爛它!”蘇千墨沉聲道,言語犀利,帶着恐嚇。
程可馨的動作猛然停下來,那一雙血紅的眸子瞪着他,“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回憶在那一瞬間慢慢回籠,程可馨記起,在她暈倒之前,自己的臉被硫酸洗了……
硫酸……
她的臉!
程可馨滿目驚恐,雙手緊緊拽着蘇千墨的雙臂,“我的臉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快點告訴我!”
程可馨的聲音十分淒厲,死死拽着蘇千墨的手也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儘管如此,他仍舊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
蘇千墨十分不忍心,儘管程可馨做了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可這些年也的確有她的陪伴,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對一個女人的打擊,那是無法想象的。
見蘇千墨久久不開口,程可馨猛然拔掉手中的吊針,想要衝下牀,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麼,蘇千墨死死地按住她,不讓她離開半步。
程可馨哭了,臉上的疼痛告訴自己,沒了,什麼都沒了。
現在的她一定十分恐怖,她很想很想知道,她究竟變成什麼樣子了。
“蘇千墨,我求求你放開我,讓我去看看。”程可馨哭喊道,聲聲乞求,這時候,蘇千墨才知道,原來她是要照鏡子。
想到這些,蘇千墨微微皺起了眉頭……
病房內有洗手間,程可馨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着鏡子中的人一直髮呆。
她眼中噙着淚,眼睛周邊的皮膚透着燒傷的紅,她的雙手顫抖着,緩緩撫摸上包了紗布的臉,她輕輕撫摸着,一點點,沿着那紗布來到眼睛旁,撫摸上那已經凝結在一塊的眼皮。
就像是一個疙瘩,十分恐怖。
她知道,在紗布後面的臉,一定是滿臉瘡痍。
還有那頭髮,正中間的皮膚也被灼傷,頭髮被剪去,只剩下了小板寸的模樣。
曾經那麼愛美的她,卻從此但上了醜的形容詞。
眼淚,緩緩流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