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凌趕緊把桌上的資料往他那邊推推，然後侷促的將雙手放在膝蓋上。
這個副總看起來像是個厲害人物，難怪何麗一直誇個不停。
接過隨便掃了兩眼就放下，她來得不巧，李安正忙，可龍少交代的人也不能放着不管，眼睛一瞥似乎看到什麼，從一堆文件裡找出一份客戶資料給她。
“這是？”蘇凌接過，卻不明白他拿這個給自己是做什麼。
“最近需要攻克的一個客戶，你先看看。”李安頭也沒擡，眼睛盯着電腦，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流轉。
說完，他就再也沒說話了，專心應對自己的工作。
屋子裡靜極了，靜得都能聽到空調出風口的聲音，還有他敲擊鍵盤的聲音。
蘇凌聽話的翻看資料，過了約莫半小時，他還是保持那個姿勢，她的腿早就麻了，起身活動一圈。
自覺無聊，便悄悄地打量他起來。
從剛剛的態度可以看出他是個對待工作十分嚴謹的人，不容小覷。
人很瘦，讓本來修身的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寬鬆了不少，眼睛上架着一副金絲框眼鏡，看起來挺睿智的，側面的線條像被刀刻過一樣，完美得挑不出任何一處瑕疵，只是嘴一直緊緊的抿着，似乎事情很棘手。
他突然擡頭，打得她一個措手不及。
“抱歉，讓你久等了。”他笑得如沐春風，但聲音裡還是多了一絲清冷。
“沒有，我剛好看完。”蘇凌淡淡一笑，不露聲色的說道。
他眼裡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很快就恢復正常，臉上重新染上微笑。
“要喝什麼？”他笑着起身，到了櫃子前拿出兩隻杯子，忽然衝她抱歉的笑，“我忘了這裡只剩白水，要不要來一杯？”
“好。”蘇凌點頭。
接過他端來的白水，蘇凌說了聲謝謝就放下了，像是小學生見老師的侷促感。
“我不是老虎獅子，你不用這樣。”李安好笑的拆穿了她的緊張。
蘇凌乾巴巴的笑，但身上的緊張依舊。
“
我不管你是龍太太還是什麼，既然他把你交給我，那就用實力說話，我李安只看重工作實力。”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切入正題。
他這麼說，反倒讓她倒呼了一口氣。
“我知道。”她盯着他說，眼神裡是異常的堅定。
“這個單子交給你了，成功算你的功勞，不成就……”他拖長了尾音，眼神意味深長。
蘇凌直接說道：“要是成不了我就主動退出，不用副總多費心思。”
李安故作惋惜道：“蘇小姐還真是快人快語，我想說的是不成就算了。”轉瞬替代的是欣慰的笑：“既然蘇小姐的責任心這麼大，我也不好讓你失望，那就按蘇小姐說的來吧。”
蘇凌：“……”
“那您先忙，我就不打擾您了。”蘇凌強扯出一抹笑。
“不用，我今天忙得也差不多了。”他微微笑道：“龍少把你拜託給我也算是對我的一種信任，等下我帶你去熟悉一下公司，順便一起去員工食堂吃飯，龍太太覺得怎麼樣？”
蘇凌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好像挺針對自己的。
“好，那就麻煩副總了。”蘇凌對他微微頜首。
“沒事，你在那坐着等我一下，我還有一點點就好。”他指着椅子道。
蘇凌點點頭，安靜的坐下來等他。
目光轉向窗外，辦公室是落地窗，從這裡往外面看，還能看到底下像是車流如水，若是站在那裡往下看，定有一種俯瞰大地的感覺。
約莫五分鐘就好了，他站起身朝她走去，俯身在她眼前晃晃，修長的白皙五指看起來有點病態的蒼白，蘇凌正好對上他的眼。
嚇得愣住了，看他慢慢站直，蘇凌這才發現他並不高，大概175，只不過瘦讓他看起來還是挺高的。
“走吧。”李安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朝外走去。
蘇凌趕緊跟上，認真聽他介紹自己工作的地方，以及工作範圍。
“都記住了？”他突然問。
“額……差不多……”蘇凌突然發現自己到了一定的時刻也會結巴。
“差不多是多少？”李安冷着臉問，語氣冰冷到極致。
“百分之五……”蘇凌沒了底氣，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還好。”李安臉上的表情有所鬆動，畢竟自己講的很多也很快，她能記下百分之九十五倒也算是很不錯了。
蘇凌猛嚥了下口水，看着他的眼睛多了幾分後怕，聲音越來越低，“我說的是記住了百分之五。”
李安：“……”
“明天來的時候我會提問，你要是不會……”他說到一半就停了，可蘇凌一看到他的眼睛，頓時就重視無比。
“我會加油的。”她說。
李安不動聲色的從她臉上移開，闊步朝前走去，蘇凌以爲他還要帶自己去幹嘛，趕緊跟上去。
十五層，剛出電梯的蘇凌就驚呆在原地了，耳邊只能聽到他在旁邊一點點的介紹。
“龍氏有自己的農場，所有的蔬菜全是有機，肉類也是自己養殖的，每天送往這個大食堂，直供一日三餐的食材……”
“食用方式就是自助的形式，想吃多少拿多少。”他在最後補充道。
蘇凌忍不住嚥了下口水，在他嫌棄的目光下問了個很沒出息的問題。
“在這吃飯很貴吧？”她不過是來上個班，這裡看起來像是那種幾百一頓的高級自助餐，她應該是無福享受。
李安鄙夷的扔給她一個飛刀眼，“免費的。”
“真的？三頓都是免費的麼？”蘇凌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想要再三確認。
“真的。”李安敗給她餓狼的目光，趕緊回答。
蘇凌趕緊過去拿着托盤不停的拿東西吃，完全不顧別人的眼光怎樣，她早上沒吃好，現在早就餓了，她一邊吃一邊往盤子裡裝，恨不得把這些好吃的全塞到嘴裡。
“你慢點兒，沒人搶。”李安忍不住出聲阻止。
蘇凌吃得腮幫子都是鼓的，完全聽不到他說話，看到他眉間的怒色，木然的舉着手裡的蛋糕問道：“你也要嗎？”
李安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下，轉身走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