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鬱夢蕾帶着疲憊的身體弱弱地問:“孩子像你嗎?”
聶鍾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壓低聲音反問:“像不像你自己會不知道?”
“你……”
未等她的話說出口,聶鍾昊繼續說道:“我會讓你知道孩子到底像不像我的。”
“你要幹什麼?”
鬱夢蕾驚恐着雙眼看向周圍,聶鍾昊只是把她推進病房淡淡地迴應:“已經晚了,過幾天就會有結果。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好好照顧你。”
說完,他轉身,恰好看到抱着孩子走進來的鬱盛龍,他還是那副見到了未來一般的表情。
“怎麼?你要出去?”
聶鍾昊回頭看了看鬱夢蕾,那眼神裡帶着威脅,讓她一言不發,隨後迴應鬱盛龍:“外面還有很多記者,我要去和大家交代一下,也算是把最近的事情澄清一下,這樣也能讓夢蕾好好養着,免得有人來打擾她。”
“也好,也好。”
此刻的鬱盛龍已經完全趁機在得到外孫子的喜悅中,對於聶鍾昊的一舉一動已經毫不懷疑,也配合的很。
得到了應允的聶鍾昊在醫院門前就簡單的做了一個新聞發佈會,把母女平安的事情都說清楚,同時爲了拖延時間,得到親子鑑定的結果,也以自己會在鬱夢蕾身體完全養好之後爲她舉辦一個隆重的婚禮,顯然這些回答都是媒體們想要聽到的,自然也沒有人再過多追問。
打發走了媒體,聶鍾昊疲倦地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突然起身驚慌地喊着:“孫晗,快!帶我去濱豪酒店。”
“什麼?現在?”
“對!快!”
孫晗不明原因的帶着聶鍾昊上了車,飛快地來到了濱豪酒店的樓下,聶鍾昊衝進大廳,不等上樓,門口的吧檯小姐便如實彙報:“聶總,華小姐留下一封信走了,她讓我務必把信交給您本人。”
聶鍾昊一把奪過那封折得小小的信,這好像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一樣,快速展開,信中最後的兩個字顯得那樣刺眼——再見。
她走了,這一次或許是真的走了。
“就知道她會這樣!”
信的內容聶鍾昊都沒有看便狠狠地將信攥在手裡,孫晗來到吧檯小姐的面前:“她什麼時候走的?”
“走了有一會兒了!”
“說她去哪了嗎?”
不等吧檯小姐回答,聶鍾昊便大聲喝道:“她怎麼可能告訴我她去哪?如果她能說,就沒有必要留下一封信了。”
孫晗見聶鍾昊整個人已經快要瘋掉了,自己也變得慌亂起來:“聶少,要不然我派人先去首城看看,就算她要走,也得回首城的學校吧!”
“也好,你現在立刻派人去找,一星期以內一定要找到,我不能讓她再帶着誤會走了,解釋誤會實在是太麻煩,我現在也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
“是,我明白了。”
孫晗轉身剛要離去,門口出現的警察擋住了他的去路。
爲首的警察拿出證件詢問道:“請問哪位是聶鍾昊先生,麻煩你配合我們走一趟。”
孫晗看着他手中的證件和他身後的人,看樣子也不像是假的,於是轉過身看向身後的聶鍾昊:“聶少……這……”
聶鍾昊一時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看樣子也不像是鬱盛龍做了什麼手腳。
他走到孫晗面前:“你做好我安排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用管,如果到了化驗結果出來的時候,我還沒有出來,你就替我和她解釋清楚。”
“聶少,你那邊……”
“你不用管我,一定要找到她。”
聶鍾昊再沒有多說什麼,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走吧!”
警察沒有想到聶氏財團的董事長竟然這麼好說話,沒費勁便解決了問題。這在濱城還是第一次,回想之前聶鍾海在時,這聶氏財團簡直如鐵桶一般,誰想了解一點消息都不可能。
孫晗看着被帶走的聶鍾昊,自己只能狠狠地捶着牆壁。
“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聶鍾昊跟着警察上了車,一路上他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關於被抓走這件事情的表情都沒有,整個人就好像坐在自己的車裡一般輕鬆,只是眼神始終是望着窗外。
“多看看窗外吧!恐怕以後再想看到就不容易了。”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警察冷嘲熱諷着,聶鍾昊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前方又再次看向窗外。坐在前面的警察似乎對於聶鍾昊的反應很不滿意,於是繼續嘲諷道:“看樣子聶總心裡很清楚我們找你的事情啊!希望你到了法庭上也能這麼淡定,我們也省點力氣,別搞那些辯護律師攪局的事情,有錯就要承認。”
聶鍾昊轉過臉來:“我只希望到了那個時候你還能像現在這麼能說,別因爲沒有證據而啞口無言。”
警察不再和他搞這種口舌之爭,而聶鍾昊也絲毫沒有感覺自己有幾分勝利,他的全部思緒都懸在華騫雅的身上。
她……到底去哪了?這回又是誰在搗鬼?
首城,陳凱的房間中,兩個黑衣人站在他的兩邊,門外的敲門聲響起,走進的黑衣人有些膽怯。
“陳總,他還是不肯開口。”
“骨頭還挺硬,真隨我。”說着,他站起身,“走,帶我去看看。”
地下室內,聶鍾海被綁在十字形的柱子上,雖然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但是整個人已經沒有什麼精神。
聶鍾海微微擡起頭:“關於聶氏財團的事情,你別想從我的口中知道。”
站在陳凱身邊的人立刻彙報道:“陳總,因爲考慮他是您的兒子,所以我們只是給他吃了些安眠藥,又調低電壓不讓他睡覺而已。”
“可笑!我的兒子怎麼了?我的兒子就更應該禁得住考驗!”
說着,陳凱拿起電壓板,將電壓調到最高後,又瞬間打開。只聽聶鍾海嘶吼一聲,昏了過去。
“弄醒他!”
聽到陳凱的安排,兩個人立即提着兩桶水潑向聶鍾海。
他微微擡起頭,喃喃開口:“陳總,你到底要幹什麼?”
陳凱走到聶鍾海身邊:“我只想從你的口中聽到關於聶氏財團的消息。”
“不可能,別說我現在和聶氏財團已經沒有關係了,就是有關係,我也不會出賣鍾昊。”
“簡直可笑!”陳凱大聲喝道,“你是陳凱的兒子,就應該幫我一起收回聶氏財團!”
“不可能!”
陳凱似乎被他的態度逼得沒有辦法,轉身向門口走去,又突然轉身說道:“不要以爲你一個人就能保護聶鍾昊,你的手機早就收到了助理的信息,你就等着新聞告訴你,聶鍾昊已經開始吃牢飯吧!”
聶鍾海的心猛然一驚,這纔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和自己的助理聯繫,沒想到自己被控制的時候,他竟然聯繫了。以陳凱的脾氣,助理一定被他控制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你對鍾昊又做了什麼?”
陳凱猛然轉身,眼神銳利:“真沒看出來,這麼多年生活在那個老傢伙的身邊,盡然學出一副宅心仁厚來,真是什麼沒用學什麼。”
房間的門被陳凱關得怦然作響,聶鍾海的心裡充滿了酸楚。
他多麼希望自己真的能是一個宅心仁厚的人,曾經生活在聶家,可是性格卻像足了陳凱,他野心大,做事很,如今,不再是聶家人了,居然變得更像了。
陳凱回到辦公室後,手下的人已經把幾乎半死的助理拖到了陳凱的面前。
“你早配合我,說出聶鍾海利用聶氏財團威信販毒的事情,又何必吃這麼多苦頭?”
助理沒有回答,只是趴在地上用力的喘息。
陳凱走到助理身邊,拍着他的臉笑吟吟地說道:“好了,現在你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
他的話沒有說完,助理便用盡最後一份力氣迴應:“別殺我,別殺我,我還知道很多關於聶鍾海的事情,聶鍾昊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還有利用價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哦?你還知道?”陳凱站起身,“你說來聽聽。”
助理吞吐了一下:“我……知道,聶鍾昊和華騫雅的事情,還有就是我知道聶鍾海之前還有一個相好的女人,她被我注射過毒品。”
陳凱突然沒了耐性:“你說這些都是廢話,留着你不但沒用,你還很多事。”
助理起身跪下來:“陳總,你放過我吧!我不會亂說話的,以您的實力,我亂說話不是找死嘛!你就看在我爲您立功的份上,放過我吧!”
“哼!”
陳凱哼出一聲,剛要發號施令,卻聽得助理再次懇求道:“陳總,您不爲我想,也得爲您的兒子想想啊!我已經跟在他身邊有些年了,如果他知道是您殺了我,您覺得他會高興嗎?”
他的話讓陳凱臉上的身邊變得緩和了許多:“你說的也有點道理,鍾海這個孩子現在好像對你們這些給他出過力的人都不錯,真是不像我。”
“是啊!他對別人什麼樣我不清楚,但是對我絕對沒的說,要不然也不會讓我去做販毒這麼危險的事情,您說呢!”