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莫文韜又去了首爾,走的時候,安然去送的他。
這些時日,她和佩佩的接觸少了許多。
每一天,她對佩佩的噓寒問暖雖然不少,可那種氣氛卻似乎越來越不對勁。
最重要的是,這幾日蘇千墨經常和安然出雙入對,看起來羨煞旁人,好似從前的不和都不過是夢一場。
這讓安佩佩氣極了,正尋思着哪天問一問的時候,蘇千墨卻突然來見她。
哼,安然在家,他也敢單獨來見自己?
“你還來做什麼?”安佩佩冷着臉,平時在安然的面前,她對蘇千墨絕對的溫和,可是單獨相處,根本不需要繼續僞裝。
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了,這又有什麼所謂呢?
“怎麼,陷害不到我,很失望?”蘇千墨冷笑,那種笑在安佩佩眼中看來,無比諷刺,“你來找我,就是爲了來炫耀嗎?”
蘇千墨站在牀沿邊,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她心中不甘,“蘇千墨,你可別忘了,安然選擇相信你,並非是不相信我,只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證據?
居然還天真的以爲,有了證據安然就會傻傻的相信麼?
在她眼中,安然就那麼愚笨?
“我可是記得,你收買過張媽媽。”
一聽到張媽媽三個字,安佩佩臉色就變了,“那個老女人,簡直就是個沒用的東西。”
如果不是因爲張媽媽,安然一定就相信自己了。
該死的老女人,她總有一天會好好收拾了!
“只能說,你太愚蠢。”蘇千墨冷冷一笑,充滿諷刺的眸子瞟了她一眼,轉身欲走,安佩佩微微眯眸,心中一沉,手又扯在身上,剛想撕了衣服,下一刻,門被打開了。
她一怔,連忙撤了手,擡眼,見到穿着淺色睡衣的安然走了進來。
安佩佩直勾勾地盯着安然的臉看,見安然詫異地看着蘇千墨,好似沒想到蘇千墨會在這裡,她馬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安然姐。”
“你等等。”安然掃了她一眼,看着蘇千墨,“你在這裡做什麼?”
“沒什麼。”蘇千墨背對着安佩佩,盯着安然的眼,“你們聊吧,我先出去了。”
未等安然說什麼,蘇千墨邁着長腿離開。
房門關上,安然回頭,走到牀沿邊坐下。
“安然姐,我……”
安佩佩小心翼翼地看着安然,“幸虧你來的快,不然……”
“怎麼?”
“我覺得蘇千墨好像,好像對我很有意見,我覺得他那麼對我,肯定是想趕我走。”安佩佩委屈地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受了莫大的欺負。
安然看着她,面無表情,“說清楚點,他都怎麼對你。”
“他……”
擡眸,見安然神色頗冷,卻不知是什麼情緒的情況下,安佩佩又低下頭,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算了吧,也沒什麼,反正有你保護我,我想他應該不敢再像上次一樣,對我做那種事情了。”
安然垂眸,斂了神色。
安佩佩小心翼翼地擡着眸子,試探性瞅了瞅安然,轉了話題,“對了,安然姐,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白絕說過兩天就會過來,給你做第三次的治療。”
安佩佩聽了後,當即嘆了口氣,“若是還不見好,就真的一輩子只能靠輪椅了吧。”
一種傷感從她臉上透出,安然卻絲毫沒有感覺。
“無論如何,先試了再說。”然後,她站了起來,“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眼看着安然起身,安佩佩連忙叫住她,安然猛地回過頭來,見她瞪着
那雙大眼睛說,“安然姐,不如,就不試了吧。”
“爲什麼?”
“沒有希望,那就不會失望,其實,我也認命了。”
“你真的這麼想?”
安然皺了皺眉頭,只見安佩佩很堅定地點頭,好似真的看破了一切,“是,我不想再試了。”
“好,那我尊重你。”
“謝謝你,安然姐。”安佩佩笑,安然扯了扯脣角,垂眸,轉身離開。
佩佩,我多希望,一切不過是我的猜想罷了。
……
次日。
正好是週末。
這些日子,關於她和蘇千墨婚禮一事的報導,總算是消停了。
前些日子,媒體足足報道了一個月,另外,讓蘇千墨藉助求婚的雜誌社,如今已經被蘇千墨收購,準備擴大發展。
此事,也算是媒體界一大新聞。
安然結婚之前,也就是在婚禮前一天,甄亮居然求愛,回想起那天,安然知覺可笑。
“其實,我早在大學時期就愛上你了,只是……安然,我知道你那時候也喜歡我,不如,讓我們把那一份愛延續下去吧?”
甄亮的眼睛裡,透着一絲真情,如果不是安然心知肚明,還真的就被騙了,以爲他對自己真有那麼癡情。
“學長,這一份愛,遲來這麼多年,你覺得,我們還能延續?”
“當然。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對你很好,這輩子都好好愛你。”甄亮豎起三根手指保證,安然眉頭一皺,忍住心中的不悅,“你知道我答應蘇千墨的求婚了嗎?”
“我知道。”
半晌,甄亮纔開口,“可是,怔因爲如此,我才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其實,你並不怎麼愛他,不是嗎?”
“不,你錯了,我很愛他。”
安然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虛僞,甚至還不忘諷刺一番,“其實你找我,我很清楚是爲了什麼事情,我突然明白,在你這個年紀就當了督察,我想,就是因爲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吧。”
甄亮一愣,“安然,你,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現在我只希望你明白,這些話對於我,真的起不到任何作用,我敬你是學長,所以才客客氣氣,但是以後,我不希望你再心存不善。”
安然一哼,起身就離開了。
正是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意識到,愛,其實不需要轟轟烈烈,毫無瑕疵,只要那個人,是真的愛自己,那就夠了。
而蘇千墨,對她,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再無第二個人會像他一般。
……
回憶,忽然被安佩佩的聲音打斷。
安然猛地回神,安佩佩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什麼,你問我什麼?”
“安然姐,我問你在想什麼呢。”
心不在焉的,難道是爲了她的事情嗎?
這陣子,安然對她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了。
“沒什麼。”
安然搖搖頭,看動作好像要離開,安佩佩連忙問,“對了安然姐,珊珊的孩子找回來了嗎?”
安然怔怔地看着她,許久才說:“警局那邊回了消息,目前正在做親子鑑定,不過這孩子身上有珊珊說的胎痣,很大機會就是寧兒。”
安佩佩微微擰眉,好一會兒才笑說:“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說不定還能找出幕後黑手。”安然說這些話的時候,直勾勾地看着安佩佩,安佩佩一愣,“有證據了?”
“據說醫院那邊的監控器拍到了,警方正在極大調查,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可有什麼特殊的特徵?”
“那人
走路不大利索,雖然穿得男裝,不過很可能是個女人,警方說,那人可能是腿腳受過傷,或者是先天不足,這都能成爲線索,尋找起來也不難。”
安然說完以後,目睹安佩佩的臉色越來越差,像紙一般慘白,“佩佩,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沒,我沒事。”
安佩佩慌忙搖頭,“那個,安然姐,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
“哪兒不舒服?”
“就是頭有點疼,我回去躺躺。”
“很痛嗎?要不我讓醫生過來看看,或者吃點藥?”安然拉着她的手,能感覺到她手心有些冰涼,她忽然不耐地甩開,低吼,“你煩不煩,我都說不用了!”
安然一愣,安佩佩才意識到好像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些,連忙緩了語氣,“對不起,安然姐,我先去躺會,不說了。”
“去吧。”
眼看着安佩佩急急忙忙地滑着輪椅回去,安然的心卻涼了一截。
到了這一刻,有些事情,真的越來越讓人寒心。
……
夜。
安然和蘇千墨離開,貌似是去沈如風家裡了。
整個別墅,四下無人。
一道身影,卻忽然悄悄離開別墅,搭乘的士離開。
醫院。
年長的護士長把資料交接給護士,“這是鑑定報告,明天你記得給他。”
“好,我知道了。”
護士長把資料給了護士後就下班離開了。
護士在崗前登記什麼,那一份資料就放在桌面上,這時候,服務器忽然響了起來,有病人呼叫,護士連忙放下東西,趕了過去。
幾乎是同時,一抹身影出現,拿起那份資料。
……
次日。
安佩佩要和安然一起來醫院,於是,便和她一起來了。
“什麼,鑑定結果居然是沒有親子關係?”
沈如風一看報告,整個眼睛都瞪大了。
楊子珊更是身體一倒,臉色蒼白,“怎麼,怎麼可能,那明明是隻有寧兒纔有的胎痣。”
安然和蘇千墨也是一臉愕然。
這時候,誰也沒有說話,紛紛陷入了傷感的情緒當中。
安佩佩一一看了他們一眼,說:“這胎痣誰都有,你不能見有胎痣就認爲是寧兒啊。珊珊,我覺得,可能是警方那邊出錯了,沒事的,繼續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不可能!”
楊子珊失控地吼着,“我認得寧兒身上的胎痣,那就是寧兒!”
“可鑑定結果就擺在這裡,你不能認爲這也有錯吧?”安佩佩挑了挑眉頭,楊子珊一聽,卻是無言以對。
沈如風摟着楊子珊安撫着,蘇千墨擰眉沒有說什麼,倒是安然,提出了質疑,“這報告會不會有錯?”
聞言,楊子珊也露出了希望,“對,沒錯,肯定是報告的問題。”
安佩佩有些慌了,“這報告結果就在這裡,怎麼可能是錯的?還有,你看看名字……”
楊子珊又看了名字,的確是他們的報告,這沒有錯。
瞬時間,她又露出了一臉的傷感,“如果這真不是我的寧兒,那我的寧兒去哪了。”
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真的無法相信,孩子就這麼離開了自己。
“說不定就是有人故意換的孩子,這麼找下去,也於事無補,我們倒不如在網上發帖子。”
安佩佩的建議,即刻被安然否決,“佩佩,你爲什麼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
什麼?
安佩佩愣愣地等着眸子,“安然姐,你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