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言坐着204號公交車很快就到了前臺小姐所說的那個小鎮子,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小鎮子,街上的小玩意很是老舊,卻都是童年的回憶。
童年的回憶?霍之言突然愣住了,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己不是一直都在意大利長大的嗎?怎麼會有在這裡的童年的回憶?她到底是怎麼了?
“撥浪鼓、撥浪鼓,賣撥浪鼓嘍,手工製作,都是老手藝,買一個回家給孩子玩吧。”賣撥浪鼓的老人一邊搖着撥浪鼓,一邊高聲喊着。
霍之言一愣,似乎有什麼在牽引着自己,她竟然緩緩的走向了那個賣撥浪鼓的老人,伸手拿起一隻畫着一個小男孩玩球的圖案的撥浪鼓,在自己的耳邊搖了搖,那聲音很是好聽。
“咦,太太是你啊,三年不見,你越來越年輕了,怎麼不見你的丈夫和兒子,小少爺長得可真可愛,那孩子長大後一定是個聰明的好孩子。”賣撥浪鼓的老人認出了霍之言,便笑道。
霍之言指着自己,有些疑惑的問賣撥浪鼓的老人,“老人家,你認識我?你剛剛說我的丈夫和兒子?我怎麼不記得了?”
老人點了點頭,似乎很奇怪爲什麼霍之言會這樣問自己,“太太你忘記了嗎?三年前你和你丈夫還有兒子來逛廟會,還在我這裡買了撥浪鼓呢,當時我還送了你和你先生一對紅繩。”
紅繩?霍之言很快摸出了自己的紅繩,“老人家你說的是不是這一條紅繩?”
賣撥浪鼓的老人接過紅繩仔細的看了一看,隨後笑道,“是的,正是那一對紅繩的其中一條。我很清楚的記得上面的木墜子是一對比翼鳥,寓意着比翼雙飛,長長久久。”
霍之言簡直不敢相信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老人似乎不像是在說謊,他也沒有說謊的必要,可是爲什麼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呢?自己到底是誰?爲什麼霍家的人沒有告訴她着一些,她們在隱瞞着什麼?
“老人家,你還記得那個和我一起來的男人長生樣子嗎?”霍之言不死心接着問道。
老人想了一會比劃了幾下,“我人老了記性不是很好,可是我對你們可是印象深刻,你丈夫高高大大的,笑起來很好看,很寵你和你們的孩子,是一個好男人。對了,你們後來還去了月老廟。”
月老廟,那就是前臺小姐說的,有自己夢中那棵大榕樹的地方,霍之言立刻問道,“老人家,你知道月老廟往哪裡走嗎?”
“就在那個前面,你只要筆直走就能看到那棵系滿了紅絲帶的大榕樹。”老人指路。
“謝謝你了。”霍之言有些迫不及待的前往那個地方,她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只要她能到那個地方,就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很快霍之言就看到了那棵系滿紅絲帶的大榕樹,她加快了腳步走進了月老廟裡面,然而卻在下一秒止住了腳步。
風很溫柔,滿樹的紅絲帶被微風帶起來飛舞着,那個男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滿樹的紅絲帶,表情淡然。
他似乎發現了霍之言,低下頭便朝這邊看來,霍之言有些尷尬,緩緩的走了過去,“好巧啊林總,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硯維微微一笑,也不急着說來這裡的目的,反問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霍小姐吧。”
“我只是覺得呆在酒店裡無聊,所以就走出來看看,這個地方是前臺小姐介紹了,不過真不錯。”霍之言尷尬的笑道,“那你呢?”
“三年前,我和我妻子一起在這裡許願要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可惜我沒有做到,讓她失望了,害的她現在不知所蹤。”林硯維看着大榕樹說道。
霍之言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爲什麼呢?”
“是我對不起她是我辜負了她,是我不相信她,我很後悔,在她失蹤之後,我發了瘋的尋找她,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我感覺我的天就要塌了一般,我有想過就這樣頹廢下去,什麼都不想要去管,可是我還有一個兒子,這是我和我妻子唯一的聯繫,我要好好照顧他,給他最好的一切。”
霍之言沒想到林硯維會回答自己,但是他所說的事情讓她和很震驚,爲什麼她會感到憤怒,會感到悲傷,還會感到心動。這不可能,她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我真的很愛她,曾經我不懂得珍惜她,讓她在我身邊浪費了三年的光影,而最終我還是負了她,如果有機會可以重來的話,我寧遠自己死掉也不願意再放開她的手了。”林硯維突然轉過身看着霍之言。
霍之言後退了幾步,怎麼辦,怎麼辦?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她抹了一把臉,爲什麼自己還會流眼淚。
“歆研你回來了爲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你真的好狠心,狠心的不要我和越澤,你明明知道我們有多麼愛你,你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林硯維突然伸手抓住霍之言的肩膀,他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霍之言感到莫名的心虛,連她自己都驚訝。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歆研你還記得這條紅繩嗎?那年我們給越澤買了一個撥浪鼓,那個賣撥浪鼓的老人送給我們的,是一對比翼鳥,寓意着比翼雙飛,長長久久。”林硯維將自己的紅繩拿給霍之言看。
霍之言驚訝的拿過紅繩,是的,這一條紅繩和她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上面的木墜子的比翼鳥要小一些。
“歆研我知道要你承受這些很難,但是你要知道我真的很愛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林硯維突然抱住了霍之言。
霍之言受到了驚嚇,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了,腦海裡,一幅幅熟悉有陌生的畫面一幅幅的浮現,是她和一個男人,有哭有笑,有虐有寵,他說他會永遠陪着她和孩子,他說他愛她。
霍之言很害怕,她用力的推開林硯維,“你瘋了啊,我是霍之言,不是什麼沈歆研!”
她轉身要走,然而其沒有走幾步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