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蘇千墨把手中的攝像機狠狠一摔,破碎開的機器四處散開,兩人臉色驚變。
這裡面可有他們之前的努力成果啊,這機子要壞了,還怎麼把照片讀出來?
“你……”
邱遠眼看攝像師已經破碎,刷的站起來,狠狠地瞪着蘇千墨,“你以爲你有錢就了不起,就可以隨便破壞別人的東西嗎?”
“沒錯。”
蘇千墨從西裝口袋裡拿出支票簿,翻開,開筆,迅速地在上面填了一個數字。
支票撕下,瀟灑且冷酷地丟向他們,“這個,是我給你們的賠償。”
他說完轉身,瀟灑離開。
“蘇千墨,我們不稀罕你的錢。”邱遠怒而大喊,但樓道的隔音效果極好,蘇千墨在走廊往回走的時候,什麼都聽不見,只隱隱約約感覺有一道聲音在咆哮。
沈如風萬分淡定地看着他們,對他們沒有絲毫的同情,“任何職業都應該具備該有的素質和道德,但是你們……”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完,走之前,只是給了一個輕蔑的眼神他們意會。
兩人胸口劇烈起伏,被氣得幾乎要岔氣了。
……
十一點半。
華瑾城沒有成功,到最後也只掃到百分之五的貨。
“廢物。”
他勃然大怒,把辦公桌上的文件一一掃落在地,就只差那麼一點點了,可偏偏,卻還是沒能全部收回。
助手嚇得瑟縮着,不敢說話。
華瑾城一甩西裝,兩手叉在腰間,氣憤難平。
他轉過身去,面向着落地窗外,S市那繁花似錦的夜色,眸色倏地更深了幾分。
好在剩下的那百分之五十,蘇千墨那邊也才收回了百分之五,也就是說,週一的市纔是最關鍵的。
哼。
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把蘇千墨狠狠地踹上一腳。
蘇千墨派人守在病房前,除卻醫生護士,不讓任何人進入。
此外,他趕回公司,對今晚的股市進行分析。
安然本想跟着一起去,但想到公司的利益衝突,同時也不想糾纏進來,於是自己回去。
……
GK國際。
公司裡,只剩下他一人。
蘇千墨進入辦公室,只開了幾盞暗中的燈,然後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打開大腦,手指在鍵盤操作了幾下,彈出一個視像。
“嗨。”
視像裡的傑森朝手,妖孽一般的笑着關心,“手術如何?”
“成功。”雖然是簡短的兩個字,但足以表達他的喜悅。
“GOOD,那句話說的好,吉人自有天相。平安無事就好。”
是麼?
現在說這些還言之尚早。
手術雖然成功了,卻沒有幾個人能夠熬得住化療。
當然,他希望她可以。
一斂情緒,很快,蘇千墨轉移了話題,“今天進行的如何?”
“十分順利。我想我需要先準備好香檳給你慶祝了。”
說着,傑森端起他桌子邊的紅酒,朝着視像孔舉了舉。
“今天的資料呢?”
“現在給你。保準你很興奮。”
傑森手按了一個鍵,很快,蘇千墨收到一份郵件,大概掃了一眼,內容基本準確無誤。
“我說,你也真是夠絕的。居然玩出這個陰狠的招數來。”此時此刻,傑森真的慶幸他們之間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也多虧你的幫忙。”
蘇千墨整個僵硬的身子軟化下來,懶懶的靠在真皮沙發椅子上,
看着視頻裡飲酒,看似樂不思蜀的傑森,眼中一片瞭然,“看來,你很快就能開飯了。”
粗俗!
傑森很反對這個說法,但,也只是笑了笑,無法反駁,反倒是挖苦他,“下個星期,你就等着離開GK,等着GK易主吧。”
蘇千墨聳聳肩,冷峻的面容上勾起一笑,似乎對此根本毫不在意。
習慣了她在身邊,蘇千墨直接回去她家。
剛進門,他看到安然半躺在沙發上,身上只蓋了一件毛毯,似乎在等他。
她睡着了。
蘇千墨半蹲下身子,淡漠的眸子看着她多了一絲溫柔,他擡起手,輕輕地撫摸着她光潔的額頭,但目光卻看着她的脣。
她睡着的時候,看起來特別美麗,有一種寧靜祥和的淡然和高雅的氣質。
朱脣微豔,誘人之極,蘇千墨心下一動,緩緩低頭,在她脣上蜻蜓點水的一吻。
她淺眠,又心繫着他,猛地就睜開眼了。
見到他,她露出溫柔的笑:“你回來啦。”
她揉揉眼睛,回頭看了眼高掛的鐘,天啊,都已經凌晨兩點了。
“累了吧,你先上樓洗澡,洗完了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她剛睡醒,還沒緩過勁,說話的聲音柔柔綿綿的,聽着很是舒服。
“嗯。”
蘇千墨按住她要起來的身體,寵溺道,“我抱你上去。”
“別……”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已經把她打橫抱起……
真是,霸道的不行呢。
她看着他那張俊美的顏,與他那雙深邃如墨,卻一片柔情的眸子,心底裡氤氳開一絲絲的暖意來。
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幸福吧。
這一次,她確定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因爲,不僅僅是因爲他對她的好,還有她的心告訴自己,它還沒麻木,還是有溫度的。
之前之所以以爲喪失了愛一個人的能力,無非是因爲,她根本不愛那個人。
……
週末,股市不開,蘇千墨難得偷閒。
但,昨日股市動盪,安然需要回去一趟股委會,召開會議,解決目前所需。
其中,有人直指這事與蘇千墨相關,只怕安然會偏袒一方,但結果,被安然冷言斥責,並且召開記招。
一來,她必須要公開自己已經成爲股委會主席的身份,二來,她還需要呼籲市民,必須謹慎買賣股票。
短短几日之內,平靜的S市再次掀起一場無硝煙的戰爭。
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都狠下心來,安然也不會再想之前那樣退讓。
記招上,安然公開身份,引來現場譁然。
突然之間換了主席,這讓衆人大爲疑惑,更有人問是否安然逼走康子君。
面對種種尖銳的問題,安然面不改色,一一解釋,直到所有人啞口無言。
蘇千墨和華瑾城都同時在看新聞。
電視中,女子淺帶笑意,可笑意不達眼底,說明這不過是應對式的微笑,可偏偏,這樣的笑容仍是添了幾分從容淡定,別具一格。
華瑾城看着她,幾近乎癡迷。
他走近液晶電視前,撫摸着她的臉,溫熱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把臉貼上去……
“安然……”
他的臉來回摩擦着屏幕,耳邊,是她淡然淺笑的聲音,此時此刻,他儼然失去了自我,完全陶醉其中。
他愛這個女人,很愛。
可偏偏,這個女人不愛他,呵呵,這麼多年,他的癡心都枉費了。
該死!該死!
所有人都該死!
憤怒瞬間充滿身心,華瑾城猛地睜開眼來,突然發出一聲嘶吼,狀若癲狂,擡手狠狠一拳……
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電視屏幕被他一拳打碎,拳頭上,被扎破了皮,鮮血溢出,空氣中頓時充滿了一股血腥味。
這時候,安佩佩在樓上聞聲跑了下來。
“天啊。”
看到他身前破碎的液晶玻璃,還有他手上一直流下的鮮血,安佩佩一驚,跑去櫃子裡拿出藥箱。
她爲他悉心包紮,小心翼翼,生怕把他給弄疼了,期間,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爲什麼不說話?”半晌,華瑾城看着她,開口打破了靜謐。
“我能說什麼?”她擡起那一雙重新恢復了木然的眸子,自嘲一笑。
如今她在他心底,不過像是一隻螞蟻而已。
想讓她死,她就得死,想讓她活着,她就要活着……
她如今不過是他的一個扯線木偶,他要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不得不從。
她白皙的臉上還有青青紫紫幾個傷口,不錯顏色淡了許多,相比起帶回來的那天,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只是,腳還有些腫。
有時候,她乖巧起來的時候,倒是個安然十分相似。
在她的身上,他彷彿看到了安然的影子,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可佩佩以爲他要打自己,身體一顫,下意識地躲開。
“你別擔心,我不會打你。”
他的動作一頓,斂了眉色,收回手,語氣多了一絲冰冷,“這兩天,最好哪裡也不要去,就在家裡呆着。”
說完,他起身上樓,只留給她一個瀟灑俊挺的背影。
安佩佩看着他的背影只能苦笑。
她不待在這裡,她還能去哪?
與華瑾城不同的是,蘇千墨在高爾夫球場與傑森切磋,同時還看着關於安然公告的新聞。
爲此,傑森流露出讚賞:“這個女人,的確很不簡單,跟你很合適。”
蘇千墨卻當他是在說廢話,趾高氣昂的回了句:“全世界公認。”
“……”
不過,對於蘇千墨這般氣焰,他表示已經完全習慣了。
這人要是不囂張,還真就不是蘇千墨了。
就好比現在,公司面臨危機,本該着急,可偏偏,還跑來玩樂。
“蘇千墨,你說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傑森打出一球,結果在洞口邊停下,他搖頭惋惜,又轉過來看着蘇千墨,“這兩天,華瑾城肯定會讓人盯着你在幹什麼,你整個無事人一樣出來打球,你覺得華瑾城會怎麼想?”
“也許會連你的公司都一起打呢?”蘇千墨標準的姿勢下,打出一個極其完美的球。
“YES!”
球進洞,蘇千墨歡呼。
說起來,他也好久沒來碰這玩意了,距離上一次,只怕已經快一年了。
嘚瑟!
傑森冷哼,頗爲不屑,“若真是這樣,別說是分公司,我連他的母公司都打了。不過這一次,華瑾城倒是聰明,沒有跟母公司捆綁在一起。”
否則,本市的MJ還真就很難解決,再者,還會牽扯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謂速戰速決,這從來都是他、他們的作風。
蘇千墨放下球杆,走回休息椅邊,拿起一瓶水猛喝了幾口。
寒風凜凜,卻也太陽當空。
偌大的場地,卻寥寥不過幾人。
傑森也停了下來,準備喝水的時候,看到蘇千墨的身後出現一抹不速之客。
“呦呵,看來,有人比我們還按捺不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